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21

港口的早晨

深秋,当橘红色的第一抹朝霞撒向卤汀河两边的田野时,田野变成了带着光的金色。卤汀河里升腾出来的水汽,使周围的广袤大地弥漫在晨雾之中,呈现出烟雨江南的景致。

与卤汀河毗邻的是港口最为热闹的一条大街。

深秋的早晨,温度骤降,人们披裹上御寒的棉衣,在大街上来来往往,有匆忙赶去上班的年轻男女,有拉着小手拎着书包送孩子上学的老人,有提着篮子买鱼买肉的家庭煮夫……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朱医生,甩着手臂不慌不忙穿过大街去往医院;杂货店的老陈已经打开店门,在摘菜中开始了他悠闲而有规律的一天;孟氏水果那对吃苦耐劳的中年夫妇已经铺开各种新鲜的水果,炒上喷香的瓜子;茶馆子里的歪脸老石端着那只茶色斑斑的紫砂壶依旧在人堆里吹牛皮。

菜农沿街摆出自己的收获开始叫卖,青翠欲滴的菜,又大又圆带着湿泥巴的芋头,又甜又糯的地瓜南瓜……也有把自家树上结的柿子刚刚捂熟堆出来卖的,走近他们都会来上一句:“孩子,带把青菜?”刚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螃蟹在塘主的塑料桶里吐着泡沫,举着大钳横行霸道。铁笼子里的鸡发出“咕咕”声,它们无奈地看着面前那个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把刀,满嘴唾沫星子的杀鸡者游刃有余地宰杀着自己的同伴。油条从油锅里冒出来了,豆腐脑被拌上了虾米紫菜和生抽,蒸笼上冒出了热气,馄饨在开水里翻滚,猪肉上了砧板,鱼被刮了鳞片……一切都在一片欣欣向荣中开始了。

随着太阳的渐渐升起,学生进了教室学习了,医生到了病房查房了,卖菜的推着空三轮车回家了,鱼肉铺收摊儿了,鸡不叫了,就连巷子里也出现老石落寞的背影了,港口的早晨过去了,大街也渐渐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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