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可为什么我会难过。
01
这是我和他,租住在同一个房子的第100天。我爱慕着他,却不敢对他说一句喜欢。
以前总是跟在他们后面,现在,我又继续跟在他身后。下雨了,他如往常一样打着伞,黑色的伞总是倾向一边,任由雨滴打湿他的右肩。却从没想过,把伞的另一边借给我。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我发现,他总是先不经意地扫过,他房间里的那盏灯。再把目光淡淡地投向我,跟我说一句,我回房换衣服了。餐桌上还是简单的两荤一素,却是三个人的位置,我看着身旁的瓷碗里装着这同样的一荤一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屈辱。这种屈辱来自自己,不管过去多少年,在他面前,我都难以自信。
躺在不算大的单人床上,耳旁响起不断重复的男声,我终于忍受不住,为这场遥遥无期的暗恋,哭了出来。
02
遇到他的时候,是高三。本该六根清净,无爱无欲,带着全家希望,备战高考的时候。
那天,有微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
他走过来,在我的旁边坐下,没有对我说一个字,却扰乱了我的心神。就这样同桌了半个月,偶尔他会向我借一些东西,我总是低着头,再慌乱的把东西递给他,连个对视都不敢。每天早上,我都会买两份早餐,却从来没有送出去过。每天晚上入睡前,我会情不自禁地幻想,他与我在一起的样子,在我的梦里,他爱着我的一切。
我把自己隐藏在堆高的书本中,试图让这些书挡住,那颗跳动不已,难以抑制的心。那年,女生圈里特别流行李准基这类花美男,而我却更喜欢《我的女孩》里,成熟稳重的薛功灿。我觉得他跟薛功灿长得挺像的,身上都有一种成熟的气质。隐隐撩人,却不自知。事实上,我也不是周幼琳,没有好看的脸蛋和讨喜的性格。那时的我体重120斤,脸圆圆的,身材也滚滚的,有点自卑。我有一个好朋友,一个身材和脸蛋都很优秀的好朋友,我特别不愿意跟她走在一起,却无法拒绝她的好意。
或许,人总是会不自觉地被美好的东西吸引。 再想着这么漂亮优秀的女孩子愿意跟我做朋友,心里多少有些雀跃得意,隐隐盖过了那些自卑。
她总是来找我,有时候也会跟他说话,连带着我也能跟他说上一两句。渐渐地,我竟隐隐期盼着她来找我。直到那天晚上,她约我去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我们坐在那,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心里有点慌。“林林,我喜欢他。”说实话,我心里挺憋闷的,但我不敢表现出来,害怕被她瞧见那些隐秘的心思。“喜欢谁?”我故意装着不知情,藏在桌子下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她娇憨地吱了一声,埋怨我故意调侃她。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我第一次真正嫉妒了她。
没多久,他们就在一起了,像薛功灿和高配版的周幼琳。
因为她不是我们学校的,所以每次他们约会都会叫上我,用她的话说,她好不容易来我们学校一趟,不能只见男朋友,却忘了姐妹。陆陆续续出去过几次后,我发现,已经很难用平和的心态,站在他们身边了,之后他们叫我一起,我都以备战高考,拒绝了。直到高考后的某一天,她来找我。那天的太阳很大,让人很难睁开眼睛。她站在阳光下,表情有些怪异。许久后,她告诉我,因为高考不济,她必须回老家了。“那他呢”情急之下,我漏了馅,卑微的心里,在阳光下,显露无疑。“他?”她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两个月后,在大学,我遇见了他,依然是风度翩翩的薛功灿。我朝他点了点头,就逃跑似的,走了。
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睛。
几天后,他来我们宿舍楼下找我。向我询问小玲的近况。看着他急切的眼神,我心里有些发堵。
"我……我不知道,小玲,她……她没有联系过我。”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因为太紧张,咬到了舌头。这是我们大学四年,最后一次相见。此刻,我清楚地认识到没有小玲,我连在他面前好好说话都做不到;没有小玲,他更不会想起我。03
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大学毕业后,我们都留在了上海,因为便宜的房租,我和他,租到了同一个合租房。我们平淡如水地相处着,因为是老同学,偶尔也会打个招呼,一起吃个饭。慢慢地,我开始看着他的眼睛说话,不至于多热络,也不会很生硬。我有些贪念此刻的时光。甚至产生了幻觉,在幻觉里,我们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和他第一次在出租屋同桌吃饭,看着身边多出来的碗筷,和他眼里深深的眷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了上来,我埋下头,装作若无其事。这一刻,梦碎了,可我,还在装睡。
04
第101天的晚上,回到出租屋,我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小玲被他抱在怀里睡着了,他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神情温柔。
我想,这就是两情相悦,美好到让人动容。而我偷来的这些时光,也该还了。我,终于醒了。
第105天,我默默地整理好行李,强忍住快要掉下的眼泪,在四五次的微笑演习后,走到他们面前,向他们告了别。
转身之前,我偷偷打量他,他的眼里没有不舍,我深吸一口气,提着笨重的行李箱,狼狈地逃走了。我大哭了一场,为这六年的暗恋。后来,我交了男朋友,没什么特别,至少不再是一个人。后来,他给我打了电话。小玲再一次不告而别了。
我握着电话,最开始的喜悦,在他一次次问我小玲找过我没有后,消失殆尽,我以为,他至少把我当朋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久久未到的问候。原来,什么都不是。他与我之间,除了小玲,再无其他。“我没见过她”久久没等到他的回答,只隐约听见他极力隐藏的抽泣声,“再见”我挂了电话,说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话。
05
往日的记忆终将褪色,爱总会被平凡的时光消磨。在平凡的生活中,我感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人的珍视,我把我的所有慢慢给了他,包括我曾经遗失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心。两年后,一次公司宴会上,我看见了小玲,她依偎在公司副总身边,美丽妖娆,衣着光鲜。 我避开她投来的目光,有些人,虽然忘不了,但至少可以选择视而不见。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太阳晃人眼的午后,她对我说,我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你配吗!我笑了笑,心里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说暗恋
每个人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心里总会藏着一个人,他们的悲喜主宰了我们。一直以为暗恋,只是一个人的心动。可是在无数次的冷漠后,才发现,得不到回应的爱,无法长久。
可这毕竟是我们的青春,是心第一次为另一个人跳动,在我看来,暗恋是美好的。即使会随着时间消失,但一想到曾经因为一个人,心里的那些悸动,依然会嘴角含笑。
致敬所有暗恋过的人,拥抱你们曾经付出过的真心;感谢那些被暗恋的人,即使你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依然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