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26岁,年纪不算小了。可能因为没恋爱没结婚,周围人一直说我还是个天真的“少女”。
某种层面上来说,我的内心世界确实还不够成熟。
在西北粗犷的大环境下成长,看过最野的景吹过最利的风,从没有南方女孩的细腻柔情;因为父母忙碌从小被寄养在各种亲戚家,练就了迅速融入新环境的适应力的同时也丢失了建立稳定关系的能力;在书堆里完成各种启蒙而思想远远超前于小镇姑娘的身份,身与心的不对等也让我常常思绪混乱;大学开始探索新世界,曾在美国混过底层生活,曾在香港为了学业不眠不休,也曾在日本街头随意搭上一辆巴士来来回回,在陌生的环境、文化中变得越发包容、也越发隔离。
当恍然发现自己也需要接受社会磨练的时候,我抛弃了曾经向往充满新鲜感的媒体工作,选择了让身边人都无法理解的教师工作,重复着乏味繁重的工作。
朋友们都问,学校又单调又封闭,你那颗永远不安分的心能待得舒服吗?我总解释不明白。
人们都不知道,我在童年时期曾经多少次因为父母的争执而不敢入睡,青春期曾经多少次因为寄居经历满心惶惑不安,高中曾经多少次因为思想古怪难以合群而孤独失落。一直到工作,都对爱情充满怀疑而越发被动。
直到见识过那么多风景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我才终于能开解自己,文化越多元,思想越开放,娱乐越丰富,个体就越孤独,而这种孤独恰恰是我们每个个体存在的证明。
如果说过去追寻世间百态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生命意义,那现在选择在最平凡的岗位上发光发热是因为一颗漂泊的心已经触到了海岸。过去那个焦虑浮躁的女孩已经学会随遇而安,欣然接受生活的光怪陆离,鼓起勇气继续活下去。
如果这叫“佛系”,那我就是“佛系”吧。只不过心灵皈依的不是佛祖而是自我。不敢说像佛一样点化他人,但我想以自己的生命体验告诉那些和曾经的我一样迷茫无助的学生:花开有早晚,香气总扑鼻。不管哪一种花,最绚烂的绽放是因为最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