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灿烂日子(1)

时间在2001年夏,一个极为普通的下午两点半。阳光灿烂,绿树成荫,蝉鸣一片。

上课的铃声还未响起,但大多数同学都已经乖乖端坐在了课桌前。当时的教室在我的印象里是很拥挤的,差不多要容纳70多个肉呼呼的小身体。幸运的是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这毕竟是值得欣慰的事,就好比在一截塞满人的硬座车厢内,你恰巧拥有一个窗边的座位。我的目光时不时扫过那些挤在几个人之间的鼻涕虫,嘴角会故意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这种笑是为了向周围的人们展示我地位的不同,和能力的不同。毕竟在我看来,2001年的我是个人物。

当时学校的上课铃,是满头白发的金大爷用棍子敲响的,铃声其实来自于一片废铁,就挂在刷着绿漆的篮球架子上。虽然长大以后的我成了篮球的忠实爱好者,并参加了各种的篮球队伍,混了各式各样的球衣。但在当时,篮球我们是从来不碰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大家个子都太低,力量达不到,手太小,篮球价格太贵等等。但是篮球架子在我们当时的校园生活中扮演着多种重要的角色。它可以给我们提供攀爬游戏的杠子,可以临时充当足球的球门,更重要的是它是我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小混混们集会的场所。所以鼻涕虫们是没有胆量靠近这片神圣之地的。

当....当....当。透过窗户,我恰好能看到金大爷奋力敲钟的身影。金大爷的凶猛在我们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在学校里碰见他我们往往都会绕道而行。我当时并不确定金大爷到底是干什么的,看门的是他,敲钟的是他,打扫校园的是他,维持校园课下秩序的也是他。我偶尔会听到大人们谈论金大爷,一般这种时候总会听到大人们略带嘲讽的笑声。从只言片语中我得知金大爷是我们本家的,住在老城。一直未婚,精神有些问题。我是个本质善良的人,虽然在那个以狠立身的年代我不得不展现的残暴无比,但我从不欺负弱小。金大爷在我的眼里就是弱小,所以在以后的岁月里,我总是扮演者金大爷的保护者,摧毁着一个个袭击大爷的计划。这些年来已不曾再见到过他,可能已经不再了吧。毕竟我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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