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19日,肯尼亚奥佩亚塔野生动物保护区(Ol Pejeta Conservancy )的工作人员向苏丹(Sudan),世界上最后一头雄性北白犀牛(Northern White Rhino)告别。因年龄问题和一系列感染带来的健康恶化使它痛苦万分,甚至无法站立,不得以它的兽医团队决定实施安乐,终年45岁。
苏丹是人类最后一只在野生环境下捕获并加以保护的北白犀牛,它的死去,让北白犀牛只存在两只,它们是苏丹的女儿和外孙女:1989年出生的娜津(Najin)和2000年娜津生下的法图(Fatu)。保护区的CEO对苏丹之死在Facebook上发表文章称:“保护区因苏丹的故去陷入深沉的痛苦之中,苏丹是北白犀牛物种杰出大使,它成功的引起全球对濒危物种状态的关注,不仅仅是北白犀牛,还有其他成千上万物种,由于人类活动的影响导致灭绝。”
苏丹应该出生于1973年或者1974年,在它一两岁时,连同其他几只同类在苏丹南部野外被人类捕捉,然后被送至现在捷克的Králové动物园。按照犀牛保护组织的说法,被捕捉反而挽救了苏丹的生命。上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对北非犀牛的偷猎成了不可遏制的恶行。到了90年代,也仅存几十只北白犀牛生活在刚果民主共和国的加兰巴国家公园(Garamba National Park),这个数字已让北白犀牛濒临灭绝了,然而接着在刚果发生的十多年内战和混乱让犀牛保护成了泡影,武装分子为了筹钱更凶残的猎杀犀牛,所以有记录的最后一次在野外观察到北白犀牛已是2006年。幸运的是,北白犀牛的近亲,南白犀牛(Ceratotherium simum simum)的命运就要好多了,在经过和平年代有效的保护下,从濒临灭绝的20只到现在野生环境下生活了20000只左右。苏丹为这样成功的拯救立了大功。
根据2010年的一篇研究论文指出,北白犀牛和南白犀牛大约在一百万年前分化,它们亲缘很近,所以可以利用雌性南白犀牛来繁衍北白犀牛。为了实施最后的拯救,2009年Králové动物园将4只北白犀牛运到了肯尼亚奥佩亚塔野生动物保护区。除了苏丹还有一只叫苏尼(Suni)的雄性,可惜苏尼在2014年死去。保护区给北白犀牛提供了将近300公顷的领地,提供充足的食物和防止盗猎的武装保护。(苏丹算是幸运的,因为对犀牛的盗猎事件时常发生,2017年,武装盗猎者袭击了南方的一家犀牛孤儿院,绑架了工作人员并杀死两头犀牛,一个月以后,有人甚至杀死了法国动物园的犀牛,并割去犀牛角)。
2014年,工作人员提取了苏丹的精液,希望通过人工授精方式繁衍后代。2016年国际自然资源保护组织提出一个计划,利用基因技术,将北白犀牛的体细胞改造受精卵,然后将北白犀牛的胚胎移植到雌性南白犀牛子宫中代孕。然而,从苏丹体内提取的精子品质非常不理想,这项工作没有了下文。
时间无情的伤害着苏丹,它衰老的太快了,到了2018年3月,苏丹的后腿因老化和感染,并发症导致肌肉骨骼退行性改变,并伴有大面积无法愈合的皮肤疮口。随着病情加速恶化,Králové动物园和奥佩亚塔野生动物保护区决定解除它的痛苦。自此,最后一只雄性北白犀牛告别了地球。
许多动物的灭绝是因为不断扩张和提升品质的人类活动导致的,这多少还有一些不得以为止的合理成分。而犀牛的灭绝,绝大部分原因是某些愚蠢人类的愚蠢需求,以为犀牛角能“壮阳”,这个需求造成了对犀牛的刻意谋杀,这种愚昧无知和残忍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本文素材来自Livescienc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