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阳光还没有扫过北纬36度,鲁中山区的农民就开始一天的劳作。
春种,夏耕,秋收,冬藏。
每一个环节就如一台精密的机器,在合适的程序下,产生相应的结果。
寒来暑往,四季轮回。
当时光开始无情冲刷你的时候,你往往是没有意识的,因为,你是你生活里的一枚棋子,你被生活的棋盘来安排,就如你上班下班,出去回来,上车下车,生老病死一样。
有一天,你会有天仰天长叹,真特么没劲,生活!
抱怨这句的时候,请 这样做,手掌摊开,手心向下向上翻开,随后手掌上下抖动两下。
那年冬天,是我入伍的第89天,快到春节,北方的冬天很冷,吸口气心脏就缩一下,第一次离开父母,89天没听到家里的信息,终于挨到向家里打电话的机会。
“妈……”还没有下一句,泪就流下来,我咬住牙齿,没有吭出声,只是泪眼模糊,拿着电话筒隔着玻璃窗子,看着远方此起彼伏烟火的升腾。
“你爸在炸东西……”老妈哪边很是心疼的说来,我心里一阵酸楚。一股香味瞬间涌进鼻孔,那味道真熟悉。
那年夏天,是我入伍的第189天,我随着外训分队进驻石市郊区大马村,早上新兵4点起来去帮助老百姓搞共建,去小麦地里种花生,老兵抽着烟在地头指导我们干,体能的疲惫,管理的压抑,菜鸟的弱势,让我想逃离这一切。
刚爬上地头上一个坡,刚好看见一辆鲁J牌照的大货车停路边,凑了过去。
“师傅,山东泰安的吧,能搭个便车吗?”我摘掉军衔上去搭话。
“是啊,”一股乡音喷薄而出,差点掉眼泪跪在路上,大喊一声“亲人呐!亲人!”。
“小,当兵里不?你可不能当逃兵啊,不能给山东人丢人呀!”拍着我的肩膀,那股带着温热熟悉的味道一下子让我觉得世界变得温柔起来。
那年部队转业的第一年,罗姑娘的父亲病危,我和罗姑娘舍弃三个月大的米米奔赴湖南,米米因为延误治疗,咳嗽已转化为肺炎也不得已住院,随即,罗姑娘和我商量,我留下照顾她父亲,她则返回山东带米米。
记得那年的春节,我和湖南妈妈,妹妹在湖南家里照顾她父亲,湖南妈妈做了一个菜,罗姑娘和老妈在山东老家医院照顾米米,老爸和爷爷奶奶在乡下老家。
除夕我接通电话,“老公,……”刚接通电话,那边的罗姑娘已经是哽咽不止。
那一刻,我能闻到病房里浓郁的药水味,我能闻到罗姑娘泪水的咸涩,我能闻到米米身上淡淡的奶香。
所有的味道因为情感而变得如此之近,而又因为距离变得如此之远。这远近之间,亲疏之里又有多少的悲欢离合。
我想说得是,你多久没有被一种味道感动过了?
我们终日快餐夹饼,辛辣香燥,味觉已经是变得麻木迟钝,所吃的东西也变得没有滋味。很久没有发自内心感觉到食物带给我们的幸福和满足,没有发现一种味道,让人无由来的眉开眼笑。
直到昨天,老爸让我回老家取一桶自榨现榨的花生油来。
好吧,终于扯到正题了。
什么是理想上好的花生油?它应该是本年的春花生,因为春花生的生长周期较之秋花生长一段时间,吸收更多的养分和阳光,故颗粒大,油分高,原料花生米大小均匀,无黑,无霉,无芽,红色外皮鲜亮,果粒不瘪,不趗巴,这是原料的要求。
出油后,油品金黄,色泽透亮视为上品;油品显示深红则表示原料老旧,如闻之,则好油香气纯正,浓郁为上品;如工艺操作在炒熟过程中,炒制过重,则油品焦香在上,视为中品;颜色红褐色,味道焦味为主则为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