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城市,就像两个世界,和虚拟不同的是,我可以来你的世界,你也可以来我的世界。我们就这样爱着,一边幸福着,一边痛苦着。
我们的相遇,在我焦虑的时候。当你第一次和朋友来我的soul群的时候,我就好想能感觉到你,我认定我们一定会有故事,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魅力。我会去你的群里趴着,其他的男人来的走,走的来,你不开心就把他们赶走。那一夜,我们聊工作,聊能源互联网,我们有说不完的话,第一次晚上我们聊到五点,我们好像笃定了对方,却谁也没说出口。我们加了双方的微信,每天月月都是乐呵呵的给我打招呼。
我已婚,你单身,这是我的顾虑,我一直没说出口我喜欢你,我很留恋soul的那个狗头。我把月月从soul里带出来了,我说,月月别去凑那个字母了,月月告诉我,“我不追求爱情,就算遇到我也不会要,我一直好奇能聊满自己,相交到最后的是谁,少操点心。我感觉和我聊满字母的不是你就是蚀心。”我酸酸的回答“如果我在,我绝对是第一个跟你聊满的人。”你笑我,终于忍不住时刻清醒的状态啦。
月月一直没有离开soul,我也一直没有开口说喜欢,喜欢、爱这个词对我来说,每次到嘴边都会哽咽,就像心理障碍,我不知道障碍到什么度,好像从来没说过一样。我们一直聊着身边趣事,兴趣爱好,我能感觉到月月渴望爱,我还是犹豫着,月月徘徊了,月月得不到我的回应,就开始有意躲着我,继续回到soul里聊天,在soul里认识到另一个人小青。我会时不时的上soul里看看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小青在,我是一刻都呆不住,嫉妒酸涩都在我脑海,我甚至会开玩笑说,月月有狗了。月月有没有,我不确定,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们在交往。每次他在的时候,月月会刻意躲避我的话,我甚至感觉到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去爬山,我是一边祝福,一边走在杭州的小雨里,初秋的小雨还是有些凉的,但是洒在身上,能够治疗内心隐隐的痛。
爱还是说出了口,当时我回北京,不冷不淡的跟月月聊天,我说我们好久没有聊了,有些话题还是要说开的。我说月月小青的出现让我很不舒服。月月哭了,月月说了一大堆我不理她我忽略她的话,月月说不图什么,就跟我开心就好。我说月月我喜欢你,可是我什么给不了,月月说知道,月月好几天没soul了,只有蚀心、是病、等风的问候。我还是很酸涩的说,你都不理我,我去都尬。我说月月,我做你的哥哥吧,有这么一个妹妹老开心了。月月惊讶住了,我不知道月月怎么想的,就说我突然说什么呢?但是我吗知道月月是开心的,很开心的那种,就缠着我不让我睡,一问一答的聊到了天亮。
我问月月,你在soul里想遇到什么样的人,
月月说,soul里的男人需要的都不是她这类。
我说,我需要遇到的是一个聊的来的人。
月月说,soul里的男人好假。
我问,我假么。
月月,说我们是姐妹。
月月问,我咱俩会不会吵架,
我回答,关键是我没得吵,
月月说,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一天终结,是我?
我说,我能把你气到你信不?
