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看任何女性的眼睛,因为那中间更多的是轻蔑,我强加给她们的轻蔑。
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评价女性,可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我无比热爱女性,热爱她们那充满若有若无欲望的肉体,热爱她们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的将要行动的热情。这是我作为男性存在所能感到全部的快乐。
我不去看她们的眼睛,更不去看她们的肉体。因为我知道她们在勾引一切的男性,在展示充满欲望的肉体。那么高傲,那么自信,而这一切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我自然臣服于这一切的女性。可是,我决定不再去看她们,决定羞辱她们,让这唯一的快乐被我羞辱,这所有的理所当然将会在我的干预下都充满淫荡的意味,失去目光的肉体只是散发恶臭的淫荡。这一刻好像我更加快乐,充满了我毁灭了这美的快感。但我明白,伟大的女性,唯有她们才可以冠上美的女性,于我而言只有这样的出路,美不被允许不消逝,她们只能消逝。而我目光所及的女性因为目光而美,又因为目光的消逝而消逝。
我伴随着一切,完成着一切,可我终究不过是蛀虫,毫无美感且毫无价值的蛀虫,在这美的滋养下长大。而这美的一切达到顶峰时,必须灭亡,我不允许昙花一现的快乐变成永恒的痛苦,也没有人允许。正如“金阁必须要毁灭”一般。我的,属于我的美,滋养我的美,也必须消逝。
终于,走路时,低着头的始终是我,放弃了目光依附于女性所带来的一段段罗曼史和肉体欲望所带来的快感的我。
此刻,被绚烂灯火所笼罩的天桥上,只有一个腰杆再也直不起来的男人和数不清的穿着华丽衣裳干枯的肉体。远远望去,令人无比作呕。可在这样梦幻的夜晚里,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和谐的图景,关于桥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