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悲痛
她去世那年我正处于事业低谷时期,而在事业与她逝世的双重打击之下,我在飞去看她最后一面之后就一病不起。直到过了不知多久我才重新开始新生活。
一切都是那么的快,我很快便适应了没有她的生活,那个爱笑的,天天损我,说要和我共看人生,一辈子好朋友的女孩。其实说到底,我依旧不习惯。
三年后的今天,我再回故地,那个我与她一同成长了十年的地方去时,无意间在她家里发现了一封信。当我看完那封信时,我哭了,原来她一直记得那个约定。
十几年前的一句戏言她一直记得。
她说她要用她的一生来歌颂青春,我说我要用一世来执笔人生。
二::那年那夏
刚认识她时,我很不喜欢她,因为她总喜欢欺负我。可是到后来我和她玩到了一种相濡以沫的地步,就像是情侣一般惺惺相惜。只是当时还没有百合这类词语,否则怕是要别人笑话。
我曾厌烦过她,一味的躲避着她,但她却还是粘着我,我觉着反感。直到后来,很多事情让我发现其实这个女孩很好,她对我与别人不同,那种把我当她出父母之外还重要的人的眼神,我知道,我没有交错这个朋友。
或许友情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从开始的不熟悉到后来连对方的私事都一清二楚的过程。也许这个过程中带着些反面的情绪,但是正是因为这些才让我们更加明白彼此。倘若你能熬过那段厌烦彼此的时光,那么我想你们之后的关系会更进一层。
记得有次有个热情的老板娘说,“你俩是双胞胎?长得还蛮像的!”
我还没有发言就听见她说,“阿姨你想多了,她这么黑我怎么可能和她是双胞胎!”说完,就很不留情的拉着我走了。
当时的我可是在风中凌乱啊!
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早就习惯她那张损死人不偿命的嘴了。
时光总是带着恶意,将我带入深渊之中,让我体会这人生美好的同时却不忘让我感受到这世界的可怕。我有时还在想如果给我再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么我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的对待人生,亦或许如果我不与她认识,那么我想之后的自己也就不会如此的颓废不知方向了。
那年那夏,黄昏之中天空的颜色是一片赤红,恍若出彩云霞,在这霞光照耀之下,她突然问了我个问题。
“徐晓菲,你长大想干什么?”
我甚是觉得奇怪,不过还是看着天边的还在游走的云朵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不过我喜欢小说或许长大我要去写小说。”说完,我看了她一眼,也回问一句,“那么,敢问刘洋琳刘小姐长大想干嘛呢?”
她嘻嘻一笑,道,“我其实也不知道!”
“那你还问我!”我故作生气看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什么,我开口说道,“洋琳,这样好不好,你唱歌这么好听 不如以后要是我的小说火了,翻拍成电视剧,那么你来唱我的小说的主题曲好不好?”
她两眼放光,神色有些异彩,点点头,道,“好啊!来,拉勾!”说着,将小拇指放在我的眼前,我笑笑,将自己的小拇指与她的拇指相扣,嘴里念叨着“魔咒”。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猪……”还未说完,她突然说道。
“不不不!小猪这个惩罚太轻了!我们换一个吧!”
“那能换什么?”
“来个坏点的,谁变谁就出门被花瓶砸死!”她笑道。
我呵呵一笑,道,“这个惩罚也太重了吧!只是个约定而已!”
她不悦,道,“不!就这个,不重点外一以后你毁约了怎么办!怕什么,反正我相信你我都不会违反的!”
我笑笑,道,“好吧!那我们约定好了!一辈子不许变!”
她笑笑,“嗯!”
