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下一件事是,我过了一会才给警局打电话。
没错,那是一个行凶现场。没错,我知道我不应该碰到受害者。但是我当时就在那家酒店里想找出克莱尔要来见的那个人,但我还是没有找到。正确与否,答案只有几英尺远。
我把手机倾斜着放在水槽边上,抓住一条毛巾,以免在关闭淋浴器的时候留下指纹。我跪在浴缸边上,开始寻找皮夹或者其他任何能表明这个家伙身份的东西。我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在搜索他的口袋。如果他穿的不是牛仔裤,这会容易得多。
他前面的两个口袋里除了可能有的罪恶外什么都没有。克莱尔的大部分消息都来源于人们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做所谓“正确的事”。揭露腐败,打破纪录,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他们当中许多冒着风险这样做。看来,这是一位付出了代价的人。
直到我翻找他身后的口袋。
一开始,我以为是他的钱包。不是,但一定是证明他身份的某些东西。即使这东西湿了,成团状,我也马上就知道了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滑雪面罩。看起来和出租车里的那是一个人。
这不是克莱尔要见的那个人。
这是杀掉她的那个人。
一刹那,剩余的部分一下子汇集到了我的眼前。在这个人灰色运动衫下面是我在视频里看到一样的黑色高领毛衣。浴缸旁瓷砖地板砖上还有一个黑色棒球帽。
毫无疑问就是他,不管他是谁,我想在那一刻做的一切,就是让他复活,以便我能再次杀死他。
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复仇对我来说太过抽象了,这个十分戏剧性的词汇似乎出现得未免太多了。现在它却远远不够。克莱尔,你带我去了哪里?
我站起身,看着系在毛巾杆上的吹风机绳。浴缸里装满了水。这个计划的确十分简练。克莱尔的消息来源者一定知道了自己处于危险当中,并且知道自己足以扭转局势。他会有一些肮脏的好处。现在我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克莱尔一定会以为我觉得只有一个男人有能力击败一个杀手,她是对的。他很容易成为克莱尔那样的人。
然而,当我搜索房间其余部分的时候,找不到任何线索。一尘不染,两张大床铺得很规整,纸篓里是空的,什么都没被动过。当然,除了浴缸里死掉的人。现在该报警了。
但是当我重新拿起手机前,我突然遇到一个新问题。一个声音传达给我一个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信息。
有人在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