月月说,我闲着没事跟你吵架?我没病,你有毒。
我说,月月是你中了我的毒还是我中了你的毒。
爱原来是幸福的,甘之如饴。
我一边工作,一边惦记这个月月,我们经常连麦,我陪她安心,我好像突然多了一份责任,我要努力照顾好月月,我会分享我生活的点滴,努力营造着幸福,我给月月买书,看到她曾经喜欢的紫檀书签,我也淘两支,排队预约冬奥运的纪念币,一分为二,我们一人一套;甚至买一些文具,不知道月月是不是喜欢。每天边走边随手拍下照片,心里很充盈。月月是不是给我惊喜,有可能多年没有收到礼物,月月给我订一份水果我都能受宠若惊。也许这么多年来,独来独往习惯,月月对我好我一边躲避一边享受。我都感觉到月月就在身边,送给我的都是不离手不离身的礼物。
我有时候还是很忽略的,比如第一次点外卖就是给月月点的奶茶,月月曾经告诉我不喜欢喝的,我却没有记住。而月月收到奶茶后也会表现的很开心。比如月月的生活很有仪式感,而我是社交恐惧,我会节日里躲开所有的人,不会送祝福、送礼物,就喜欢安静的和喜欢的人呆着,也许月月的期待变成了失落。还有我有家庭,不能每天和月月连麦陪伴,月月就算嘴上不说,我能感觉到月月的内心的感受。我不会表达我的爱意,我知道月月喜欢吃鱼,每次都刻意的找鱼吃,可是不擅长交际方法,总感觉每次弄巧成拙。总有一天的积累会爆发了,月月一个人在家喝酒,而我恰恰在家里,深夜是那么难熬,你知道么月月,我听着你的声音你不知道我有多疼,我们就像再两个时空里,我多想过去抱抱你,月月却一杯杯的把对我的不满和失落都喝到肚子里。心情总有晴缺的,我们也是一如既往的交往。
2022年,很难熬的一年,2022年也是很幸福的一年,3月的北京开始大感冒了,我飞往了杭州,本计划4月份回北京,由于大感冒原因取消,同时迎来了上海的大感冒,我选择了去厦门,我一路南下,内心忐忑的,期待的,工作可以暂时告一段落,闲下来有空洞的不知所措,厦门有月月,随意不刻意的我们就见面了,我一路告诉她你晚上如果不想见我明天也可,也许我走走停停,福州就下车了,我很期待见到月月。当我来到酒店的时候,月月已经在大厅等我,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时尚的女孩乖乖的坐在那里,我们见面一点不意外,都是原来想象的样子,我牵着她手走进我的房间,我好像手心里都是汗,我不知所措,就说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其实凌晨的时间,周边都不知道吃什么,最后还是回到酒店点了麦当劳。月月的眼睛里冒着光,能感觉到月月的喜悦。大感冒的厦门,我感觉有生之年再也不会这么安静美丽,月月上班的时候,就在岛上骑自行车游玩,等她下班吃好吃的。我们吃海底捞,吃潮汕涮肉,要么外卖吃外婆家,尤其厦门大学旁的那家卤鸡爪,月月超爱吃,我可以连着买几天。每天相拥而睡,天天电话里失眠的月月像个孩子一样偎依在身边。相见总是要分开的,我们在一个都不属于我们的城市里度过了半个月的时光,幸福,简单,美好。在回北京的时候有些焦灼了,飞机临飞前临时停飞,健康码依然没有出结果,没有保证起见,月月陪我大半夜满大街找能够保证出结果的地方,分开的那天晚饭都是匆匆忙忙,自此我们的思念变的很强烈,每天都在思念中度过,月月就像个孩子一样,每天都会问我有没有想她。
回北京落地,工作接踵而至,忙的不开交,那种甜蜜的相思戛然而止,给大脑很大的冲击,也许那种相思需要我们更频繁的交流才能解决一点点的慰藉。一周的时间我被隔离了,我用一只梨子记录了我心理变化,就叫一只被隔离的梨子吧。大半夜被电话通知要去隔离,然后来几个黑壮大汉帮着拿行礼,被引导到一个面包车里就送走了,路是那么长,夜是那么黑,车上几个人很凝重,都充满对陌生的恐惧,我半夜给月月说我被隔离了,漂泊这么久最终还是隔离了,幸好有月月的上林赋和两只毛笔陪伴,信号断断续续,我就在那个房间里呆了十七天。用卫生纸写了一垃圾桶的毛笔字,月月远程给我投喂水果,安慰着我。出来一星期后我就去杭州了,月月担心我,不顾大感冒的不确定性也来到了杭州,我白天上班,她白天睡觉,晚上我们聊聊天,去小镇转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情绪总会感觉失落,但是还是装出一股很自然的样子,我都怀疑自己在幽闭空间里呆忧郁了,就是开心不起来,有的话说两遍就会着急,月月在杭州没有怎么玩,只是去了趟良渚公园就回去了,用月月的话说,我不太爱理她了,我可以消失几天,我们从那时开始,晚上睡觉不连麦了,月月在她的城市里孤独着,我就算是桂花树下发呆,有想念,却有话说出来的样子,我们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孤独的存在着,不会靠近,也不会变远,远远的念着变成了思念。
