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与《海边的卡夫卡》
文|艾艺
一个自由、快乐的教书匠。
村上村树是日本小说家、美国文学翻译家。被称作第一个纯正的“二战后时期作家”,并誉为日本1980年代的文学旗手。 处女作《且听风吟》获得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第五部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在日本畅销四百万册,广泛引起“村上现象”。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有力争夺者,后败于中国莫言。
村上的小说名称值得研究,或说读懂书名才能读懂小说。初见《挪威的森林》电影名,以为是说北欧的故事。读了小说,一直困惑:为何取名《挪威的森林》?只是因为小说中的人物演奏了这个音乐?或为说明这一音乐影响了那一代日本人?昨日读完的《海边的卡夫卡》亦然。卡夫卡在捷克语里是乌鸦的意思。而主人公自称卡夫卡,且身旁时不时出现幽灵一般的“乌鸦”,对他指点。这乌鸦是一种悖谬的绝妙象征。译者林少华分析,主要还有第二层隐喻,“即《海边的卡夫卡》隐约叠印出奥地利籍犹太血统作家弗兰茨·卡夫卡及其作品的面影。正如布拉格人习惯以“卡夫卡式”比喻生活的荒谬,卡夫卡的生活和他的作品确实是诸多悖谬的密集体:命运的偶然与必然、内省与冲动、不安与执著、懦弱与顽强、绝望与救赎。而《海边的卡夫卡》同样充满无数的悖谬和荒诞:因憎恶父亲(卡夫卡亦谴责父亲是“暴君”,几乎终生与父亲不和)离家出走而最后又返回父亲留下的居所;心理上向往男人而生理上偏偏是为女人;最爱儿子而又把儿子抛弃的母亲;最爱母亲而又报复母亲的父亲;出口与入口、暴力与温情、昏迷与清醒、现实与梦幻、坚定与彷徨;猫讲人语、鱼自天降;识字者不看书,看书者不识字……而人的精神和心智便在这无比矛盾、离奇和复杂的过程中不断蜕变、伸张和成长。这也要求我们阅读时放弃对外部依据的追索,而彻底沉入自己的内心以至潜意识王国,甚至需要懂一点所谓心灵魔术才能跟随作者在这座迷宫里完成各种大幅度跳跃,从而逐渐逼近宇宙和生命之谜的核心。”
与《挪威的森林》一样,《海边的卡夫卡》也是音乐,也是主人公喜爱的歌曲。小说中田村推测“而卡夫卡这个名字——我推测佐伯是将画中少年身上漾出的无可破译的孤独作为同卡夫卡的小说世界有联系之物而加以把握的。惟其如此,她才将少年称为“海边的卡夫卡”,一个彷徨在扑朔迷离的海边的孤零零的魂灵。想必这就是卡夫卡一词的寓义所在。”
小说两条线索并行,一是田村的离家出走,躲进一家私人图书馆,一路幸运一路奇遇;二是中田的被迫杀人和行为奇迹。这逃学的十五岁少年绝非厌恶读书或学习障碍患者,看第十六章:“喝很多茶,坐在檐廊的椅子上专心看书。天黑了就在炉前看。看历史,看科学,看民俗学神话学社会学心理学,看莎士比亚。比之一本书从头看到尾,反复细看重点部分直至融会贯通的时候更多。阅读有一种实在感,觉得般般样样的知识一个接一个被我吸入体内。”——这与国内出走的学生迥异啊。可怕,现在我们好学的孩子不过如此吧?这样想下去,有点恐怖!某年甲午,若是与日本走火,我们有赢的把握?中田的故事就有魔幻的色彩了,如与猫对话,让老天降下鱼、雷和蚂蝗等。现代派加魔幻现实主义要求读者不能像阅读传统小说那样过于重视情节。“故事并非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作品中体现出来的作家对人生的感悟和理解。”
而走进作家的精神世界是非常不容易的。难怪许多当代小说越来越读不懂,像高行健的《灵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