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纸上的字之于经历的事情,相当于沉默之于说话。我将经历转化为句子时,一个幽灵般的迁徙开始了。事实的内脏被打包进了词语,学着跑步,跑向迁徙时还未知的目的地。
为了停留于这样的意想之中,我在写作时,仿佛在森林里支了一张床,在苹果里放了一把椅子,街上跑来一根手指。或者相反,手提包变得比城市还大,眼白比墙大,手表比月亮大。
经历中有地点,头脑和大地之上有天空,或晴空万里,或乌云密布。脚下有柏油路或地板。经历中有时间环绕,眼前是光明或者黑夜,对面有人或物。时间有开端,过程和结果,皮肤能感觉到时间的长短。
写作就是在泄密与保密之间走钢丝,并且而这处于不断变化之中。泄密时,现实转向虚构,虚构又透着现实的曦光,尤其在文字形成之前。
人们阅读时,感受到的一半内容是无法诉诸文字的,它们在头脑中引发迷失,开启诗意的震撼。这种震撼,只能在无语中思考,或者说感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