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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孙国，位于匈奴的西面，大宛的东面，王都在赤谷城，有人口六十三万。地势平
坦，植被众多，山上多长松樠，不耕作种植，气候寒冷多雨，随牲畜逐水草而居，与匈
奴的习俗相同。这个国家多良马，一些富有的人家甚至有四五千匹，人民刚强恶劣，贪
心狠辣又不讲信用，所以这里有很多贼人强盗，人民善战，国力强大。原来乌孙是匈奴
的附属国，后来逐渐强大起来，不再顺服匈奴，也不前去朝拜了。乌孙国的领地本来属
于塞族人，大月氏西迁后，打败并逼走塞王，塞王率领其族人，越过悬度一路向南而去。
大月氏就占领了这个地方。后来乌孙昆莫攻破了大月氏，逼的大月氏继续向西迁徙，打
败攻占了大夏。而乌孙就拥有了此地，所以这就是乌孙，既有塞种人，又有大月氏人的
原因。
据张骞说，最早乌孙与大月氏共同居住在敦煌之间，现在乌孙虽然强大，可以用丰
厚的钱财来收买他们，让他们向东回到故地；还可以把公主嫁给乌孙王，与其结为盟友，
以此来制约抗衡匈奴。武帝即位后，让张骞带着金币财物出使乌孙，昆莫像匈奴单于一
样，对待张骞傲慢无礼，张骞十分恼怒，对他说：“天子赐予你们东西，你若不拜谢，
便将所赏赐的东西归还给我们吧。”昆莫虽然起身拜谢了，但在对待汉使的态度上依然
如故。
昆莫有十几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大禄天资很好，能做将领，统帅着一万余骑兵，
驻扎在别处。大禄的哥哥是太子，太子蚤有个儿子叫岑陬，他临死前对昆莫说：“一定
要让岑陬做太子。”昆莫很伤心，就答应了太子的要求。大禄知道了这件事，非常生气，
把其他兄弟都策反了，带领众人叛变，计划着杀掉岑陬。昆莫给了岑陬一万多兵马，让
他驻扎到别处去，而自己也留有一万余兵马用以自卫。这样，一个国家就分成了三部分，
但都归昆莫统帅。这个时候，张骞带着汉的赏赐来了，并宣读了汉皇的谕旨，谕旨说：
“乌孙可以往东迁回故地，汉会下嫁公主为王的夫人，并与乌孙结为盟友，共同抵御匈
奴的进攻。”由于距汉十分遥远，乌孙国人并不了解大汉的实力，又因为与匈奴更为接
近，往来及服从他们的时间很长，所以王公大臣都不愿意迁徙。昆莫老了，国家已分崩
离析，他已经没有能力专制统辖，作出重大决定了。后来，就派使臣跟随张骞回汉地拜
谢汉天子，并献上数十匹马。乌孙的使者看到汉朝人口众多又很富饶，回国后，乌孙也
就开始重视与汉朝的友好关系了。
匈奴听闻乌孙与汉来往，气愤的想要发兵攻打他们。汉使出使乌孙后，又经其南路，
去往大宛、月氏等国，与之往来交流，络绎不绝。这让乌孙倍感压力，十分恐惧。派遣
使者到长安，献上良马，求娶汉的公主，希望结为盟友。汉天子和群臣商议后，同意乌
孙的请求，但要让他们先送来聘礼，显示足够的诚意，再将公主下嫁。于是乌孙送了一
千匹良马，作为聘礼献给汉朝。汉元封年间，皇帝封江都王刘建的女儿刘细君为公主，
把她嫁给了乌孙王昆莫，皇帝赏赐给了刘细君许多车马和皇室用的器具，并为她配备了
侍卫、宦官等数百人，赠送的物品也很丰厚。这个姑娘风风光光地出嫁了，嫁到远离家
乡和亲人的地方。乌孙王昆莫将她封为了右夫人，匈奴也嫁了一位本族姑娘给了昆莫，
昆莫将她封为左夫人。
公主到了乌孙国，自己建造了宫室居住，每年与昆莫短暂相会的时候，她都会置办
丰盛的酒席，还用锦帛和钱币，赏赐给陪在乌孙王左右的贵人。昆莫已经年纪很大了，
再加上语言不通，公主十分哀愁，自己作了一首歌，歌曰“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