我与她的俩只小拇指在夏日的热风之中摇摆,蝉声鸣起,那年那夏,我与她约定未来。只是没想到违约的是我,去世的确是那个一直没忘记的人。
还真是造化弄人。
三:回忆录
小学我与她是同班同学,初中是隔壁班同学,而高中却又意外又成了同班同学。缘分,还真是天注定。
其实我与她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线,不光是发小,父母还是同一个单位的职工,而且她姥姥家就在我家楼下一层,平时来玩什么的只要上楼敲个门就可以了。很庆幸我有别人没有的东西,只是有些东西终究还是会失去,就如这缘分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高中那年很巧的是我与她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当时觉得很意外,这偶像剧般的剧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按照接下了的剧情发展,那么她就会和我耍心机,想想都觉得可怕。
那个男生很帅气,我也是在刚升入高中时的那次才艺表演上看到他在舞台的聚光灯下那炫酷无比的舞姿,我是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居然可以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吸引人。
所以,我知道,我喜欢上他了。
奇妙的是我与这个男生处于隔壁班的位置,就像以前我和她一样。
可是,那天我看到他们俩走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聊得那么痛快,我知道,那是我不配拥有的。直到后来听得别人的话,我才知道我的第六感并没有错。
“晓菲你不知道吗?六班的张宇诺喜欢刘洋琳,而且洋琳说过她好像也喜欢他。”
果然,我就知道我的第六感没错,真的一点没错。
下午的课我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教室的人都走空了我也并不知道,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抬头,就看见了她。
“什么事?”我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你不开心啊?”她的声音依旧这么好听,天生的好嗓子。
我摇摇头,口是心非道,“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她看出我的心事,真的很简单,十多年的情义让我们知晓彼此,让我懂得了互相理解。只是,我开始有些慌了。
“你喜欢张宇诺是吗?”她问。
不知为何,当时自己的勇气异常的大。不想骗她?可能是,我正视她的双眼,道,“是的,我喜欢他。可是,你也喜欢他不是吗?而且他喜欢的是你,不是我。”
说完,自己就又埋下了头。
她的神色异样,须臾,道,“可是我虽然喜欢他,但我不希望你受伤,晓菲,这样吧!我们都不喜欢他得了!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
这番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但我没想过她会这样对待这件事。就像以前一样,总把所有的一切自己担着。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很让人讨厌!真的很让人讨厌……
我抱着她,很没用的哭了起来。
忽然她对我说,“晓菲,哭了显得更黑了!别哭了。”
我破涕而笑,道。“怪我咯?”
她嘿嘿一笑,说道。“其实黑挺好的,至少你去非洲是个白人!”
说完,我和她相视而笑。
别人都说爱情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可是,在我眼中,友情比上爱情那是有过之,无不及。我有的是别人没有的,我庆幸自己是天底下的一个幸运儿。
四:你歌我青春
高中毕业那年,她参加了一个歌唱比赛,得了全国一等奖。作为她的朋友,我很为她开心。她的梦想就是要当一名歌手,我一直记得。
有几次几家比较有名的公司都抢着要她,但她都拒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叫我写歌词,我欲哭无泪,本身语文什么的就不好,写这我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哪知她非得让我写,我坳不过她,只得答应她的要求,在几个星期的努力下我总算是写了出来。那可是快要累死的节奏。当她拿到歌词的时候,她非常的开心,对我说。
“晓菲,我真是爱死你了!你以前说过你要当作家来着,肯定写得也不差!嘿嘿,知道吗?我要去录歌!就录你这首!啦啦,我走了!”说完,在我的写着歌词的纸上吻了一下,就匆匆走了。
我有些震惊,我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我以前说想要当作家的事。只是这世界太过残酷,有些事并不是想做就能做。梦想,也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下慢慢腐烂,最后流走。
而我,也早就放弃了。
五:病
她终究是垮了。
直到不知过了好久我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工作的奔波劳碌让我无暇顾及,可是当我知道以后我立刻放下了所有工作买了张机票就飞了过去。
病房里蔓延着消毒水的味道,让我隐隐有些作呕。她躺在病床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歌词。我走过去,看着她道,“你还是蛮闲的嘛!”
她瞅我一眼道,“那是!”
本来还有些担心她,可是看到她还是活力我也就少了几分担心。走过去坐在她的病床上道,“真是的,还以为你die了呢!你怎么还不死!”
她莞尔一笑道,“我才不会现在死呢!”忽然垂下了眼皮,略显疲惫的说道,“我,还不想这么快走……”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哪知她突然就变了张脸,笑着说,“哎呀!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啊!那我明天死得了!”
“谁说的!要是你死了我都不知道这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我赶紧说道。
我们都不再说话,病房内一片缄默。突然与她相视,然后我俩都笑了。
不一会儿,她问。“晓菲,你会嫌弃我吗?你会不会不和我玩了?”
