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恐婚,当问及原因时,得到的答案往往五花八门。在我看来,恐婚不是害怕婚姻,是害怕未来过的不幸福。以前的人很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不爱的人结婚, 然后用一生去怀念爱的人,现在的人也不例外。
婚姻从来都是维持社会稳定的一种绝佳手段,是历代统治者的共识,它被包装成爱情的结晶,是一场阳谋。对于婚姻天平上的两个人来说,它的底层逻辑就是谈生意,翻开婚姻法就知道了,里面满满当当写的只有两个字:财产。婚姻就是两个人合作共赢,度过一生。在这一点上,加缪是浪漫的,他这样说: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可以和一个人达成同谋。 我在你身上找到了这种感觉,同时也找到了生命的新的意义。
在中国,婚姻常常伴随着房子和孩子,这是上代人所坚守的观念。有人会说,上代人的观念,与我何干?可是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我们的很多行为其实是都有上代人的影子,这些行为往往是无意识的。
婚育是上一代人对抗虚无的方式,通过引入婚姻和生育来搅乱生活。上一代人认为的要成家立业,要晚年有保障,但这些都是别人定义的。对于上一代人而言,不结婚面对的是荒野,一种不确定性,而结婚面对的是一条确定的路,哪怕这条路满是泥泞,也会走下去。而我叩问的是,在当前发达生产力的情况下,一个经济富足的人必须婚育的理由。
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就是越穷的地方生育意愿越强,越富的地方生育意愿越弱。很显然,经济对于生育的影响很大,假如从人都是自私的角度出发,生孩子是为了利益,不生也是,那么就不难发现生孩子期待的是回馈,不生孩子害怕的是索取。支持生育的人想的都是孩子能带来什么;不支持生育的人想的都是自己能给孩子带来什么。
最近很流行的一句话:生育不是恩,托举才是。在互联网信息茧房的时代,上一代人刷到的只会是:现在的孩子太自私,不懂得孝顺父母。这一瞬间,忽然就想起了很早以前听过的一句话: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上一代人一直在等孩子感恩,而这一代人一直在等上一代人道歉。这何尝不是一种荒诞,世界的荒诞真无处不在。
每个人在面对婚姻的时候,都避不开上一代人的婚姻,因为亲眼见证了。人一旦看多了糟糕的婚姻,便不再对婚姻有任何期待。家庭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正因如此,能从原生家庭里杀出来的人,都是狠人。很多时候,我们不需要亲自进入婚姻,因为现实中有无数的例子,好的坏的一定都有,但我想东亚人一定是以糟糕居多。
张爱玲说:婚姻,我替你们试过了,人生的另一半如果选错了,往后余生,每一步都是错,你会尝尽人间苦楚,取舍两难。其实,相貌和财富都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人品,是责任和担当,以及原生家庭刻在骨子里的三观和教养。所以,选择和谁结婚真的不一样,有的人进入到你的生命里,会让你觉得人间值得,会成为你的光,而有的人,会把你的光都熄灭。”
上一代人总说,日子和谁过都一样,而我想的是人怎么可能和谁过都一样啊。张爱玲说的很清楚了。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我是认可张爱玲女士的观点的:如果孩子的出生,是为了继承自己的劳碌、恐慌、贫困,那么不生也是一种善良。但对于婚姻,我觉得张爱玲女士对爱太过于渴盼了,她爱的奋不顾身,但永远也不该因为爱错人而否定自己啊。希望张爱玲女士能够明白,樱花树下站谁都美,不是你好,而是我好。
婚姻不是绑定一个人一辈子,人都是需要新鲜感的,没有人会永远属于你。把婚姻放进生活里,也许是解决很多人对婚姻恐惧的一种方式。加缪在局外人里是这么写关于结婚的:玛丽问默尔索愿不愿意和她结婚,默尔索回答了结不结婚都行;玛丽问默尔索爱不爱他,默尔索回答不爱;玛丽认为结婚是件大事,默尔索说不;玛丽说愿意和默尔索结婚,默尔索说玛丽什么时候愿意就什么时候结。
在加缪看来,没有爱情依然可以结婚。这不正如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人即便肉体交合在一起,也不能让心灵的距离靠近一纳米,同床异梦者比比皆是。
我想必须要把婚姻和爱情进行切割,就像窄门里说的:誓言是对爱情的亵渎,只有当我对她产生怀疑时,我才会想到订婚。真爱的人不必结婚,不爱的人没必要结婚,所以结不结婚其实没那么重要,默尔索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突然想到无声告白里,詹姆斯和玛丽莲都期待通过婚姻来获得救赎,但最后却事与愿违。人们为婚姻赋予各种意义与价值,婚姻承载了太多不该承载的执念,最后所有人都忘了,它只是一件平常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熠熠光彩。
婚姻会死,人都会死,但不是每个人都真正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