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她的时候,她很文静,也很温柔,总觉得这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姑娘,总想着好好保护这份文静,让她少经历些风霜雨雪。
离开她的时候,她依然很文静,依然温柔,看着她的背景我知道我这是个我永远也无法追赶得上的姑娘,我甩甩头,转身离去。
朋友间,有时候和谈场恋爱挺像的,摩擦、碰撞,会不高兴,会难过失望。可是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在我够得到地方,会一笑之后前尘成空,还是好朋友,还会一起面对风雨,会如歌里唱的那样,“你拖我离开一场爱的风雪,我背你逃出一次梦的断裂……”
我开玩笑的,这是我期待的,和现实无关,更加,和人无关。
她是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和我一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说很多话,就好像过去都没有说过话一样,一定要一次说个够。可是到底都说过什么?我其实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那种感觉很好,有理解,有陪伴,她陪着我,如同我陪着她。两个女生,一起聊天,一起逛街,一起说小时候种种,一起讲未来如何。志同道合,大概是这个样子吧。虽然没有高山流水,但我们也算知己了。
我和男神约会,紧张得要命,一直在给她发信息求救问怎么办怎么办,我这样好不好,我那样对不对,还有这种那样的情况我该如何处理……那天,我们通了很多个电话,发了很多条信息,她笑说没见过我这么紧张,我耸耸肩,笑吧,笑吧,明月只有一轮,我就是紧张啊,我就是心跳啊,怎样。
后来我们就越来越像夫妻了,七年之痒,日子乏味的夫妻,我们不再争吵,我们只谈分别,一次次不欢而散,一次次无言以对,也许各自回归原来的朋友圈是好事,我这样想着,她也这样想着。
她比我勇敢,她先面对了这个问题。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答案?我们尝试过沟通,尝试过改变,可是我们太像了,我们在意着同样的在意,执拗着同样的执拗。我以前读诗的时候, 有一句是这样说的“何不就此罢手,让爱远走”,爱情如此,友情亦然。
那时候我经常怀疑人生,更怀疑我自己,我问自己为什么,我交了二十几年朋友,从没有一个人如此纠结,从没有一次如此觉得自己不好,也许真的是交友不宜吧,关系普通一些反而好。我们可能是两个惨叫鸡,相处的方式只能是掐住对方的脖子,用难受与窒息证明彼此的呼应。
我只是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当我伤春悲秋的时候,也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所以发生在身边的一切全然没有范本可以参考,如何让事情有一个好的进展成了我的一个课题,它要在很多方面寻找答案,友情、相处、我自己……
关系从远到近不容易,关系从近到远也不容易,你需要从一个习惯到另一个习惯。你要习惯彼此间的距离,习惯下意识想起对方时候的尴尬,习惯一个人去同一家咖啡厅时候的落寞,习惯对自己承认“你们无论多么共情对方都不适合相处”的失败。
我总是喜欢打开和你临近的一扇窗,虽然我不在窗边看着你,可是我想你知道,当你需要我的时候喊一声,我就会应一声,我就在你不远的地方。后来,我强迫自己关上窗,拉上窗帘,断开和你的世界的交集。因为你的笑声太悦耳了,我听到了那么真实的开心,那是我好久没到听过的开心。
这是个很矛盾的事情,我怕知道你太开心,因为这表示只有我一个人还被它影响,我也怕知道你不开心,因为这表示你想要的“重新开始”还没有来。但也幸好,你过得更好了,如此我便也再没有执拗于此的借口了。
我拉好窗帘,这样你便不会看到我的表情了,我也可以在准备好以后扬起笑脸看着大千世界。时间是仙女迟来的魔法,我在回忆与放不下里,会渐渐忘了有过的纠结和失落,然后也会有一天笑得很悦耳,可以很真实地开心。
我不懂你,懂你便不会写这些文字了;你不懂我,懂我便不会有这些文字了。我们站在彼此的对面,却离对方越来越远,脸上的笑容渐渐模糊,直到连对方的身影都模糊……珍重……
很久很久以后,我还是那个没有故事的我,依然对喜欢的人掏心挖肺,对温柔的人纵容宠溺,不改恶习,不思反省,因为我不愿意被你改变。若因一段错了的情,我便让自己成了再也不对人,那么又何谈放下?我就是要我,如初如终的我。
如果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们再相见,我会这样对你说:“你好,我只是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我喜欢说话,一点也不文静,但我喜欢文静温柔的人。若你愿意,我们交朋友,若你不愿意,我们萍水相逢,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