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
归故乡。”天子听闻了她作的这首歌，心生怜惜，每隔一年便派使者带一些帷帐、锦绣
给她。
昆莫年老，想让自己的孙子岑陬娶了公主。因与汉地伦理礼法相违，公主很是不情
愿，她向汉皇上书，陈述了这件事，并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可皇帝的回复，却是让她“从
其国俗，欲与乌孙共灭胡”。是的，在汉朝天子的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整个家国的
利益，其他都是可以牺牲的，相比之下，一个小女子的命运，以及她的想法心情，都显
得如此微不足道且无关紧要。就这样，公主又嫁给了岑陬。昆莫死后，岑陬成为了新一
任的乌孙王。
实际上，岑陬，是一个官名，他的本名，叫军须靡，而昆莫，也只是乌孙王的称号，
老乌孙王的真名，叫猎骄靡，在军须靡即位后，就将王号改称为昆弥。岑陬娶了江都公
主后，生了一个女儿，名叫少夫。不久之后，年轻的细君公主客死在遥远的异国他乡。
汉朝又封了楚王刘戊的孙女解忧为公主，将她嫁给了岑陬。岑陬死的时候，他来自匈奴
的妻子所生的儿子泥靡还很年幼，所以他把国家，暂且交到了他叔叔大禄的儿子翁归靡
手里，并嘱咐他说，等泥靡长大成人到足以掌控朝政后，就把统治国家的实权交还给他。
翁归靡当上了乌孙王，称号为肥王，楚公主解忧又嫁给了他，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
女儿：长子叫元贵靡；次子叫万年，就是后来的莎车王；小儿子叫大乐，后被封为左大
将；长女叫弟史，后成为了龟兹王绛宾的妻子；小女儿叫素光，嫁给了若呼翖侯为妻。
昭帝年间，解忧公主向皇帝上书，说匈奴派骑兵在车师种田，车师还与匈奴联合起
来攻打乌孙，希望皇帝派兵来救援。汉本已经准备好兵马，将要进击匈奴，却正赶上了
昭帝驾崩，宣帝刚刚即位的时候。公主和昆弥都派遣使者上书给皇帝，说：“匈奴接连
反复发大军侵略袭击乌孙，攻取了车延、恶师，掳掠了这些地区的人民而去。匈奴还派
使者传信，让乌孙立即绑缚公主送到匈奴，妄图破坏乌孙与汉的盟友关系。昆弥愿发乌
孙国一半的精兵，自备五万骑兵，全力打击匈奴，恳请天子派兵支援，以救公主，昆弥”。
汉发兵十五万，派五个将军分道出征，派遣校尉常惠为使者持使节护卫乌孙兵，昆弥亲
自率领五万骑兵，从西面攻入匈奴境内，一直打到右谷蠡王庭，擒获了单于的父辈，嫂
子，大臣、将领等四万余人，马牛羊驴骆驼七十余头。大军凯旋归来，宣帝加封常惠为
长罗侯，这一年是本始三年。后来，汉天子又派遣常惠带着金银财物，赏赐乌孙贵族中
的有功之人。
好了，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后续故事，下次再说，谢谢大家的收听和反馈！
参考书目：《汉书·西域传》中华书局 中国考古网
知识拓展，参考图片 一、新疆岩画
二、新疆岩画上的羊。
（1）北山羊，俗称野山羊。
（2）盘羊，又称大头羊。
三、草原石人，新疆草原石人主要分布于阿尔泰山、天山、准噶尔西部山地的博尔塔拉州等地。
四、伊利草原土墩墓，又称乌孙土墩墓，在伊犁广阔草原上分布着上万座土墩墓，这些土墩墓大都呈半锥体，多数呈南北链状分布，或 3、5 一列，或 10 多 20 座一群。最大者底部周长 350 米，高 20 余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