六月后整个人就像笼罩在水雾里,我甚至感觉我的身体不好了,我归咎于颈椎,有时候身体大量的便血,一公里的上班距离,我可以走很久,我蹲下去就有一种起不来的感觉,杭州的房间也是够大的,我躺在诺大的房间里,有时候想到是死去了,我感觉我的脖子好像断开了,月月给我买了颈椎枕,我突然发现我不会照顾别人了,而且只会躲避,不给别人带来麻烦,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12月份,大感冒放开了,月月终还是没逃过,烧的很难受,我只能眼巴巴的听着,看着,任何的问候好像都那么无助。这时候公司的财政状况又出现了问题,项目进度款迟迟未到,可是我不能一直让这种状态持续下去,开始坚持运动,哪怕走路都行,我相信运动能够解决身体的一切毛病,可是情绪呢?
春节不知道怎么过就过去了,2023年我压力巨大,项目长久无法立项,去年的情绪问题更突出了,我和月月在一起,我就像个孩子一样,转身回到工作中,就像一个被社会鞭打后的乞丐。月月说欧巴不自信了,我明显的在月月这里没有输出了,我只能像个孩子一样撒娇霸道掩盖我的情绪,转身只有自己面对自己的情绪,我自己会半夜十二点跑步,我会午夜醒来泪流满面,我的情绪不可控了,我每半个小时会醒来一次,经常梦中梦,感觉已经醒了,其实还在梦里,我想喊人把我喊醒,可是喊不出来。我还明白刚才在梦中梦里,我用手掐自己一点没有疼痛感,难道这就是梦魇,我估计是死了。我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到我这样,也不想让月月知道,每次和月月通话,我都想哭。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告诉我你已经重度抑郁了。原来以为抑郁只是心情不好,坚持改变就好,原来这么的不可控,就像电脑中了病毒抑郁。
春节后月月到杭州比我到的早,我喜欢那种月月在等我感觉,打开门甜甜的喊我一声欧巴,我还隐藏着自己想拥抱她的想法,收拾行李去我的住所。我们一起骑单车去灵隐寺,回头看着月月笃定的在后面跟着,那天我很想拉着月月一起拜佛。我的心情不那么纯粹,我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样子,当月月回去后,我不敢去想,她陪我我会局促,她走我会失落,反正怎么都不好。月月电话质问我我把她当做什么,我不知道在怎么回答,月月说每次拍照你都不乐意,你还能给我什么,月月说欧巴我是图你钱么,钱提供不了,陪伴提供不了,情绪提供不了,我为了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回答不上来,我的喉咙里像卡住了一块大石头,我只能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竟然哭出来了,说完对不起,我自己去跑步,凌晨的余杭,一边跑步一边哭泣,突然看着自己形影单只,好孤独好渺小。
我们很快济南见面了,月月在公司开会,我去济南找她,这次感觉特别轻松自在,我们什么都不想,出门走哪算哪,在出租车上海装大尾巴狼高谈阔论,谈完了后自己就像霜打的茄子,我们在济南的阳台上吃烤鱼,在巷子里喝青啤,还去了博物馆,在一个小店里享受这阳光下午。周边的老物件包围着,月月说她就想开这么一个小店。
