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孩子,今天是你的节日,看着你穿得漂漂亮亮,高高兴兴地去参加属于你的活动,妈妈的内心被幸福塞得满满当当的。站在你们学校的院墙外,眼神捕捉着你的身影:你的长发马尾辫晃动着,跳跃着;你自选的长裙摇曳着,飘飞着;你粉色的宽檐帽在胸口投下的一小片阴影跟着你左右腾移着,改变着。一抬头,你发现了我,笑着与我招手,然后继续你们今天在操场上的义卖与Cosplay的狂欢。你说,你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只要是小朋友都愿一起玩了;你说,你能分辨一定的好心和坏意了;你说,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有“崇拜者”,并不像大人想得那么单纯了;你说,你已经不想做服装或建筑设计师了,你对未来的职业构想已经不太确定了……你的言行举止明确给了我一个信号:你长大了!是的,你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
那么,我亲爱的小公主,我们能一起聊聊关于长大的一件最根本的事吗?
那天,你和你的朋友在我面前聊天。
“长大了,你想干什么?”你问。
“我想当明星。”朋友说。
“想当什么明星?”你问。
“什么明星都行,只要是能出名就行。”朋友说。
“还可以当主播,主播也很挣钱,也会出名。”你说。
彼时,我无语。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此前几日,在你的闺蜜生日会后,你就已经告诉我你的疑惑了:人为什么要学习?我说:“学习,是为了更自由。”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就是今天我要和你聊的主要内容。
二、
一切学习,都是为了让自己更自由。
10年前,刚刚出生的你,被放在小床上,你的眼前只有棕色柜子门和头顶的几个彩色玩具。
两个多月后,你学会了向左侧翻身,你趴在床上,床头的一切都纳入了你的眼底。 四个多月后,你学会了靠枕而坐,后背之外的上上下下都能被你的眼光捕捉到。
五个多月后,你为了拿到床尾闪亮的钥匙扣,躺在床头的你独创了“滚动法”,边滚边向钥匙扣方向调整,最后成功了。于是,整个床就已经不只是你能看到的物体,也是你能达到的空间了。
九个多月时,你学会了依靠学步车满屋子快乐地溜达,于是整个家都是你的了。
十一个月时,你学会了踉跄前行,于是,你能到达的地方就都是你的了 ……
后来,你学习的动作越来越多,你的活动能力越来越大,你的自由空间也越来越宽。现在,你可以在家与学校之间自由穿梭,你可以在大山里自由攀爬,你可以在池水里自由地徜徉,这不都是学习给予的力量吗?学习,给了你更自由的空间。
还记得你不到一个月就咧开嘴的笑容,让我准确知道了你的满意;还记得你六个多月时在乡下的夜晚发出的青蛙叫声,奶奶惊奇地说:“宝宝,教教奶奶吧!”你就继续看着她,慢慢发出“呱——呱”的声音,一声又一声;还记得一岁半的你对半夜为你倒水的奶奶说“奶奶,你辛苦了”,感动得她稀里哗啦一堆泪花。后来,你学会了唱歌,学会了阅读,学会了写作,这不都是你在学习后才具有的自由表达能力吗?学习,给了你自由的表达方式。
六一儿童节活动里你参与了剪纸表演,因为开学时你选择了参与剪纸兴趣班;你参与了小画猫的“风之叶”绘画展,因为你一直在学习绘画;你参与了书法比赛,因为你一直坚持学习书法。可是,当你无缘班级的舞蹈表演时,你是遗憾的;当你羡慕别人的乐器演奏时,你是无奈的。为什么你不能参加这些活动?因为,你没有学习。你学习的内容给了你选择的自由,你没有触及的内容限制了你选择的自由。学习得越多,可以选择的自由度就越大。学习,给了你选择的自由。
曾经,你一本正经地跟我分析“漂亮”和“美丽”的区别,你说“漂亮是外形的好看,美丽是内在的精彩”;曾经,你会安慰妈妈说“忘记痛苦,奇迹就会来临”;曾经,妈妈被一个难以对付的学生气到时,你打趣说“我跨过山和大海,本以为前途无尽,没想到却被一根草给绊死”。这是你思维的精彩,更是你生活的智慧。它们从何而来?不正是学习和观察给了你启发吗?我的你的烦恼,大的小的辛劳,经常都被你我微笑着化解。这不是天生的能力,这也是我们从生活中学到的本领。学习,给了我们从无奈中走出的自由。
