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潺潺。
秋雨来得细腻绵长,地上三三两两的落叶还未全黄,十月的香港气候还是宜人,只是早晚有了些凉意。
下雨天是不出门的天气,自然令易二人今日也窝在家中。两个人腻在一起,真是闲也闲得,忙也忙得,怎样都是好日子。
沙发上,令熊半卧在易兆风怀中,手指拨弄着他的衣扣,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闲聊着。电唱机里黑胶唱片悠悠转动,台案上是没饮完的功夫茶,细雨如帘挂于窗前。
“哎,你说你在那边,无聊的日子都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健身,练枪,写字……想你。”
“就没跟金天一起做点什么?”
她语气平静如常,提这个名字如提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易兆风有点讶异,“不是说不提她了吗?怎么,还没消气?”
“我怎会不信你?”令熊一手穿过他五指,与他紧紧扣住,“只是在想,几年日子不好过,我还有阿妈和孩子们陪我,你一个人……好孤单。”
能听见他心脏沉稳又有节奏的跳动声。
“有时候她也会找我聊,说她的生世。”易兆风回忆起金天的故事,可说是另一条路上与令熊滑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那你呢?安慰她?”
易兆风俯身吻一下她额头,“我跟她又不熟。常常都是她说她的,我说我的。”
令熊挪了挪身子,在他身上靠得更舒服些,一双明眸含着笑意等他继续。
“我会跟她聊起你。聊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聊我跟你一起经过的那些风雨,许多次的死里逃生;聊你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人,而我一直以来都想成为你喜欢的那个人……”过去的一幕幕放电影一般从两人眼前掠过,却是各有不同的感触。于易兆风,是失而复得终偿所愿的慨叹与满足;于令熊,却是盈满心胸的感动和酸楚。她把头埋入易兆风胸前,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潮湿的眼,但仍是不觉中浸湿了他的衬衣。
易兆风伸手搂住她脑后,“以后都不要再哭了,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我都想看见你笑,好吗?”怀里人点点头,衬衣又湿了一块。
少时,终于轻吐一句:“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
“你也是。”
时钟滴答滴答。
“我知道金天为什么喜欢你了。”令熊突然狡黠一笑。
哎?怎么绕不开这个话题了?
“因为我帅?”易兆风得意地笑。
“因为你真的很好很好。嗯,也很帅。”
“真的好?”他笑得不怀好意。
“嗯。”她答得又稳又乖。
“那昨晚,我不过是改个样儿,你就不好不好的?”
“讨厌!”令熊从沙发上一下子跳下来,“易兆风我警告你,不许调戏我!”转身气呼呼下楼凑孙不提。
至晚间洗漱出来,令熊见易兆风大喇喇仰躺在沙发上不动,便问:“怎么不去洗澡睡觉?”
那人眉毛一扬,“你先睡,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古里古怪又闹什么?”令熊过来拉他,他却机敏地闪开。
“别碰我,我怕我忍不住又要调戏令大小姐了。”
“你!”令熊面色一沉,“随便!”遂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关灯上床,脸朝内侧躺下,丢给易兆风一个后背。
半个小时后。
“喂!你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要睡沙发吗?”
“沙发睡得腰酸背痛的,老婆就心疼一下我嘛!”
“你耍赖……”热吻堵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