我听得心酸,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道,“洋琳,别问的这么奇怪……”
“别人都可以嫌弃我,不和我玩,但是你不可以!如果你都不和我玩了,那么我就没朋友了……”她说。
我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我过去,抱着她道,“怎么可能不和你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一天损我,每年生日还拿出我一沓丑照,还是不重复的!你说,我上哪儿找这样的朋友!我要一辈子和你玩,让你天天生气!哈哈,这样我就报仇了!哈哈……哈哈”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往我怀里蹭了蹭,道,“原来如此!那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要一辈子赖着你!”
我放开她,与她破涕而笑。
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总是要剥夺我身边的种种,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世界。
我在这里留宿了一个晚上,医院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让我即使疲倦也无法安心入睡,真是讨厌极了。半夜,我觉着有些口渴,便起身去接水,看见她的病房之中的灯还是亮着的,里面她和她的母亲正在说话。
“妈!你干嘛告诉晓菲我得了白血病,这不是让她为我操心吗?再说她现在的事业也才刚刚起步,这不是拖累她吗!”她不满的对着她的母亲说道。
李阿姨对着她苦口婆心道,“哎呦,闺女,我这不是想让你开心点吗!”
她有些痛心的别过头,良久,才道,“你这样我才不会开心呢……你可知道,她每来一次,走了之后我便会更加想念她,这样一来我可能会不想在这里呆着好好治病了……我,会想她的,会想念以前的一切,一切……”
李阿姨不再说话,只是长叹一口气,然后便走到旁边的小凳子上坐着,不再说话。
门外的我听得很不是滋味,心中五味杂陈。想哭,可是我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
第二日,我起得很早,应该说我根本没睡,我向李阿姨说了一声便不再和她道别直接离开了。
我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次我与她别离,下一次就真的是永远的别离了。
六:梦醒
此后,我很少给她打电话,就算打也不会太久。虽然时间不是很久,但我每次都是笑着打过去,最后也是笑着挂断电话。别人也问过我为什么这样,好朋友得了这样的病难道就不难过吗?
我是这么说的,“如果我不笑那么她又怎么会笑?她知道我二,我贱,每次一贱起来就是不要脸,虽然每次脸上都是嫌弃,但是我知道她其实很开心。与其我与她一同沉浸在悲伤之中,倒不如一起笑着面对。她还有我陪着呢……”
所以,我一直都是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可是命运还是让我俩无法做一辈子朋友,看着繁华人生,它让我们遇见彼此,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之后却只能最终独我一人活着,看着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几个月后,因为细胞恶化,病情也是一撅不起,随时可能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
当时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手重重的颤抖着,手机也掉了下来。我请了一个假就坐最快的那班飞机飞了过去。我想至少也要见到她最后一面。
幸好,我还是见到了她。
她的母亲在一旁哭泣,而她的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生机,眼神呆滞,看着天花板,仿佛在看那年那夏的我们。
“洋……洋琳?”我声音颤抖的说道。
她很是缓慢的转过头,努力朝着我微笑,用着无比虚弱的声音说道,“是,是晓菲啊……”
我踏着沉重的步子过去,道,“嗯……是我。”
她喘着大气,道,“对不起……”
我摇摇头,觉得烦闷,觉得心痛。“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别矫情了……”
她苦涩的笑了笑,仿佛用着最后一丁点的力气道,“对不起,明明说好的永远一起,做一辈子朋友,明明说好要一起去旅行的,去四川吃好吃的,出国去旅行的。我去音乐学院学音乐的,回来教你唱歌的……我明明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其实也不想死……”
“那就别死别死!起来,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梦想呢!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完成啊……”我抽噎着说道。
