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是恍惚，不是在梦中，前生我一定是曾见过你的

或是在泯灭与重生的边缘地，或是在永夜无明的时之狱。

冥河之水静静的流淌，悠远绵长

两岸盛放着无数繁花，火红是曼珠沙华，纯白是曼陀罗华

一朵连着一朵，硕大而妖冶

尔时世尊，四众围绕。如火，如血，如逝去的芳魂

我们都在赶往轮回的途中。路很长，似无尽头。

或是一念之起，我转过头去，蓦然看到你从远方走来

着一袭明艳的紫纱，轻盈如蝶的身影，一步一莲花

那样虚无缥缈的不真实，竟像是从火光中走出来的一般

我已记不得你的容颜，印象中依稀有着一缕淡香，和一个遗世的笑容

半生的浮华与烟云，都抵不过这默然失语的

惊鸿一瞥

二

许多年以后，我在江南遇见了一位名为寒香的姑娘。

烟雨濛濛细如丝。你撑着油纸伞，青衣直裰，扮作男儿的模样，站在桥上看风景

我背着我的瑶琴从你身边经过，心无旁骛，未惊动只言片语。

你的名字叫寒香。

我不懂我为何会知道你的名，就如我不懂我为何会记得这个场景。

也许，只是。一个淡且清晰的镜像，已于漠然的方式，镌刻在我灵魂空白处，

悄无声息。

三

又是一个很多年以后。

眼前的灯火沉寂如千年之前的月光

繁华的都市中心

灯光迷离，夜色如昼

我走在天桥上，一直向南。

夜之风景悄然启幕。车水马龙的人群

一个个从身边经过，面目陌生而模糊

我犹记得，对着谁承诺过些什么，那些

日后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话

……

究竟

是你从未来过

还是

我已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