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恰好的踩在这个不算稳妥的落脚点,穿过清早的雾一路从老西门走向大世界,再往前一些,如同万千上海的上班族一样,跨进电梯一天开始又结束。走一走,逛一逛,是一个由来不久的怪想法,想摸索摸索自己眼中的这块老地界是什么样子。那些油迹斑斑,满是废水的水泥路上,也有过我的脚印。
从内心深处,我是非常介意这样的改变的,一如那日傍晚,太阳还挂在树梢迟迟不肯落下去,余晖照耀着发梢,感觉要将我对面前这个拆迁的餐厅的记忆统统毁掉一般。然而,终究,我不得不去承认这个事实,物,不是,人,非。
不再,我很伤心,拆了所以不再,离开所以不再,然而这一切,这所谓的“不再”却是我无法认同和接受的。那个长相文静的日本演员还有过一部作品叫 告白,
所痛苦的不是从未得到的爱,永远无法拥有的时光,而是曾经拥有的无限幸福,竟要眼睁睁地看着被别人活生生血淋淋地夺去。
也许会为掉落在脚旁的落叶感到惋惜,也许会落泪,那日的哽咽要如何去解读,一脚踏上去传来的那声清脆,也是我的心碎。无谓的不值,在此时的我看来大概还因为我无法向任何一个你我亲密的人道出,这把利刃是社会是责任,将一直都悬在头顶,只是如今横多出了另一把尖刀罢了。
轻薄的布鞋,仿佛将地底深处的寒气一直传到心底,我叹出的气都起了一团淡淡的白色。当时当景的悲愤,像是要将我这短短的人生所经历的痛苦和感受到的委屈齐全地发泄出来,叫那些事,那些回忆,那个人,真真的在面前,声声的讨要。让这不停流逝的时间给我赶紧地倒回去,别留给我这个混沌,干巴巴的世界,快叫这一阵阵的寒风把我的难受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此折磨,你,当初料想到吗?
却也只能顷刻间化为一声长长的哀叹,这一切还不都习惯了么,我所身处的环境,我们所面对的这个社会,早已教会我习惯了无奈,这般的无力感。大约只有在日日的噩梦中,鬓角淌下的汗才是最真实的恐惧。
一声声风肆虐枯叶的声音,在可以看到的未来,眼前的一切要化为颗颗尘粒,只存在于少数人模糊不清的记忆中,而永远,永远都不会参与任何人的未来了。多么残忍,多么悲哀,可我,还不是一样的境况。
明日一早,出落地整齐干净,以便在所有人面前是一副有用的皮囊,被放弃的总是归于了尘土,内心下的失落和绝望也将归于平静随风飘去。无可奈何吧,无奈的话,会有恨意吗?不知道,大约在梦里是的,或许也不是,所有的无奈都变成梦中呓语,为什么?
我不是顾城,没有这么细腻敏感的心感受周围的爱,注定我无法去成为他一般的诗人,也不会失落脆弱到极端。可是,我也是顾城,脆弱而无望,只是生活中我选择了失去生而不是一并将这活着的责任也抛弃的干脆,一如我如此干脆的被绝望一般。扪心自问这所有的一切是否如你所愿,不过,事与愿违也太多了,你我的生命中不缺这一次,也不会多这一次。如同我们一起花了大量的精力财力,浪费了那些本该安静祥和的日子,慢慢踱步在夕阳的傍晚,最终回到了这个心心念念的城市,也最终我们所一起憧憬过得生活不再,在二哥家阳台上我多少次望着Devons Road的方向,想象着,盼望着,我所抛弃的是真实的是美好的,而我所奔向的才是最值得的辉煌,我们不止一次的幻想这鳞次栉比的高楼,这大街小巷的美食,这夜夜霓虹灯闪烁的人潮涌动。只可惜也再没有那只灰白相间的猫,只可惜当有一天我们只能就此别过。
突然回想起周墨的一个点评
再也不会静心等候,不会为了你的快乐而快乐,为了你的悲伤而落泪,再也不会无论和谁在一起都可以为了你放弃,再也不会无论生活在哪里都可以为了你转移,再也不会任你用任何言语和行动伤害我却不撤离不放弃,因为,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