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产生美,原本是绘画和摄影的专业技巧,合理运用每个角度的距离差,可以使画面立体,让观者能从平面中感受到空间的美。这句话被一个经典的电视剧推广,一直很实用地流行着,原因很简单,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和不想被打扰的时间,这句话巧妙地美化了疏离,避免了误会和尴尬,也可以顺水推舟的回避一些不想和不能接触的人,真是最唯美的告诫。
两个男人的关系再铁,身体之间也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不像两个女人可以自在地牵手挽手逛街,她们这样零距离的接触看着很和谐舒服,甚至有点亲吻的拥抱也不为太过,如果换成两个男人就只能让人呕吐了,这只怪男人代表强者,即可以制造危险也可以保护安全,像航海的船舶必须保持安全距离,否则会因为伯努利效应而吸引相撞,而女人的天性则是缺乏安全感,只有像天上的云彩一样,抱成了大团才不易被风吹散,也是这种本性左右了我们的价值判断。
有一档节目是拥抱陌生人,意在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但又是宣传标语又是摄像机,一目了然就是在做节目,让参与者自然就没了戒备,这样的陌生人拥抱也只起秀一回的作用。现实的人与人零距离接触一般是握手,男士和女士握手要求主动轻柔半握,接触时间不宜超过一秒,否则就是失礼了,但是有一次初中同学聚会,大家都二十多年没有见了,印象就定格在少年时代,我还保留着第一次和女孩掰手腕,而满脸通红的激动,再一次握到了这朵软软的、温温的、滑滑的、白白的兰花,慢慢的感受这股芬芳的暖流,能顺着手臂击碎岁月形成的抗体,希望再次潮红我已厚厚的脸皮,可惜疗程时间太短,女同学已经有抽离的回应了,我迅速的加了些力没有让理疗就此结束,却换回了大家异样的目光,我急中生智的说,你怎么握着我的手不放呢,这样狡猾的幽默自然收到了女同学和大家的欢笑,只有不舍地结束了久违的握手,却使大家有了个快乐的开始,真是失礼得好有道理。
聚会完了回到家里,把老婆吵醒了,我抓着老婆的手,闭着眼睛找感觉,老婆说,又发什么神经,快去洗了睡觉。我说找到感觉就有美梦了,洗清醒了梦就没了,老婆甩开手说,不洗就在地板上做梦吧。床是老婆的根据地绝对不能沾污,这也是老婆睡觉择床的原因,我只有去乖乖地去冲掉了身上的烟酒味,回到床上环着老婆,在睡意来临之前回忆着这十几年建立这块根据地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我对老婆说,我们已经突破了零距离,现在是负13厘米的关系,这种低级的冷幽默,老婆可没有心情陪我琢磨,只是说我一定是负着她的,我的确认同,男人的一夜能改变女人的一生,我的兵团终于有一次在她的内部破壳而入,也完成了零距离突破,神奇地改变着老婆的身体,老婆的身体很好,适应力很强,怀孕期间能吃能睡,只是生产的阵痛,侧切的撕裂痛和产后药水对伤口的消毒灼痛,足足折磨了老婆两个月,让她痛不欲生,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小家伙能吃能睡,也是她面对疼痛的勇气来源。
儿子长得飞快,体重3个月都有二十多斤,小手小脚半截都躲在肉堆里,每天晚上都要吃奶,开始母乳够吃,我可以轻松的睡觉,顶多换一下纸尿裤,后来要加奶粉了,老婆总把我推醒起来冲牛奶,冲好了还要用冷水泡奶瓶降温,疲倦的我问老婆,你总不睡觉怎么精神还这么好,她说得更神奇,说是母子连心,儿子要吃她就自然的醒了,儿子睡着了她也可以睡觉,总算牛奶的温度合适了,看着儿子贪婪的吮吸,我在想儿子现在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面对这样一个空白的大脑我该怎么输入信息呢,正感叹着人生的奇妙,老婆说儿子已经吃完了,要我最好给儿子端泡尿,这样我等会就不用起来换纸尿裤,可以睡到天亮,我觉得有道理,解开儿子的纸尿裤,果然还是干的,佩服老婆的感觉,扒开两堆厚厚的海绵腿,小鸡鸡就像螺丝钉一样,学着吹口哨,音乐喷泉随后舞动,好过瘾啊,太有意思了,比我做的声控设备好玩多了,睡意已被欢乐取代,所有的疲倦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
