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人间最美 最美是故乡/啊我的九寨/那山山水水 把我的时光记载/把我的时光记载-----余启翔

人一生中,有很多个故乡。故乡于人们感官的世界里,有青青的麦田,葱郁的树林,碧绿的河流,山顶上的朝阳,傍晚的流云,春天的鸟,冬日的初雪……对于久居在外的我,那日子已经不存在了,仿佛在梦里,梦里是你轻盈的脚步。

周树人在《故乡的野菜》一文中说:

“我的故乡不止一个,凡我住过的地方都是故乡。故乡对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分,只因钓于斯游于斯的关系,朝夕会面,遂成相识,正如村里的邻居一样,虽然不是亲戚,别后有时也要想念到他。……”

我现在住在都江堰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地方,冬天的风吹进屋宇,泯江刺骨的河水流过大地,杂草已经荒废,青山已为苍黄。冬天在围炉与围棋中度过。工程已经完工,没有嘈杂的汽车驰过,没有工地上叮叮铛铛的钻子敲击混凝土的声音,夜晚偶或听到孤独的流浪狗的悲戚的哀鸣。早上起来,干地上已经变的稍微湿润,但沿路的草地已为浓霜所覆。一年转瞬间过完了,在荒草的吹荡中,领略这萧杀的气息。

这萧杀的气息令人想起故乡的升腾。当春日来临,田里的水开始解冻,冒着热气,田埂上的草芽努力的往外拱,探出早春的劲头,老牛已从冬窖中走出,甩一甩僵硬的尾巴,伸一伸酸痛的左腿,摆一摆沉重的头,大吼一声。小鸡小狗开始撒着欢儿的跑。天上的鸟声渐渐多起来,水里的鱼群开始结伴而游,游人渐渐喜欢登山,乡人开始外出务工,小孩理发,置办书包,农民为学费而愁。

我阔别故乡已经很多年了。但哪里是我的故乡?也许是在这里生活已经有十年的原因吧,我愿意承认这里已经是我的故乡,但对于故乡,依然充满浓厚的思归之心的罢:常常于梦中想起蓝蓝的天空,满山的杜鹃,青青的麦田,金黄的油菜花。故乡已承载太多的记忆,如潮湿的老屋。

何时我才能回到老家,晒着冬日温暖的太阳,手捧一本书,读到金黄的日光和麦田里的诗歌?

2013.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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