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母亲的挂念,会随着时空距离的渐远而变得更加浓烈。在二十多年前,我没有此种感受,那时候,正是意气风发,认为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能老死在一个地方,加上父母都正值壮年,无牵无挂,无牵无绊,所以从中原大地从军来到了大西南,自踏上那趟遥远的、漫长的列车起,家乡就变成了故乡,没想到坐的人生笫一趟火车,就是离开生养我的家乡。
可人是情感动物,不可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也不可能想猴子掰玉米,掰一个丢一个,而人曾经历的过往,是不可能凭空消失,只会随着年轮的增加而显得更加清晰。
现在,总是在梦中回到千里之外的故乡,梦中总有我出生的老屋,虽然它在去年就因一场大雨而坍塌了,可在我心中,它永远存在,是无法磨灭的。比如今晚,我又梦到了在老屋前劳作的父亲,还有母亲,梦中的她正在和父亲通电话,父亲跟母亲讲在外化疗要吃好点,母亲说不怎么想吃东西。我在梦中突然惊醒,而窗外的雨,正下得淅淅沥沥。
梦中的千里外,我无法躲闪,现实中的千里外,我只能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