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悲伤逆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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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那么大,还是慢慢落下了,夜色撩人,黑暗如期而至,车流滚滚,我被淹没在返京的尾灯洪流中。

垮过唐河、黄河……穿过许平南,汇入大广,故乡在身后呼喊,慢点,孩子。那根线越拉越长,它握着线板,任由我把线板拽的哗哗作响,越来越远……

我知道它还站在那里,黑色的棉袄泛着酱色,老棉裤松松垮垮,土布鞋踩在雪上,哆哆嗦嗦的嘴唇泛起干皮儿,它咬了一下皲裂的上唇,双手不甘的把线板向胸前拉了拉,缩水南瓜似的脸,眼睛依然盯着那个方向……

路边的烟花耀眼夺目,车流越来越密,北京越来越近,悲伤洒满路途,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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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多,早起的爸妈在客厅聊天,窸窸窣窣,好像是堂妹要定亲的事,堂哥家的事,太乱,强迫自己睡去。大脑却清醒,八点半就要走了,这一夜睡的很不踏实,很累,大脑却醒着。

七点妈妈拍门让我起床,有气无力的不想起来,拖到七点半,刷牙洗脸,上厕所,吃饭。

期间,爸妈有点沉默,低头吃饭,忧伤漫过大脑,控制住自己,把饭吃完。

父母岁数确实大了,昨晚睡前的聊天,明显发现,妈妈说话的思维有点乱,爸爸的心劲儿也比去年要小了一些,每次离家前夜,都会聊一些比较深的话题。今年,爸妈最大的愿望还是想让我快结婚,念叨着马上三十,不能再等了。

还能说什么,拍着胸脯,底气不足的做保证。父母一年比一年老迈,他们希望,在自己还有力气挣钱的时候,把我的人生大事定下来,儿媳妇的焦虑可能已经超过我对人生不确定的焦虑。

在父母沉默的目光中,离开家乡,奔向北京。快奔三了,很多事情还是没有气色,焦虑在内心肆无忌惮的生长,内心一直在呐喊,怎么还没有做出一番事业,时间正在悄悄流逝啊……

很多事情,是想拉到自己身上扛,能力却没有实力靠近。车窗外,高速车辆飞驰,隔离带把麦田割碎。阳光铺满视野,麦苗的青色打在田边的杨树,恍若初春的复苏,努力,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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