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LAY收回手,把枪放在朴灿烈枕头旁边。
嘴唇模拟枪声吐出的气流喷在朴灿烈脸上,他推开坐在自己身上的LAY,大口的喘着气。
“这么害怕?”
朴灿烈用右手死死的扣住LAY的手腕:“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觉得你好玩儿,”LAY笑了笑,竟然凑上去亲了一下朴灿烈的右手虎口,“小朋友。”
朴灿烈甩开对方,冷静下来一想事情八成和他姐有关系,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你刚才说,谢谢我姐?”
LAY点点头:“说吧,钥匙在哪儿。”
越说越糊涂,朴灿烈跟不知道LAY说的是什么:“什么钥匙?”
对方脸一沉:“朴宥拉没跟你说锁和钥匙的事情就把你扔进来了?”
“不是我姐……是另外的人把我弄进来的。”
LAY叹了口气:“怪不得,我还指望你有点儿用呢。”
朴灿烈敏锐的捕捉到LAY的话里并没有对朴宥拉有抵触的感情,很快转话问道:“这么说,你是被我姐弄进来的?”
“不,我是自己来的,但是朴宥拉帮了我不少忙。”
朴灿烈心想,白痴才会自己进来“活人墓”里。
而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腹诽,道:“你姐让我进来找锁,结果锁没找到,我也出不去了。”
“我从刚才就想问了,钥匙和锁究竟是什么东西。”
LAY看了朴灿烈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他嘴角的伤:“钥匙和锁,就是你进来的原因,被小太子背后捅了一刀的滋味怎么样?”
“靠!你怎么知道我是被……”
LAY眼疾手快的捂住朴灿烈的嘴,更加靠近了对方的身体,一道强光扫过整间牢房。
“活人墓”牢房的结构很特殊,每人一个不到四平米的单人间,从墙壁到地板都是透明的防爆玻璃。
单人间分布杂乱,并不在同一平面上,有的离地不到半米,有的拔地而起几乎有二十米高,朴灿烈的单人间在整个牢房的正中央,是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LAY穿着软帆布囚服一翻身滚进朴灿烈的被窝里,顺手把放在枕头旁边的枪收好。
朴灿烈佯装冷静的躺在LAY旁边,等待着这次巡逻过去。
他放慢的呼吸,LAY却凑过来用枪顶住了他的下体。
朴灿烈一震,用大腿夹住LAY的手腕,咬牙说道:“别乱动!”
LAY挣脱开,饶有兴趣的用膝盖划过朴灿烈半勃起的裤裆:“我看你兴致不低啊。”
朴灿烈不理他,假意翻个身,向外侧过去。
强光扫过整个牢房八次,每次时间大约十五秒,巡逻的守卫关掉强光灯,端着枪交接班。
朴灿烈看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守卫消失在三层的楼梯上,才松了口气。
LAY也不再逗他,坐起身来,看着朴灿烈:“说说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男人能这么卑鄙。
朴灿烈孤身一人站在集装箱前面。
面对他的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
码头上的海风很大,浓烈的腥味黏稠,只要在外面站一会儿都觉得海水倒灌进了鼻腔。
朴灿烈腰间的伤并不致命,但是此刻疼的让他全身发抖。
他没来得及好好包扎,衬衫布料混着泥土和血粘在伤口上,没得到妥善处理的皮肉似乎发炎了,朴灿烈烧得头疼脑胀,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这一切。
男人甚至怡然自得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的大屏幕里似乎在放什么直播。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动手,”朴灿烈喉咙干涩的说道,“这么着急坐上这个位子吗?太子爷?”
男人嗤笑了一声:“没了你的帮助,我怎么能这么顺利的逼宫呢?”
朴灿烈眼神一暗,拉开了保险栓,平举着枪对着男人的眉心:“我以为我们早就达成了协议,你不会动朴宥拉。”
大屏幕里的画面清晰了许多,朴宥拉跪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双眼被蒙住,嘴上也贴了黑色的宽胶条,虽然狼狈,但是没受什么伤。
“哦?我这人记性不好,说去的话当然不可信了,”男人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件事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朴灿烈把枪转了个方向,对着自己的下颚:“放了我姐,我知道你想我死在这儿。”
“你以为死这么容易吗?竟然还和小时候一样天真。”
朴灿烈难捱的吞了口吐沫,他被男人困在码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又受了伤,他此时能神志清晰的说话都算是个奇迹。
“你我一起长大,一定要到这一步吗?你可别忘了,这个位置是我帮你坐上去的!太子爷!”
男人摇了摇头,走上前来:“就是因为你太重要了,那么多秘密,那么多计划都在你脑子里,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放心。”
朴灿烈几乎再无退路:“你说吧,我照做。”
“密码和钥匙?”
朴灿烈闭上眼睛,无力的说道:“密码是小时候我们一起用过的五组之一,Q开头。”
男人点点头,挥手让其他几人退了几步,举着手机贴到朴灿烈颊上。
“钥匙在我市中心公寓的碗柜里,那是最后一把,锡制的,一次打开,不然钥匙就扭断了。”
“看来你说的是真话,”男人听着电话那头传出肯定的声音,“我现在放了你姐姐。”
屏幕上朴宥拉被两个女人拉起,粗暴的被退出仓库,隔着电波,朴灿烈能认出来仓库外面是一条盘山道,推测了一下大约是C市市郊。
朴宥拉到了外面应该安全了。
朴灿烈这么想着,扔掉手枪,双手并在一起,举在胸前:“随你处置。”
男人阴森的笑着,摸上朴灿烈的胸膛,从他的衣服里揪出一条项链,贴在朴灿烈嘴唇上:“留好了,这可是你从朴宥拉那里得到的最后一个东西了。”
男人带着体温的抚摸让朴灿烈觉得恶心,他扭头挣开男人的手,狠狠地啐了口血在地上。
他的腿发颤,很快就要站不住了,穿着皮鞋在码头东躲西藏,他的跟腱被磨出了血泡,现在几乎和皮鞋长在一起,动一下都疼。
朴灿烈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冲着男人的脸颊吐口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男人发狠的痛击朴灿烈的后颈,抹掉脸上的污秽:“我等着。”
直升机的轰鸣声笼罩了整个码头,粗暴的挤开海风,耀武扬威的停在集装箱中间的空场上。
他从直升机上下来,穿着考究的英式西服,戴着一副柔软的羊皮手套,用尖头皮鞋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朴灿烈的脸颊。
“KAI先生,带走他吧。”
KAI点点头,示意手下把朴灿烈送上飞机:“已经收到尾款了,包您满意。”
男人点点头,一丝停顿都没有的快步离开。
螺旋桨挂起的风掀开KAI的条纹西装,也吹乱了他的银色短发。
离码头不远处就是货运公司的关卡,再往前就是繁华的城市夜景。
在城市里的普通人,永远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KAI转过头看着朴灿烈,结果手下递来的针筒,敲敲筒壁,亲手把里面对的液体注射进朴灿烈的脖颈。
朴灿烈在昏迷中闷哼一声,却未曾醒来,又迈进更深一层的睡眠。
直升机缓缓升到半空,向着活人墓飞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