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幕浸满整个天际时,
疲乏也填满了我紧张的大脑和肌体,
一杯咖啡灌满了我的胃。
虽然潜意识能驱着我在归家途中,
但我没有足够的敏锐,
来面对无趣冬日一整天带来的黯淡与眼皮的困倦。
又一个灰暗阴沉的冬日谢幕了,
无霞慰天际,
冷月三尺高。
我呼出了粽裹着躯体里的寒气,
它带走了我的温度,
也带走了我身体里的白磷,
不让我点燃。
酷寒的疾风刺痛我的脸,
我被压在北极冰川前坚实的冰块上,
僵住了肢体,
颤颤巍巍地抬眼,
无垠的黑幕闪动着绿莹魔幻的极光带,
不时展现出巨大绵延形态诡异的面容,
冷酷可怖地嘲笑着我,
似乎看透了我的所作所为的无奈,
对我的渺小,
我肉身微弱的心跳,
毫无怜悯与在意……
在这里我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
除了徐徐转动的天幕银河,
哪里还有令我能向前的莹灯?
我隐在冰冷的角落,
月亮不再出现与我静静的对影,
太阳神继续它那恒动亿万年的魔法规则,转动着八颗看似偌大的巨星行星,
和一切伴随漂泊的尘石,
而它也不过是浩渺银河里的一眼泉,
更不过是在无垠无尽宇宙里无数类银河星系空踏的一粒砂,
居然都毫不起眼地被带着四处流浪,
没有目的和尽头。
谁做了谁的卫星?
谁被谁捕获又与之瞬息挣扎?
谁为谁而承受?
谁对谁的光与暗,热或冷地注视过?
谁在为谁活着?
谁是谁的中心?
活着的感觉仅仅是你我以为的吗?
你我以为的并不是你我以为的那样,
你我感觉的也不是你我感觉的那样,
我在你的规则里,
你在Ta的规则里,
规则在更大的规则里,
你我重要吗?重要。
你我重要吗?不重要。
总会有无尽的暗黑在等着我们坠入,
只是谁与谁的巧遇,
每件事的发生,
不会像彗星那般有规律,可以反复重新开始,
也不知道哪里的月光宝盒,能让我们看到自己不曾关注、不该错过的曾经瞬间。
巨大的星星、星系尚且如此交错、扩散,而不拘于一时的情绪,
一个人又该如何面对曾经、当下和未来?
我重要吗?重要。
我重要吗?不重要。
我会往去何方?凋敝在何时?
我的所作所为隐入冰冷的大地,
如流星不留痕迹驰过,
谁又在乎我的存在?
谁愿点燃我仅剩的白磷!?
我那僵化的表情和躯干,
声音也凝固了,
谁又在乎我?
……
一颗未知的流星划过了北极光诡异闪耀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