她眼角含着泪花,仿佛用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说道。“晓菲……对不起,我已经不行了……我很喜欢你,我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好朋友我死而无憾……再见……”说完,眼睛猛地一闭,我知道,她永远都不能再和我一起笑一起玩了。永远,永远……
我的世界好像已经崩塌,我的眼泪已经像断线的珠子一般簌簌的掉个不停,同时我的心也如刀子割着一般疼痛。那些梦想,那些回忆,她都记得,那么我为什么忘了?洋琳,对不起应该是我说才对……
“对不起……洋琳!对不起,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别死别死!你醒过来!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还是在一起玩,在一起互损,在一起吃东西,在一起唱歌……洋琳…醒过来…没有你我之后又该怎么活……”说完,我的身子一软,之后便不醒人世。
后来我虽然醒了过来,但是却是很长一段时间精神不振,甚至是自欺欺人,觉得其实她还没有死,可是,这又能有什么?她死了,这是事实。
我用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没有人在我旁边晃来晃去,在我耳边不停念叨,一天说着离自己遥不可及的梦想的人。可是,我真的习惯了?我想应该没有。
过了几年,我偶然听到李阿姨要搬家这个消息。不知为何,我就是很想去帮忙。于是我请了一个小长假,回到了以前我与她长大的地方。
当我翻着以前的很多东西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一个小盒子,我很是好奇,因为从没有听她说过。于是我将它打开,里面是一封信,一个U盘,还有一张很旧的纸。纸上是很多的字符还有一行行的字。
看到这个我的眼泪已经簌簌流下。这张纸是我那时候写的那首歌,歌词上面的音符很不清楚,好像是因为不停用橡皮擦擦的缘故。
她似乎改了很多次。
当我缓缓展开那封信,信中的内容让我再一次失声痛哭。
七:信
亲爱的晓菲
我想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其实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明明还没有看遍这大好的人生,呵呵,我好伤心呢。
你知道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也看你不爽来着,但是相处下来我发现你真的很好。每次什么好事都能想到我,我真的很开心。我这人脾气有时候挺怪,动不动就发脾气,但是你没有嫌弃我,我真的很开心。
人家说闺密就是从来都不会想起,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可别忘了你生命中有过一个天秤座的爱和你一起傻笑的女孩刘洋琳,你要是忘了,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生病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去死,但是想到你我就觉得想笑,因为你真的很逗!你还记得以前你们班上一个同学吗?就因为你说你妈妈是重庆的,你爸爸是四川的所以他就笑你说你是混血儿!哈哈!每当那些回忆向我涌来的时候,我又开始舍不得了。
当你来看我的时候,我很开心,可又不希望你来,因为你没来一次我都会对你更加留念,对这个世界更加留念。所以有时我并不希望你来……
你知道吗?有天我妈对我说她要当我朋友,我一把拒绝!要知道我的朋友只会是你一个!我妈?就算了吧!
对了对了,跟你说正事。你还记得以前我叫你写的歌词吗?我改了,我也作了曲,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花了我几天几夜才完成的!真是累死我了!
你应该会看到一个U盘,这里面有我花钱去录制的这首歌,一定要去听哦!对了对了,你那时取的歌名叫那年那夏。我帮你改了,改得更像我们俩。歌名叫那年那夏的梦。
你还记得吗?二十几年前,不对!应该没这么久吧!反正就是很久以前的时候,你说过要我唱歌当歌手,你写小说,只要你火了我就来唱你的歌!虽然你最后没有走作家这条路,但是我却一直都记得。
既然你没有当作家写小说,那么就让我来延续你已经消逝不见的梦吧!我要用我的歌声来唱你的青春!
刘洋琳
20XX年八月十一日
八:那年那夏的梦
读完那封信时我已经无法自已,记得当时的约定是被花瓶砸死来着!可是明明该死的是我。我很快控制好情绪,因为我觉得要用最好的姿态去倾听这首歌,我不想哭哭啼啼的,免得她在阴间也听着心烦。
我打开那台摆在她放在桌子上已经有些破旧的电脑,将U盘插进去,一阵只属于她的独特声音的歌声向我传来。
……
我们总是怀揣梦想,以为努力前行便是永恒
我们总是仰望星空,看着夜色弥漫你我共赏
可还记得那年那夏我们的梦?
希望总是消逝让我们难以反应
梦想也早已在一片黑暗之中腐烂开来
你说你要用一生来唱响我的青春
我说我要用一世来咏颂你的人生
岁月蹉跎,时光飞逝
那年那夏,青春梦想
也随风飘洒直到消失不见
世界总是不停变化,让我们迷失彼此
时光总在缓缓流逝,让我们无法自已
可还记得那年那夏的梦?
