农村散文:咸菜酱豆

以前物质匮乏、生活拮据,不像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各种各样的蔬菜想吃就能买到,但回想起馒头就咸菜酱豆的日子,仍然觉得有滋有味。

小时候生活的农村,虽然家家户户都能在房前屋后开辟一块地专门用来种菜,但也不能保证一年四季都有应季的蔬菜吃,所以咸菜酱豆就成了青黄不接时候的家常菜。家家户户基本上都掌握了腌咸菜酱豆的技能,几乎都吃过馒头就咸菜酱豆。

咸菜是用雪里蕻(我们那叫菈菜)腌制的,酱豆是用黄豆腌制的,不同种类腌制方式也不相同。菈菜要先清洗干净,晾干,放进一口大缸里加很多的粗盐腌制,放一层菈菜撒上一层盐,最后盖上锅盖,锅盖上面还要压上一块石头。腌制酱豆也要先把黄豆清洗干净,铺在篦子上放在锅里蒸熟,还要装在袋子里放在柴火堆里焐,大概是这样的步骤,具体记不清了。

腌制咸菜酱豆非常考验技术,只有相当熟练的人才能保证每次都能成功。稍有一个环节出错,腌制出来的成品就可能失败,有的发酸影响口感,有的就直接不能吃了。

以前,农村打工的风气还没盛行,基本上都是在家种地,所以家庭条件都差不多,大家的伙食标准也都差不多。那时候,吃肉还不像现在想吃就吃,要偶尔才舍得买一次肉吃,所以改善伙食的机会并不多。农村人淳朴、善良、互助,有好吃的东西会懂得分享。自己家吃肉的时候就会给左邻右舍送一点,虽然肉不多,但是换来了邻里之间的情谊和关怀。作为回报,别人家吃肉的时候也会送一点过来。

还有一个现象就是到了吃饭的时候,都会端着碗、拿着馍出来吃,有的站着、有的蹲着、有的靠着墙。左手拖着一块馍,右手揪下来一小块,蘸着一点酱豆送进嘴里,慢慢咀嚼,酱豆的滋味就会在整个口腔里散发出来。因为是放很多盐腌制的,所以比平时吃的菜稍咸,只需要半勺酱豆就能吃下一整个馍,很省菜。

后来,上学住校、工作在外,在家的时间变得很少,吃咸菜酱豆的机会也少了。但是现在,无论在外面如何大吃大喝,都有吃够的一天,还是会想念家里的咸菜酱豆。所以,姐姐每次过年回家临走的时候都会带上一罐酱豆,说是外面虽然有卖的,但始终觉得没有家里的味道好。

如今,吃馒头就咸菜酱豆的生活已经远去,但是妈妈每年还是会腌上一两缸,在外打工的亲戚过来,临走都会带一点。

咸菜酱豆的味道已经深深印刻在生活在那个年代人的心里,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年代撑起了一家人的下饭菜。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都会想念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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