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燕离开半年了,说起她我们有很多共同点,年龄相仿、身高略等、还有我们都有两颗小虎牙,初、高中在同一所学校,大学在同一座城市。论辈分她要长我一辈,因为她的妈妈是我爷爷的亲妹妹。
01
儿时痛失母亲
小时候双燕的妈妈常常带她去我老家玩,因为当时一群孩子里就我俩差不多大小,她喜欢安静,我也不喜欢吵闹,于是我们成了好朋友。后来开始上小学了我便去了外婆家寄住,恰好外婆家和她家相隔不远,那时我特别羡慕她,因为她爸妈快五十了才生她,在我们那边属于老来得女,她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所以她总是家里的小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直到她快上初中了,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哥哥也结婚了,家里多了一个嫂子。她嫂子年轻貌美,出身也好,好像也是娘家唯一的女儿,和她一样都是受宠的对象。婚后的生活和父母居住在一切难免有些摩擦和矛盾,而且婆媳关系是天下最难处的关系。两个出生年代不一样,生长环境有所差异,所受教育程度完全不同,生活习惯各异,甚至三观几乎不合的女人,因为一个男人要整日相处,能愉快到哪里去?久而久之,妈妈和嫂子之间似乎形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最难受的人是夹在其中的哥哥。
老家的人赶到现场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双燕的哭声,跪在妈妈的旁边,撕心裂肺地哭着,我想这种痛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她的身后则是垂头丧脸的嫂子,凌乱的头发,不停流泪的双眼看到老家的人到后,转向扑倒在我爷爷们面前,哭喊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大概是在忏悔,又或是乞求原谅。原谅与不原谅又能怎么样呢?人已经不在了……
02
父亲遭遇意外车祸
妈妈走后,嫂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双燕和他爸爸都很好。虽然时间会磨平一切,但有些伤痛还是依旧存在。每每看到父亲微驼而孤单的背影,总是有些心痛。好在家里有两个小朋友,双燕的哥哥有两个儿子,很活泼聪明,总能逗人开心。
日子慢慢也像寻常人家一样,欢乐和睦。直到双燕上了高中,记忆中她总是那么刻苦努力,那时我比她高一届,作为人生求学最苦的阶段,我们都忙着各自的学习。贵州的冬天总是亮不起来,每天都是灰沉沉的,大抵是因为离开了夏天的炙热又失掉了秋天的浪漫,像谈恋爱的年轻女孩一样,高兴不起来。可是那天突然就亮了,地上还铺满了一层白白的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看着大地换上的新衣,每个人心都各有期许。双燕希望家人健康快乐,自己日后能考个理想的大学。但事与愿违,就在那天,家里突然接到噩耗,双燕的爸爸出车祸了。同行的有三人,其他两人在医院的及时救治下幸存活了下来。双燕的爸爸因为年迈,身体虚弱,没能坚持下来,撇下双燕走了。那天,双燕就像急流中丢掉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的无助,接下来的人生,只能靠自己了。
03
意外不辞而别
后来双燕顺利上了大学,我们都在同一座城市上学,她来报道后不久去看她,跟她同宿舍的大部分都来自酒都,唯一的一个其他地来的,后来毕业后都嫁到了酒都,看她脸上泛起的笑容,我情不自禁的开始憧憬她的未来。
那时周末我常去学校找她,蹭吃蹭喝蹭床睡,和她挤在宿舍小小的单人床上,一起听着《凌云夜话》。我告诉她我是怎样喜欢和痴迷凌云,喜欢他的书,喜欢他的节目,喜欢他的声音,更心疼他的经历。我告诉她,凌云新书签售会的时候我排了两个小时得了他的签名,和他握了手。虽然才短短几秒,但是我哭了,不知道激动多一点还是感动多一点,就是深深地喜欢上他了。
接近五一小长假的时候,我在QQ上问她有什么安排,她说还没定。于是我很兴奋的告诉她:“5月1号凌云在凯里搞签售会,我想去!”她想都没想就答道:“我陪你去吧。”我们如约的踏上了旅途,那天她为了给我拍照,挤过蜂拥的人群,娇小的淑女秒变女汉子。
毕业后,我去了别的城市,我问她要不要回家乡发展,她很坚定的回答我:“不回去”,和乡愁比起来伤痛可能略多些,我猜这可能是她不愿回去的原因之一吧。
人们总说“苦尽甘来”,她也算熬过了那些伤痛的岁月,快毕业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瘦高瘦高的,戴副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是个教育工作者。经常看她在朋友圈秀恩爱,能感受到她的幸福。她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看着她美美的婚纱照,真为她高兴,总算走进了称心如意的时空。
数月后,得知她即将升级为妈妈,我还计划着等她生了去看她和宝宝,生产当日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因为她凝血功能低,生产过程容易出现大出血,希望相同血型的朋友去献献血帮帮她,当天我们都在祈祷她顺利生下来。后来看到她家人更新的朋友圈,顺利诞下男宝一枚,总算为她松了一口气。约两日后,突发危险住进ICU,这一住便再也没有醒来,留下刚出生的宝宝和新婚不到半年的丈夫,这年她才2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