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别拿破仑时代Napoleonic Era之前,还有未尽之言。凡事只要有过多的追求,必有物极必反的时候。David叱咤画坛数十年,门下门生Pupil无数,他的英雄情怀永世流传。他也是一个血性之人,或者说是比浪漫主义Romanticism更加憧憬,更易浪漫的人,他有他那个时代E的美德,他把他的浪漫换成了他的杰作。
但时代变迁了,他所倡导的风格与时代产生了嫌隙,或者说时代不需要英雄了。因为现实的英雄手里沾满了杀人的鲜血。人们开始憎恨,厌恶他们。转向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受害者。(这一幕与Jesus的故事有着共通之处。)人心被恐惧,激情过度透支,人心思定,艺术需要去平和人心中的暴力和恐惧。除了政治宣传外,很多与David的英雄主义Heroism相反的画风出现,这与巴洛克Baroque,洛可可Rococo交替出现相似。一静一动,艺术循环如此。但不是说David的新古典主义Neoclassicism没有市场,而是指在新古典主义Neoclassicism的同时,还有其它的出现。格罗Antoine·Gros是先行者,但还是David理念的卫道士。而反对David也正是大卫工作室的门生们。他们有安·路易·吉罗代,热拉尔,还有未来法国学院派的领军人物安格尔。《十九世纪欧洲艺术史》提到这个时候,法国画坛出现了与David雄壮之美相对于的阴柔之美。
安·路易·吉罗代《沉睡的恩底弥翁》。我有一种感觉,19世纪中叶以前,似乎古希腊与古罗马风格类似,总是放在一起讲述。但古罗马似乎更雄壮些,而古希腊则要更阴柔一些。古希腊讲究完美,故此许多雕塑以完美的神为主题,或者每一个人体都是完美无缺的。而似乎古罗马不这样,它以人为本,所以有些人体的形象不是那么完美。而吉罗代等则各取所需,如取古希腊的阴柔与完美,而安格尔Ingres所创作的拿破仑Napoleonic则完全不同,此处尚不完整。但仅仅只是画风的主题不一样。如果都放在一间屋子里,给一个世俗的人来看,就会出现拉斐尔前派艺术家Pre-raphaelite所诟病的像酱汤一样的深色,与太过完美的身躯。如仅看身躯,如无明显的两性特征,几乎难以分辨。虽然没有了洛可可的油头粉面,但在现代人的眼里,也会难以接受这些。当然女性主题除外。男性主题一定是有问题的,难怪有人说他们都有同性恋倾向。让·布洛克《雅辛托斯之死》,我觉得有洛可可的影子。本来画中的人物就已经很阴柔了,再加上一条粉色的围巾,暧昧的天空和草地,还有含情脉脉的花。如果只看上半部,安能辩雌雄。在卢浮宫Louvre里有一具雌雄同体的雕塑Sculpture《沉睡的海尔玛弗狄忒》与此风无异。但有句话又提醒了我,这些雌雄同体的作品主题往往是悲剧。这些悲剧不同于男性的爱国,正义,献身等品德所造成的悲剧,如《马拉之死The Death Of Marat》,《苏格拉底之死The Death Of Socrates》、而是有种情爱成分在里面的悲剧,有点像是博取大众,特别是取悦女性观者眼泪的悲剧,泪湿罗帕之后,换来是莞尔一笑。原来这悲剧是人间喜剧。难怪经过大革命,解放战争,国家建设等一系列雄壮生活之后,阴柔之风会如此流行,把英雄的胡子都给弄没了。

《The Sleep of Endymion》1793 安妮·路易·吉洛·德·路希·特里奥森 - Anne-Louis Girodet de Roussy-Trioson

《帝座上的拿破仑一世 - napoleon I on his imperial》1806 让-奥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尔 - Jean-Auguste-Dominique ingres

《沉睡的海尔玛弗狄忒》

《沉睡的海尔玛弗狄忒》

《The Death of Hyacinth》1801简·布洛克 - Jean Broc

《普赛克第一次接受爱神之吻 - cupid and psyche》1798 弗朗索瓦·热拉尔 - Franois Gérard
《普赛克第一次接受爱神之吻》现存于巴黎卢浮宫。
普赛克是人间公主,美貌绝伦,引起美神维纳斯嫉妒,派儿子丘比特去伤害她,丘比特奉母命去见普赛克,一见钟情,深深爱上了她,画中所描绘的是初见的第一次吻。这是一个富有浪漫主义情趣的题材,为许多画家画过。而热拉尔则着重于表现两个纯洁的男女完美的人体,并没有刻画出富有个性的相貌与精神气质,重艺术形式,造型规范而类型化;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极端严谨的素描、装饰性的色彩、流畅的线条和均衡和谐的构图等是画家着意要表现的一切。

《napoleon I in his imperial robes》1805 弗朗索瓦·热拉尔 - Franois Gér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