我亲爱的孩子,我知道你已经很能干了,但是这是不是已经足够了呢?当然不够,永远都不够。“学海无涯”,学习的内容永远都不会结束,所以,“学海”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生活才是我们的终极追求。有人说,反正学习的东西学不完,那我们干嘛还要学呢?胡适先生说“进一寸有进一寸的欢喜”。妈妈已经走过了青春,走过了职场的迷茫,似乎应该“不惑”了,可是妈妈从越来越多的学习中却发现了越来越多的乐趣。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有一个老奶奶,八十多岁了才开始学画画,后来竟然开了一个很大的画展,每天孜孜不倦,竟然不知道老之已至,她在生命的尽头里摆脱了死神的威胁,活得自由自在。让生命自由地存在,大概,这才是人们常说的“活到老,学到老”的意义和价值吧。那么,你应该学习什么呢?思考,辨别,选择吧!不泥于学,不拘于成,学习将给你最大的时空自由。
学习可以扩大空间,甚至可以延长时间;学习可以表达自我,甚至展现自我;学习给你充足选择,甚至可以让你随心所欲;学习可以让你直面无奈,甚至战胜挫折和危险;学习可以助你思考,甚至帮你创造新天地…… 总之,想要更多的自由,那么就去学习吧!
三
当你读到这的时候,你肯定会反驳我,没有钱,哪来的自由?没法自由买吃的穿的,没法自由地出行或旅游,没法自由地参加各种想参加的活动,这怎么可能是自由?
没错,没有钱是不自由的。物质条件的追寻应该也是实现自由的一个组成因素。这是正常追求,并不可耻。那么,没有学习可以达到吗?不能。一个成功的商人,必定学习了如何买进,如何卖出,如何把握市场,如何更持久地发展;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必定学习了如何掌握艺术,如何运用艺术,如何创新艺术;一个成功的科学家,必定学习过前人的研究发现,必定积累了无数资料与实践。没有人天生会成功!不管是政治家、军事家、金融家、文学家、科技工作者等成名成家的大人物,还是医生、警察、老师、工人等普通工作者,有谁能离开学习却能成就职业的辉煌?
即使,是你们以为看起来简单却挣钱的演艺人员或者网络主播,他们的成功又何尝不是学习来的呢?还记得《辣妈正传》里的孙俪吗?她是明星,可是她为了看剧本,学台词,不仅每天花大量时间用红黄蓝绿等彩笔去做台词批注,而且就是在拍戏的间隙都在熟悉台词,甚至都没空跟同场拍戏的其他演员说话。你们所羡慕的主播,也是不轻松的。网红男主播卖口红,年入千万,每天只用做几个小时的直播就可以了。这是不是很轻松?是不是不需要学习?他每天试涂口红,涂了擦,擦了再涂,然后再擦,如此循环,普通人只涂十几支口红嘴唇就痛得麻木了,但是他必须每天试色300多支,坚持直播七个小时。多么辛苦!他的成功只有不畏艰辛就够了吗?如果没有他对各种口红的了解与学习,没有他对买家心理的揣摩与把握,没有他对语言的熟练运用,他如何能获得成功?你们只看到他们的光鲜,有没有去看过他们背后的艰辛?何况,成功总是少数,而无所作为则是大多数,当你们看到了明星或成名网红时,有没有想过还有数以万计的不知名的演艺人士或主播终身奋斗却名声平平且收益微薄?还有,大多数主播几乎都是在依靠年轻博得眼球,获取利益,未来他们必然要改变自己谋生的方式,毕竟一个老去且毫无内涵的面孔不足以引起人们的兴趣。那么到时候他们又将何去何从呢?等到那个时候茫然无措,不如现在开始修炼自己。所以,物质自由也需要你用学习来实现。
西方谚语说:“人是大地的主人,却是肠胃的奴隶。”“肠胃”很大程度上就是物质欲望的化身,如果我们把挣钱作为最大的欲望,那么我们就是最低级的奴隶,毫无自由可言。谁会希望成为奴隶呢?
你还记得《亲爱的安德烈》吗?那本书我们一起读过。“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龙应台对儿子安德烈说。拥有选择的权利,拥有生活的时间,感受人生的乐趣,这正是自由的体现,你想要吗?那就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