两个月后,我们在杭州又见面了,今年项目已经很焦灼,到7月份项目的收付款都还没收到,月月来找我,明显心情不好,我一边忙项目,一边忙投标,只有晚些能陪月月,月月来了几天睡了几天,月月跟我说跟欧巴在一起才睡的好,但是我能感觉到月月憔悴了,脸色很不好,月月估计对我已经很失望了。月月走了,我自己乱了,我去了一趟虎跑寺,在那许了一个愿,我觉得对我影响很深的弘一法师会圆我的梦,那天回到酒店,有一个和尚来我的梦里,在一棵很粗的桂花树下探讨,我问师傅,为何我的灵魂这么痛苦,爱而不得,虚虚假假,就像背上了沉重枷锁。师傅说你学着放下,就会轻松。我贪财好色不会放下,父母妻儿未尽义务不会放下,还有月月相伴为何要放下,我最大的痛苦不是这些,而是要换一个承载的方式。师傅说,要不一件件厘清,然后放这个箱子里,埋在这个树下,等你轻松了,这些就消失了,我把让自己痛苦的事情爱好一一放在了箱子里,然后我就醒了,我简单的告诉月月我这个梦。我只是笑笑,我怎么会信这些呢。
月月告诉我辞职了,我讲道理。月月告诉我她找工作,我讲道理。月月给我说她的情绪,我还是讲道理。我就像中邪一样,那么多道理给月月讲。月月的信息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复,月月好久没联系我,那天月月去宁波,我一边找工作一边不甘心的还要运作项目,也许月月就想跟我聊聊天,我却在谋生的路上无暇顾及,等到晚些的时候突然明白那天是七夕,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听了。那天我失眠了,我从来没想过月月离开,我把月月弄丢了。就算喜欢,我把月月的喜欢都耗光了。我才恍然大悟,我和月月有多久没有好好聊天了,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我让月月离开了我的世界。看着月月头像换了,朋友圈的名字换了,好多的点赞取消了,那种感觉就是一点点的离开我的生活离开我的世界,我整个人都被掏空了。月月说不会离开我原来是假的,她怎么能承受的住我的折磨。我心里喊着月月的名字,月月回复越来越冷漠了,我这个傻子竟然分不清你的心,我的心好疼,我告诉月月,我一通话我就想哭,我不藏着我的情绪了,可惜晚了。我不知道月月发生了什么,我们剩下的是呼吸都能感觉的痛。
我的这种情绪已经失控就像高速上飞奔的汽车,就算踩下刹车惯性也会继续把我甩出很远。我的经济出现危机,只要有工作我就先接着,我也在努力着寻找南方的合作机会,需要把自己置死地而后生,刷信用卡度过了两个月,南方的合作谈谈的七七八八,我把自己按斤两卖个了那个公司,我就是为了活着,卑微的活着。当飞机落地的那一刻,飞机里放的是遇见,我是多么的期待遇见。月月说不见,她也不想见了。
我来你的城市,体验你的是生活,坐你坐过的地铁,去你工作的地方,我一个人蹒跚在你的城市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我还是没忍住给你发了信息,我在你的城市醉酒,就像和你在一起一样。最终还是见到了月月,月月憔悴了很多,我告诉月月我抑郁了,我藏着我的情绪。月月说我已经熬过来了,我们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我也不想像原来那样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怎么这么不洒脱。放弃这件事如果这么容易,谁还会这么卑微的纠缠。我不怕卑微,如果还有机会。月月说我不懂对她的伤害,不谈情我们还能谈什么。
我好像挣点什么,好像挣不动了,我想要个拥抱,月月呢喃着,朋友的拥抱。当下的状态我还能做什么呢,月月需要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我太需要月月了,可是我还能给月月什么呢?当下也许活着重要,让自己好起来,快乐起来才能够有能力为爱的人提供臂膀,自己一团糟的时候,还能做什么呢?这一年来回头看看,我却不断消耗着你的情绪,我提供了什么呢?
月月,我走了,月月也要开心的。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依然像原来那样开心。
与过去好好的告别,用死磕的方式遇一关,闯一关,等我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