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转到八三年腊月二十深夜,村南边坟圈子北面的一排老屋里女人的呻吟交杂着冷冽的寒风惹的村里的犬吠不断,40多岁的奶奶端坐在堂屋的圈椅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年轻俊郎的爸爸紧盯着的确良绣花帘子,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心头的紧张,里屋里传出黑老婆奶奶(村里的神婆兼接生婆婆)的喊声“赶紧烧水,天儿太冷水凉嘞快”爸爸慌忙应着“中”脚步已经来到灶火边上麻利的支锅烧水,爸爸侧过头喊声“娘”说到“你屋里的红糖先弄两勺儿,一会儿给芹喝吧!木(没有)到时候儿家里都木(没有)准备嘞,这两天烧砖窑累着了就提前了” 奶奶抬眼看了一眼儿子,起身说了一句“我回去找找看看有木有”抬脚走了出去。
呻吟声还在继续,只是越来越低,爸爸急得在屋里团团转,外婆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茶(荷包蛋)进屋了,一遍唠叨着:“这都一天滴水未尽了,都不知道弄点吃的给芹儿吃!你不知事儿你娘也不知事儿?一会儿木(没)劲了看咋弄!”爸爸赶紧接过碗进里屋一口一口喂到妈妈的嘴里,后来妈妈说是那一碗鸡蛋茶救了我们母女的命啊!(爸爸妈妈一个村的,只不过外婆跟着外公在镇上公社里住着听到信儿才赶回村)
也许是那一碗鸡蛋茶给了妈妈力气,我终于在一个小时后落地了,当我被外婆包好,妈妈也换了干净的衣服躺下,爸爸送走黑老婆后,奶奶才慢悠悠的回来,一边把一个小纸包塞给爸爸一边问“生了?小妮儿小孩儿?”爸爸紧了紧手里握的红糖,看着奶奶说“闺女儿” 奶奶说“咋弄?找人家送喽?”爸爸斩钉截铁的说“不送,养着!”奶奶转身走出了屋子,随着大门栅栏的吱扭声消失在寒风中,屋里传出妈妈压抑的哭声。
外婆从椅子上起来说“小妮儿小孩儿都是你老王家嘞根儿,可不能像大妮儿一样送人了,照看好她娘俩,小孩儿早晚会有。”说着也走出屋子!那天晚上的后来,我也顺利的留在了爸爸妈妈的身边,我也有了一个寄托着所有长辈念想的名字“亚男”这个名字也注定了我要承担的更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