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初中那会儿,校长开会时最喜欢说的一句口号就是“一帮一,一对红”,意思再自然不过,可是不知道咋回事,我听到“一对”二字就莫名地心跳得厉害。
现在我给你说个大学时“大手拉小手”的故事。读下面的故事之前,您要是能猜到一丁点儿事情的皮毛,我就送你一个大写的“服”。
还是我们系里的副书记的趣事,还是与他的体育出身有关。
我们班在全校都颇有影响,比如女生宿舍是省文明宿舍,英语四级过级率全校第二(我一个日语生没过级,还拖了班级的后腿)等等,但是在大一的时候,给领导留下的只有一个印象,就是“不听话”。
这个坏印象大概与一桩情事纠纷有关。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系里安排高年级的学长做大一的代理班主任,我们班的代理班主任要追我们班的女生,还让我们班的团支书从中撮合,我们班的女生心坚如磐,代理班主任认为团支书从中作梗,对我们班的各项工作横加干涉,我们的团支书多次反映到上层,最终把代理班主任掀下了台……
高年级的学长是学生会干部,这份面子丢得太大了。管学生工作的副书记自然是站在学生干部一方的,从此对我们班就没有好脸色。后来就有了题目中“大手拉小手”的故事。
五四青年节将至,系里组织了一个接力赛。四个年级所有班级都参加,每个班八男二女,从宿舍区的大门口出发,沿大路绕教学楼跑一圈再回来。这一圈下来千米有余,且教学楼前的路是长下坡加长上坡,很有挑战性。
起初,看着别的班的选手都斗志昂扬的,我们不敢想能取得多好的成绩,谁料跑着跑着,我们居然在十几个班里排在了很靠前的位置,且名次不断前移,大有母鸡要变凤凰的感觉。
这时,系里体育出身的副书记出来抢戏了。他站在起跑线处,用他强壮的大手紧紧抓住我们班下一棒选手的手腕,等到上一棒的同学近到几米的距离时才松手让交接棒。其他班的选手呢,则跑出去三四十米交接棒,因为一圈有上千米的距离,交接棒的距离也相应增加了。其他班的选手都远远地迎上去接棒,替下跑得筋疲力尽的同学,只有我们班的选手得到了领导的“特殊照顾”,真是一份“殊荣”啊。
这“大手拉小手”的“照顾”本是件极特殊的事儿,可是副书记脸上平静似水,真真是令人称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从此之后,除了积极要求上进的个别同学外,我们班都不搭理这位副书记。有时候,他进到我们班男生宿舍,大家也只是看着他而已,他通常是主动打个招呼,然后掏烟敬一圈,彼此默默抽完烟后,他转身离去。
后来大家慢慢把这事就放下了。但是当时我们心里真是很窝火,领导怎么可以这副德性呢?这事儿要是搁到现在,学生们早就造反了,直接反映到校领导那里,外加网络吐槽。而我们只能感慨,权力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工作多年之后,见识了更多领导的作为,倒觉得当年我们的副书记还是可爱的。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所以从不辩解。而我遇到过或者见识过的很多勉强称为领导的人,嘴巴一个比一个能说,但是不能与作为去对比。要是你用言行一致啦以身作则啦什么的去衡量,那是自讨没趣。
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旁边住的某院系的副书记,遛狗时从不拴绳,这是明显违反校园规定的。她家的狗一出来就疯了一样乱窜,有时候往小孩子的身边扑,校园里小孩子多得很,尤其是这两年政策放开后。小孩子吓得乱叫乱跑,猜猜人家怎么说?你站住不要动,不动它就不咬你。你TM让两三岁的孩子见到狗扑过来还冷静地站在那里不动吗?
这种明目张胆违反单位规定,觉得别人的孩子不如自家狗懂事的小领导,能有责任心和能力把学生教育好,打死都没人信。但是这样的干部还不在少数,他们争到这个位子,可不是为了能有更好的机会为把学生培养好贡献力量,不过是想享受点权力的快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