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 年春。四川广汉。农民燕道诚的耕地时发现异样。他蹲下身,扒开泥土,只见四百多件玉器泛着幽光。老汉心跳得厉害,连夜把宝物分埋在房前屋后。他不知道,这一锄下去,不仅凿开了自家田垄,更敲开了古蜀国尘封三千年的大门。
土台之上
九十五年后。这片土地依旧沉默。就在 1929 年那个玉石器坑百米外,一座六千多平方米的夯土台显形了。三级台基斜斜堆着,像巨兽的脊骨伏在地上。台顶的建筑木骨泥墙的痕迹里,基槽横一道竖一道,像画好的棋盘。最大的开间能放下六十多平方米。测绘仪的指针落下时,那条轴线直直对着南郊祭祀区。这座 3400 年前商代的高台建筑和《蜀王本纪》写的蚕丛始居岷山石室都城,竟严丝合缝。
考古队员的手按在夯土断面上。这里的斜坡堆筑技法,和月亮湾古城墙一模一样。黄土里藏着竹木骨料的碳化痕迹。红烧土地面上,黑色灼痕清晰可见。是燎祭留下的证据。墙角那些斗笠状玉器残片,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站在建筑高处,整座都城尽收眼底。这样的位置,这样的规格,绝不是普通房子。双排柱承重墙,和河南偃师二里头夏代宫殿如出一辙。杜金鹏研究员实地考察后,给出结论:建筑南北宽 14.5 米,底层长达 50 米,上下两层。这规格,在商代宫殿里都是顶尖的。
水道纵横
勘探队员在仓包包小城南侧停下。探铲带出的淤泥泛着水光,一条 15 米宽的沟状遗迹显露。碳化检测显示,水道设施不晚于商代中期。无人机拍摄画面令人震惊,人工水道与鸭子河、马牧河交织成网,木构水门扼守河道。丰水期开闸分洪,枯水期闭闸蓄水。水道与城墙相连,夯土墙嵌入河道处加固,水门既是防御关卡,也是商贸通道。
城垣合围
仓包包城墙像条趴着的巨蟒,现在还高一米多。城墙叠在一起的样子,像本打开的历史书。夏朝先建了月亮湾小城,商朝早期又向东向南扩,到晚期把仓包包小城围起来,成了 3.6 平方公里的大城,有四个故宫那么大。古城主轴是西北到东南走向,跟鸭子河的流向一样。河北岸是宫殿区,南边有神祠,水道城门那儿船来船往。
或许三千多年前那个晚上,三星堆的祭司站在夯土台上,仰头望着星空。同一时间,中原的商王拿着刀,在甲骨上刻祭祀的卜辞。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中原,隔了几千里地,可文明就像约好了似的,在各自的土地上冒出来。两地相隔千里,为啥会有一样的天文图?三星堆从来不是孤岛,可它和中原文明之间,究竟牵连着怎样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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