夏日的清风拂过你我稚嫩的声音
午后的彩霞映照你我欢快的笑脸
你说你要用一生来唱响我的青春
我说我要用一世来咏颂你的人生
苍茫岁月,人世悲凉
那年那夏,青春梦想
也在潮起潮落间随之奔走
我们不愿放弃,那年那夏的梦
我们想要赢得,那年那夏的梦
未来的路上,只要有你,梦想便在
记得这一路之上,虽然失去了很多
也要记得我们彼此便是那年那夏的梦
……
一曲终了,我心中五味杂陈。
那年那夏的梦,我想我应该去帮你继续完成。
九:我颂你人生
后来我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开始专职写作,但是我并没有什么经验,碰了不少壁。我也想要放弃,但是只要听起那首歌我就会重燃信心。我知道我不能放弃。
之后因为不断的努力倒是取得了一小点成就,我很开心,但是我知道远远不够。我开始写我和她的故事,因为本来就约定好的了,我要执笔她的人生。
记得有一回一个读者来找我,我很是惊讶。
“晓琳姐姐,你的故事都是真的吗?”那个人问我。
晓是我的晓,琳是她的琳。
我笑了笑,良久才说道。“嗯,真的。”
“对了对了,小琳姐姐,你的那本那年那夏的梦有人说它的主题曲是你写的,可以给我说说吗?”那个人继续问。
我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不是的,这首歌不是我写的。”
“那是?”
我抬头,想要隐藏自己呼之欲出的泪花,良久,才说道,“是我好朋友写的,其实最开始是我写的,只不过后来被她改了,改了很多,还帮我谱了曲。”
“你朋友真厉害!可以给我讲讲吗?”
我重重的闭了闭眼,道,“逝者已去,还有什么好说的……”
觉察出我的失落,那人说了句对不起,便不再说话了。我无法忍住心中的伤心难过,跟他闲谈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很多年之后,这首歌虽不算广为流传,但是我也知道她是那种害羞的人,其实这样就够了。她的梦想,我代她完成了。
七岁的时候我同她相遇,互看不顺眼,后来成了好朋友;八岁时我非常讨厌她,我庆幸我没有放弃这段友情;九岁时我与她在那年那夏约定彼此的梦想,十二岁初中时我和她在隔壁班,但是感情依旧不散;十四岁时她开始喜欢损我,天天损,没一天不损不爽!十五岁我们读了高中,因为那段朦朦胧胧的男女之情我们没有分裂,而是更加相濡以沫,惺惺相惜,十七岁我们决定要一起去旅行,环球旅行,十八岁我们一起拼搏,终于考上了自己喜欢的大学……
太多太多的回忆,只要一涌上头便眼眶发热。
那年那夏,你说你要用你的歌声来唱我的青春,而我要用我的笔写下她的一生。洋琳,我做到了,梦想就像你写的歌词一般,其实梦想就是我们彼此,虽然你已经离开了我,但是只要我在,我们的梦想便在。
十:回信
亲爱的洋琳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我还在一家企业上班的时候去你家看到了你给我留下的信。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心血来潮将它翻了出来再看了一遍,于是决定写一封回你的信,虽然你收不到。
知道吗?我完成了你我的梦想,你的歌被你自己唱响,而我也用自己手中的笔写下来你的一生。我很开心,只是有时候难免觉得悲伤,没有你与我一同享受这成就,我真的很伤心。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刚开始写文章的时候,很多很多的困难向我涌来。投稿的失败,被骂得惨烈,甚至还有骗稿子的时候,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可是你的那首歌真的让我熬了过来,谢谢你。
说到歌曲我就不得不说了,你居然把我的歌词改了!!真是的,你还是和我刚认识一样,任性!还从没有改过!不过,其实我挺喜欢的。原本你叫我写的时候我写的是那年那夏,是一首关于朋友的歌,只是没想到你加了个“的梦”并且改了几句,将它改成了关于我们梦想的歌。
其实在听到那首歌的时候,我很想去死,替你去死。因为本身那个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你。在这里,让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了对了!马上就是七月半了,要不我把我的书烧来给你!你在天上也看看,很多你我的回忆哦!不过都是你损我的回忆!说不定你看看就笑了,然后托个梦什么的,让我看看你……
我真没用,居然写哭了。这是第几次哭了,不对!应该是第几十次哭了!我都快不记得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不适合当作家呢!
洋琳,我想你了。
洋琳,知道吗?我很开心,因为我们成功了,我们的梦实现了,我真的很开心。
那年那夏,我们俩在夏日的清风中约定彼此的人生理想。尽管未来的路途遥远,让我们都曾迷失彼此,而我甚至将它忘记,让它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不见。虽然这一路上我们彼此都失去了太多太多,甚至我失去了你。可是,是你让我明白,其实我们彼此便是那年那夏的梦。
洋琳,谢谢你。
徐晓菲
20XX年三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