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幼贪吃的果报终于还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爬进了我的口腔。
此次牙疼来势汹汹,到了要去治疗的程度。
晚上回到宿舍躺下准备睡觉,牙疼得脸直发烫,虽未到腊月,但银川早已在十月底下了第一场雪,寒冬的魔爪让人无处躲藏,不敢出门。睡意被疼痛感撕了个粉碎,四下无踪影。无奈去知乎上去翻了个“治疗牙痛”的帖子,有一方法倒是新奇,便想着用来一试。遂果断坐起,披上外套围上围巾去超市。在空荡超市里,一眼就扫到了货架上的二锅头。据说闷一口二锅头在嘴里三到五分钟疼痛感就会消除,可以避免深夜疼痛睡不着。为了以防万一,还在超市药店买了一盒布洛芬,售货员是名年轻的姐姐,好心提醒我要再拿点消炎药。
回到宿舍,用饭盒把二锅头用热水烫着,准备开始闷酒。热气腾腾,缭绕着脸颊,似乎看到了家里爸爸烫酒喝的情形,嗨,老头,你女儿也要喝酒了。一口二锅头闷进嘴里,顺势含在左半边口腔里,闭嘴,锁喉。54°的酒果然不是虚的,整个左半边口腔火辣辣的疼,幼嫩的腔壁似乎在灼烧,牙痛感没有减轻多少,反而烧得口腔生疼。眼看着嘴里的酒裹不住要溢出,还是忍着疼拿纸巾堵住嘴巴。五分钟过后去洗刷间吐掉,幸而洗漱间没有人,不然一个女生晚上在洗刷间吐酒可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情。舌头缱绻着触摸口腔,整个右边的口腔都像在水中泡过一样,起了褶皱,估计都白了,一层层的,感觉像极了瓦楞纸。虽然口腔遭此大劫,牙疼感却丝毫没有减轻,我这才意识到,估计这次是真的需要治疗了,不能忽视。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以前多多少少的体会过,但是绝没有这次来的真切深刻钻心窝子。布洛芬也不能一直吃,会形成依赖性,待我痛到不行吃了一粒胶囊之后,疼痛感的确是减轻了些许,心想:这要果然比二锅头来的厉害。遂去刷了牙。然后,我就后悔了。刷完牙后疼痛感立即帅千军万马赶到我这开始新一轮长达七个小时的折腾。
有千万只小蚂蚁聚在牙洞,待蚁王一声令下,蚂蚁队列整齐有序,熙熙攘攘,踏着铿锵的节拍前进,时不时地分支出几个小分队对周边地带进行打击,其余大部队继续前进,到达下一个据点又继续分支出小分队,直到到达黑夜的尽头。整个黑夜,数千万只小爪子挠着牙髓,挠,撕咬,撕咬,挠。自带锄头的蚂蚁早已开垦新天地,一锄一锄,锄在牙髓,偶尔拿个钉子锤子敲敲打打,叮叮当当铿锵之声在深夜回荡。一直循环往复,直到日出时蚁王吃饱,鸣金收兵。
折腾了一夜的蚂蚁终于消停了一上午,平安夜这天,他们偶尔出门探寻新鲜事物,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停工状态,只要外面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按捺不住自己的脚丫子,非要出来走动,看看,挠挠,咬咬。
于是,平安夜的我只祈求平安无事,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