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桂花香

青春和现在的区别,就是有时我分不清,哪滴是眼泪,哪滴是汗水。因为,它们的咸度和湿度,都像烟花,那么凉,那么凉。--题记。

【风动桂花香】

不知觉间两月已过。今日万事皆休,余我在空荡的空间里,短暂的光阴,看不出深浅远近。来时夏日炎炎,此刻满腹怅然。

收到一束远方友人寄来的桂花,真是有趣。风动桂花香,却也仅限于江南,这里没有桂花,不,只有我手中这一束。

灿烂的黄,一直不认为它适合我。黄,太纯太亮眼,不纯太邋遢。灰,有些瘦弱破败的灰,或者黑,幽墨浸染的黑,才适合我。

手中这束桂花,躺在一个纸盒里。有些败了,小花落在纸盒里,说不出的心疼。原来黄也有这样的感觉,心疼,别致的心疼。不似灰那样荒凉的疼,却是灿烂中的那酸楚。友人摘下来时,定是那枝头最可人、最灿烂的一枝。才短短几天,颠沛流离,再已不复原来模样了。

想起《牡丹亭》的杜丽娘和柳梦梅,惊梦园里,那可真是一见钟情了,短短几日,柳赴京赶考,丽娘便害了相思之苦,身死花消。惊梦园,好一场惊梦,那些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越美好就败得越快。就好似这手中的桂花,初时惊艳,到头还是一地残魂。

《牡丹亭》最后还是中国传统的大团圆,柳中状元回归,丽娘死而复生。我倒宁愿是丽娘死后戛然而止,一切都留着去遐想。

也许我是薄凉的,我才这么说。团圆固然美好,若是柳不中状元归来,不见丽娘,那才真是“可怜河边无定骨,犹似春闺梦里人”。这场景,想想都觉得发慌。那最美好的感情,应该都在这恍惚的刹那了。

看着手头里这束桂花,才想起,已经入秋了。都没有一点点的感觉,还是这样的炎热。独自走在园区的小道,想起了江南。

风动桂花香,香气入满城。江南的春,和煦暖人,明媚入怀。按理说春明媚动人,细雨斜阳,我却不喜。哪有那枫红半边天纯净,哪有那枯藤老树昏鸦苍凉,哪有那风动桂花香入情。一直才是江南最美的景色。

这里,没有秋。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一定是我手中这束桂。那些都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的秋。

【烟花那么凉】

把那些凋落的花瓣收起来,夹在书页里。《烟花那么凉》,中学时代买下过一本,到了这里,又回忆起这本书,再买了一本。以前,只是当做一本素材集看。闲来无事的时候翻一番,看看文笔,看看这些植物、色彩、戏曲的认知。现在细细看一遍,真当是凉,骨子里的,与文字无关。

古龙小说里的绝世剑客,莫如叶孤城,西门吹雪。大都一袭白衣胜雪,那是寂寞的味道,孤绝天下,说不出的寂寞。只懂剑,也只有剑懂他们。雪小禅的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凉,骨子里的。

来时长沙那场盛世烟花,已经凉了。不,应该是低,已经低到尘埃中去了。

算起来,两月只有最后的这三天了。昨夜,突然就有些神经质了。一些莫名的情愫,占据着,迷惘着。

时光匆匆催人老,流年拐角曾年少,多少往事心头绕,疑是旧梦,人未醒来。

又是离别的时间。似曾相识,却又不尽然一样。就在上一次,我洒脱,转身绝不回头。这一次,我安静,等待,不敢走错。

总归是到了离开的时间。尽管有了太多不舍的理由,但也该走了。去一座连朋友都没有的城市,去红尘中摸爬滚打。慢慢学会说得越少,写得越多,眼边放轻,眼中放重。

想与你聊聊,最后发现,也是多余。聊也聊不出什么来,至多是笑笑,至多些家常小事。

看到朋友们都在为工作奔波,这里简历,那边面试。只有我还无动于衷,我还操劳着我的文字。也许在这里找不到一份工作,我便做一个写作者,写写看看,也挺好。

我依旧在这个园区漫无目的的游荡,等你,不过是我给我的一个理由。我宁愿相信,我没有要等任何人。也许我更倾向于有那么一个人,等我,念我,寻我。

国庆长假就要来了,没有出行的想法。就在这小楼阁中游荡,买上一壶浊酒,弄点花生米,凑点小菜,就这样安然度日。

离别总是有些伤感,但愿,各自安好。

后记:也想一夜如雪,白了头,这一生,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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