儿子转眼就一岁多了,他这个年龄每天晚上都睡得像泥巴一样,我总是摸着他的全身,玩着他的小手,相信这样肌肤接触抚摸可以伴随儿子健康成长,好想亲一下他粉嘟嘟的脸和白胖的小手,反正这样是不可能闹醒他的,老婆说每天有一百个人亲过了的才洗干净,你的嘴巴里有细菌,要亲就亲脚去,我把儿子的脚含在口里,舌尖可以感受到他脚趾的回应,我的宝贝似乎也接受到了这份浓浓的骨肉亲情。
可是突然有一天半夜,儿子却无缘无故的醒了,就坐在床上高兴的玩,我们先没有在意只是哄着他睡觉,可他好像越玩越高兴,玩到快天亮了才睡着,第二天他又这样开始了,闹得我们两个晕头转向的,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看了些育儿书籍,都说孩子闹夜一般是要吃要拉的哭闹,像儿子这样高兴的玩闹都没有提到,第三天半夜儿子又要起来玩了,敏感的老婆说难道是刚去世的老黄在和他玩,一向科学论的我马上否定说怎么可能,我从来不相信这些迷信,老婆坚持说你去把房门打开和老黄说几句话,我只有照办开了门轻声的自言自语说,老黄啊我们是好朋友,知道你在世的时候喜欢逗我的儿子,喜欢他的天真可爱,可他现在这么小需要充足的睡眠,你让他好好的睡觉吧,现在来不及了,明天晚上我给你烧些纸钱,老哥你一路走好。邪门的事情还真是有啊,关上门以后简单的哄了下儿子,他居然就马上睡着了,第二天晚上我在楼下给老黄烧了些纸钱,儿子就又恢复到了以前泥巴般的睡眠,再无反复。这件事以后我查阅了些人体能量场的研究文献,都提到了人体能量场不会随生命的终结而马上消散,可能会影响到幼小的生命,都是些玄而又玄的理论,却使我更增加了对逝者的敬畏。
只愁生不愁长,一下子儿子已经10岁了,但还总不愿意自己单独睡觉,个子也已经不小了,他成为了绝对值符号,卡在我和老婆中间,床上就少了产生负数的机会,老婆则更多是担心他的独立成长,我趁他睡着了,抱着他到他的床上,我正准备完成负数作业时,没过一会他又跳到床上面,抓着被角呼呼大睡,我只有吞了口水并抚摸着儿子的背和头,儿子顺势把手搭在我圆圆的肚皮上,我的肚皮是儿子最喜欢摸的地方,老婆略有担心的说,儿子这样粘人以后会不会成为老男孩啊,微信里都说要尽快让小孩单独睡觉的。我要老婆放心,儿子很快就不会粘我们了,特别是我这个大男人,我现在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多摸摸他。我总感觉是才从小男孩长大的,不相信这些专家理论,只知道肌肤接触对小孩健康成人的帮助,儿子能接受我抚摸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果不其然,儿子过了12岁进了初中,由以前小学的最大班,变成了初中的最小班,儿童模仿的天性促使他向大年级的哥哥们学习,身体内部雄性激素也开始泛滥,开始长胡子了,不到一年个子就超过了我,这是儿子最自豪的总和我比身高,小螺丝钉也长大成了游戏手柄。有一次老婆拉着我看儿子床单上的污渍,着急的问,这怎么办啊,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我知道这里面有被动的也有主动的,和老婆说放心吧这很正常。到了晚上我找个理由靠在儿子的床上和他聊电脑游戏,翻看儿子床头的书籍,他的书早就由图片变成文字类的了,儿子看书很快,书里的内容也记得完整,这让我很欣慰,因为我更相信文字的吸引力。关灯睡觉时我有意的摸儿子的手臂,儿子开始抵抗伯努利效应了,一个劲的推开我的手,说我摸着他,他睡不着,我说我不摸你可以,你也不能乱摸你自己,我是过来的人什么都知道,摸坏了就会成为太监,我是你的监护人必须提醒你,儿子羞得不耐烦了说到,没有摸,没有摸,你好烦啊。面对叛逆期的儿子我也只能点到为止,就保持了距离个睡个的,不一会儿子受不了我的鼾声,跑到老婆那里睡觉,面对人高马大的儿子,老婆开始不自在了,我过来对儿子说,妈妈是我的女人,起来睡自己床上去,儿子说我的鼾声吵着他睡不着,我说你一个人睡吧,但要好自为之,儿子用故作愤怒掩饰着羞丑,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老婆偷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也回到了我的床,和老婆四目相对,当是开始负数的最佳时机。
我问老婆我睡觉真的打鼾吗,老婆说确实是的,一般没有影响,听着鼾声睡觉还很有安全感呢,不过酒喝多了鼾声大些,叫我以后为了这个家要少喝酒,我说以后尽量少喝。睡前的少许关爱可以促进睡眠,不一会我们就进入了梦乡,梦里还演绎着床上的恩恩爱爱,继续着小家小口里最平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