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做过三个梦,一个梦甜到发苦;一个梦没了下文;而第三个梦,它不尽人意却让我笑着醒来。
可能世界就是这般,你最想留住的拽的太紧失了自我终究跑掉;而你最无所谓的,反而表现出的是你最自然地模样。
你从来都不知道,在真正爱你的人眼中,你笑起来有多好看,连花儿都失了颜色。
二零二一年春,我又一次见到了秦思。
她开着一辆丰田,一路听着导航,寻到了我家楼下。我透过车窗向她招手。她摇下车窗,我俩四目相对。
我看着那双会微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连嘴角的虎牙都带着些许甜意。
突然觉得,一切还是最初的模样。
而我与秦思的这一次见面,却是蓄谋已久。
她六点起床,花了一个钟头,从她的城市一路飞奔至我的城市。只为要我带她去做一件疯狂而又略显平常的事。那个地方我只去过一次,没有地址,无法准确跟寻导航,全凭模糊的记忆。就像这件事,全凭天意。
我看着秦思专注开车的模样。
仍旧有些许感叹曾经还是孩子的我们如今却可以独自开车上路。曾经那稚嫩的面容如今也上了妆容,那齐耳的黑色短发如今也长至背后还染了颜色。
好像,我真的太久未见过秦思了。好在,她还是那般爽朗的笑容,明媚到想把全世界都送至她身旁。
明明时光离我们分别仅才过去四年,可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有些从熟悉变得陌生,有些从陌生变的熟悉,就连那时喜欢过的男孩,那种一看见就会心跳加快的感觉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而后爱而不得又逐渐沉寂。我突然发现,那些她要经历的早已不是我陪在她身边。
但,还好我都知道。
大约开了一个钟头的路程,我们终于找到了那栋我记忆中的破旧建筑。
我早已忘了具体位置,但我知道就在这附近。我们一路找着,都是相似的低矮房屋。
我未曾看到记忆中那扇生锈的窗,也未曾看到那黑暗角落里透出的光。
秦思说许是无缘吧,我们走吧。
我不愿放弃,拉着秦思走向另一排相似的房屋。而后,我看到了记忆中那扇生锈的窗,也看到了黑乎乎的木门里透出的那一道光。
我不禁笑出声来。
门口的矮凳上已坐着四五个人。许是我们太年轻,她们用有些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我们。
我收敛开心的表情,与秦思一道走入门中。
放眼望去,其实屋内小的可怜,也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唯一值钱的许是那木桌上供奉的一尊佛像,几个水果两三柱香,隐约还能闻见有些许廉价的粉尘味。
木桌旁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在给另一个女人看手相。
只见她嘀嘀咕咕,拿起笔顺着女人掌心的脉拿起笔顺着女人掌心的脉络划出了无数条线,而后在纸上罗列写字,圈圈画画。
我和秦思在一旁坐着,听着那个女人道出她的未来;也听着令一个女人说出她的故事。
虽说世界是因真理组成,但还是有那么多人信奉这些。
或许,只是迷茫的时间太久了,只是遇到的人呐太坏了,也只是真的找不到出路了,于是不管是真是假,总想问人要个原由,总想知道人生轨迹。
其实信与不信,自在心中。
那个垂头丧气的女人像是豁然顿悟,连声道谢笑着走掉了;于是另一个命苦的女人又迫不及待的上来了;那个命苦的女人郁结心中仍旧怀着心事走掉了,于是另一个涉世未深期待爱情的女人又接上了。
那一天,我们听了太多的故事。
爱笑的人背后或许是苦涩的,有钱的人背后或许另有烦恼,家庭美满的人背后恐有残缺。
仿佛每个人都有一块难解的结,于是世界在循环着,那些欢喜与哀伤也在循环着。
没有极致的喜,也没有极致的悲。
我们等了许久。
终于轮到了秦思。
而后,她缓缓上前,迎接救赎她的“神明”。
同样,也是二零二一年春。
秦思遇到了贺寻。
那时秦思还在一家药企里面当实习生。
而贺寻早已凭借他的能力在另一个部门里混的小有声望。
部门与部门的距离便是五楼与七楼的距离。按道理,他们是极难见面的。哪怕遇见,也只不过是擦肩而过,不会掀起半点波澜。
就像是在这个世界麻木的行走着,每个人都习惯了机械式的操作,习惯了身边人员的走动,于是走在路上也只与要好的一起,不问旁人,任凭周遭来去变化。
秦思便是如此。
不熟的人觉得她高冷难相处。若是熟悉,便会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她更逗比的女孩子了。
在不会越界的情况下,她总是那般真实,不分场合的嘻嘻哈哈。哪怕不用特意搞笑,只是在一起,就好像感觉到莫名的快乐。
我想,贺寻对于秦思的心动便是来自于此。
那天,同往常一样。
一堆人挤进电梯,按钮全都亮起。电梯上升的缓慢,每上一层便会停留一会,人们进进出出,脚步匆忙。
电梯里,大家玩着手机,或与相识的人聊着各样的话题。声音有些许杂乱,贺寻靠在角落,又将自己的身子往里挪了一些,想远离这些纷扰的声音。
在一片嘈杂之中,有个女孩子的笑声特别悦耳。听不清是什么有趣的内容,贺寻透过玻璃望去,只看到她明媚的笑容。
一瞬间,贺寻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半拍,他貌似从未见过笑的那般好看的女孩子。
仿佛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盯着她的笑容,就想跟着一起愉悦的大笑。
他看着这个女孩与自己同部门的蒋梦还有陈怡挥手再见,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女孩子出电梯的楼层。
嗯,是五楼。
极少有接触的一楼啊。
他仍旧兢兢业业的工作,照着规定检查产品的质量,闲暇时也解答实习生的疑惑,同同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仿佛生活好似从前一层不变。
但他知道,一切也在悄悄改变。
自那天遇见那个女孩起,那般明媚的笑容就印在心上挥之不去。
他偶尔会聆听蒋梦陈怡的谈话,希望有一瞬间她们能够谈到那个女孩;也会注意路上擦肩而过的人们,期待着或许某天就又会遇见那个女孩。
某日,大家围坐一团喝茶聊天。
蒋梦突然问起:
“贺寻,你喜欢怎样的姑娘呀?”
贺寻笑着说道:
“我喜欢那种笑起来明媚到连花儿都失了颜色的姑娘。”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同事笑着打趣。
“有的。我见过。”
秦思仍旧和从前一样,偶尔偷懒,偶尔认真,偶尔看着自己没做过的实验冥思苦想半天,偶尔又会不正经的同同事嬉嬉闹闹开着玩笑。
她依旧在等待属于自己的爱情。
可她却不知道,有个男生在不经意间早已喜欢上了她。
某日,饭桌上。
秦思和蒋梦陈怡一起吃饭聊天。
大家嘻嘻哈哈,聊着各种八卦,笑的飞起。
蒋梦看着秦思的笑容,突然顿了一下:
“你不是想谈恋爱嘛,我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要不要了解一下。”
秦思愣了一下,而后笑的肆意:
“好啊,三天时间,一定让他深深的爱上我。”
于是,爱情就这样开始了。
不早不晚,不急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