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然后梦境里总是出现的是那些我最熟悉不过的人。于是他们的面孔在我的脑海里始终清晰。但后来的某一天,我的梦境还是恢复了最最平淡的样子,而那些从前长居在我梦里的人,还是变得模糊不清。
我似乎开始忘却了那些人。
很小的时候我会梦见波澜壮阔的大海,然后不合常理的是海带来的记忆却是让我惧怕的瞬间,我经常梦见自己从高处坠落,然后摔进让我窒息的海水,远处看不见的物种向我游来,是鲸亦或是鲨的猜测每次都停止在双眼闭上之前,然后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我总是想变成一个拥有独特思想的人,而那些越来越奇怪的梦境让我对自己当真有了一些与众不同之感,因为每天醒来的我,会记得故事清晰的脉络,然后他们成功的化做我指间的蝴蝶,存在于字里行间。
比起那些乐观向上的文字,我总是更偏爱于那种阴翳的近似于解剖别人内心的文章,就像小四曾经在对自己回忆青春的散文里写道:“我总是喜欢写那种无病呻吟的文字。”于是我开始一步一步的接触那些五花八门的故事来让我自己多一点选择。
高中时候我开始写一个个故事,每次写完东西的我总是喜欢让那些怀春悲秋的少女来说出她们的认知,但她们口中一点一点的抱怨让我自己也开始丧失了让别人借鉴的信心,无非是那种关于故事走向的讨论:为什么没有爱情呢,为什么最后没有在一起呢,为什么为什么的问题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向我压了过来,于是我开始一个人变成分饰多角的角色。
当家里再一次被学校打电话时家里和我进行了座谈,无非是希望我不要有乱七八糟的想法看乱七八糟的书,总之最后以高中应以参考题为主结束了整个对话。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们到底是要掌握一些可以生存的技巧还是去一味的去追求我们自己想要的。
而最终的选择,我同时选择了两个,两个选择像极了两个方向,向左是生存,向右是快乐。左边的道路总是平坦只要按照指示的路标走下去你便会到达终点,而向右的地方你完全看不到前方。
我向来是个独行主义者,不喜和别人走的太过靠近,但一些人的出现硬生生的会改变我最初的想法,于是我也变成了群居动物。过久的孤独可以打造一个人的坚强,但当一个群居久了之后的人突然有一天只剩下自己,便会变得极易受伤。这样看来,我似乎也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我的盔甲不知道在啥时候一点点碎掉了。在受委屈时也会变成一个最普通的女生角色,那无用的眼泪还是会从空中坠落掉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点点晕开,变作最廉价的模样。
我是个喜欢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所以总要思考一下这件事我是否应该快乐还是悲伤,所以等到某一刻我确定自己受了委屈之时才对自己说你可以哭了。那是真实的哭泣,在空无一人的大楼里发出嚎啕大哭的声音,外面的大风发出那种隆隆的声响,像是迎合着我那悲伤的情绪。我开始庆幸我是个“宿管老大妈”,最起码这样没有人可以看到我的负面情绪。
我发现我离自己梦中的模样越来越远了,那个不被鸡毛蒜皮的打扰的情绪也开始变得乱了马脚。总是一点点的小事也会引起生气,人与人的相处也会引发我的悲喜,这真是太糟糕了。
在汽车的喇叭声中穿过清晨的街道,看到许多小孩子在父母的注视下向幼儿园跑去,我好像在某个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我好像很久没有玩过游戏,很久没有看树枝的缝隙间是否还有麻雀的踪迹,很久没有玩过滑滑梯。
我突然想再抓一把泥巴弄一个燕子堡垒,拿起我的溜溜球再玩一次投击,我突然想起我的红色皮球现在还不知踪迹,一下子就变得垂头丧气。
对啊,我现在是个大人了,我重新整理了一下头发漏出很严肃的模样开始向前走去。
我又做梦了,我终于梦到了那个幼时的滑滑梯,也看到了被挂在树枝上的羽毛球,看到那个坐在地上嗷嗷大哭的我一下子感觉好没出息,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感觉那天的鸟叫格外悦耳,叽叽喳喳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