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存在于这个宇宙之中,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是,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在每个孩子的内心,都存在一个宇宙呢?它以无限的广度和深度而存在着。大人们往往被孩子小小的外形所蒙蔽,忘却了这一广阔的宇宙。大人们急于让小小的孩子长大,以至于歪曲了孩子内心广阔的宇宙,甚至把它破坏得无法复原。一想到这种可怕的事往往是在大人自称的“教育”指导”和“善意”的名义下进行的,不由更加令人无法接受。
我忽然想到,所谓长大成人,也许就是将孩子们所拥有的如此精彩的宇宙存在逐渐忘却的过程。这样一来,人生似乎有点太凄凉了。————《孩子的宇宙》河合隼雄
看完河合隼雄先生的《孩子的宇宙》、《孩子与恶》后,我一直在反思我自己。做为一个父亲,我不是一个优秀的父亲,甚至连合格也谈不上。做为一位教了十多年书的老师,面对我的儿子,我倍感惭愧。
看完河合隼雄先生的大作,静下心来,回顾与儿子的过往,我更多的是以一位迟钝者、破坏者身份出现的,做为旧式家长教育的承袭者,我认为父亲是一家之尊长,是家庭的权威,是规矩的制定者、维护者。为了树立权威,维护规矩,是可以使用一定“暴力手段”(比如说惩罚。不关注过程的拒绝)的,殊不知对儿子的宇宙进行了严重破坏。
儿子清澈的目光,凝望着这个宇宙,每天他都有新的发现。但遗憾的是儿子不大会向我诉说,也许因为他能感觉到,如果这么做,不能理解他的爸爸就会马上着手破坏自己的宇宙。时间长了,在与儿子沟通时,儿子尽可能选择的是遗忘,例如:当我问及今天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时?儿子往往回答我忘了,记不起来了。在相当一段时间我很恼火,却没有一点办法。这种亲子关系的疏远让我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感觉这就是一种“炸弹”,在不远的将来会将我炸的粉身碎骨。带着这种忧虑,我不断学习、反思,今年四月青岛明霞成长联盟的学习让我认识到孙明霞老师、张文质老师生命教育的重要,通过对生命教育的认识,我又接触到河合隼雄先生的思想,越学习,越反思自己,越反思越惭愧。
爸爸、妈妈、学校、老师所定的规矩、所设立的权威,就是我们大人所设定的“善”,孩子违背了就是恶。如果按照“善”这个媒介来和孩子沟通就形成了“大人”——“善”——“孩子”这样一条单行线,走到头就结束了,可是所谓的恶永远不会绝迹,孩子还会一次一次的去尝试。我们给孩子定规矩,毫无疑问是很重要的事,但是一但变成口号,就失之僵硬,无非变成温和或严厉,这是僵硬的答案,二选一选择了A就否定B,这是冰冷机器的选择,不是有温度的父母,老师的选择,我们应该做的是把看起来的对立的答案有机的统一在一起,让自己变得有温度,有个性,更多的目光放在孩子发展的过程上。
在和儿子的过往中,儿子是一个聪明,善良的男孩,有其它男孩子没有的优点,也有其他男孩子有的一切缺点。我就像一个暴君,对于儿子所有的不当行为以自我定下的善规拼命约束,甚至不惜使用暴力,强迫儿子回归“善途”。其实所谓爸爸的权威在儿子眼中,是多么愚蠢啊!对于儿子的谎言、愤怒等(谎言是一种杰出的想象力而愤怒是儿子拓宽自己世界的行为,重点要关注孩子的行为过程最后做出对应措施)所谓“恶行”不加甄别就定性,其实是对儿子的宇宙最大的破坏,甚至无法修复,更不要说和儿子的宇宙产生共鸣了。我拒绝恶的同时,更应该认识到这是一个无法逃避的存在,我觉得这样才能等同身受,才能在心灵上与儿子交流,才能体验到由恶向善转换的过程。
在这里不是对恶持绝对肯定的态度,我们必须观察其发展过程及时做出对应措施,而不是一味的否定。恶做为孩子宇宙里的必然存在之物,对孩子的创造力的影响却是绝对的。“一切善良都不可能创造,因为善良太缺乏想象力”——罗马尼亚哲学家萧沆。
我是一个迟钝的爸爸,对于儿子的呼唤,迟迟没有反应,更像一个“暴君”对儿子不符合规定的事只是一味的拒绝,对儿子的宇宙一味的破坏,静静反思,应该是改变自己的时候了,同时做为一个教育工作者,等同身受于每一个学生,学生才会对你保持永久的记忆与敬意。
最后在这里感谢我的儿子,我的学生,感谢河合隼雄先生,孙明霞老师,张文质老师。
武翔宇
2019年5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