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雪紧一阵慢一阵,下了一整天。
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只希望雪快些停下,只希望冬天赶紧过去,大地迅速春回。真的,没有哪一个冬天,如此期盼春暖花开。
以往,我也是喜欢冬天的,如林徽音《静坐》一诗中所写的那样:“冬有冬的来意,寒冷像花,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岁月静好的时候,这样的假期,即便是寒冷,是静坐,是在静沉中默啜着茶,也都是心安的。而现在,这种静坐,却不是这样。
疫情依然肆虐,每天的数据猛增,多少人正在奋战,多少人正在经历苦难,多少人正在呐喊,多少人只能无奈地呆在家里作贡献……这些,都如寒冬一样笼罩着人间。
我不知道冬天还有多长,我担心它不仅是个时间概念,我知道有些乐观不过是自欺欺人,并不是“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么简单,有些告别,是漫长的。
像刘瑜在《送你一颗子弹》里写的那样:“每个人的心里,有多么长的一个清单,这些清单里写着多少美好的事,可是,它们总是被推迟,被搁置,在时间的阁楼上腐烂。”
最短暂的是时间,最漫长的也是时间,最温柔的是时间,最残酷的也是时间。时间,可以让一朵花盛开,也可以让一朵花凋零;可以让一个孩子成长,也可以让人的脸上写满沧桑;可以制造欢喜,也可以带来噩耗;可以让人爱,也可以让人永失爱……在时间面前,个人是渺小的,苍白无力的,你甚至不知道时间将会把你带到哪里,赠予你些什么。
就像项丽敏诗《活在世间多么侥幸》中写的那样:“当一些河流干涸,一些村庄淹没,一些庄稼失去消息,一些道路沉入了水底,那些像朝露一样,依然活在世间的人,多么侥幸……”,是的,只是侥幸活在这世间,像朝露一样,并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所以,能做的,只是感念,只是珍惜。
没有哪一个冬天,如此地期待春暖花开。期待疫情过去,国泰民安;期待人们三三两两走在街头,拂春风、赏樱花;期待天下苍生都活在这珍贵的人世间,太阳强烈,水波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