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味道

搬块椅子,坐在浴室里洗衣服。

在等待盆子中的水蓄多一些时,抬头,目光穿过那扇被推开了一点,内侧还有个铁护栏的蓝颜色窗子,我见到了头顶天空上浓厚的云。云,一层一层,一卷一卷地在空中涌动,像是乌云,可又没那么黑,只是有些小灰影罢了。

窗外是下着雨的。这时节,正初夏,这一场连续数天的雨,把原来的暑气冲了个稀烂。若没有不断在落下的雨滴,这样的阴天倒很讨人喜欢:

“凉凉的空气,偶然来得一两阵小风,披上件薄外套,脚踩一双板鞋或是运动鞋,登山去。早些上山,兴许还能听上一场鸟鸣音乐会。”

下雨天外出的时候,得拿把伞。折叠伞,小巧,方便宜携带;而那种长长的大伞,却是雄浑、大方,有气势——按下收放伞的小扣,“砰”的一声伞自动撑起,手再轻轻往上一抬,伞一跃,置在了身体上方。这套打伞的动作,配着不同的人自身独有的气质,绝对是潇洒、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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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上向下俯视,街道上一把把撑开的伞就是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或是一个个移动的壳。每个壳底下,都藏着人,像极了那在雨天搬家的蜗牛。而身在街道上,打着伞看周围的人,感觉又是不一样了。人人都置身在雨伞所营造出来的一个避雨小空间里,躲在伞下,倒像是安全起来了。因为这样,过往的行人彼此之间,就要保持着一定距离,不然的话两把伞会相撞。所以在雨天,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伞下的一小片独自的空间,不受他人的打扰,地方虽不大,但也足够了。

想象一下,两个好朋友各自握着把伞,一起走在路上,互相聊天,时不时扭头看看伞下的对方。你一言我一语,从伞的这边,看向伞的那边,这是多么的令人舒服啊。又或者有一对情侣共用一把伞,挽着腰,搭着肩。有头顶的伞遮着,不必害羞,更加自然,也是一幅动人的画面呐。

下雨天,出行不便,就待家里睡上一下午。窗边雨声沙沙,传入房间内躺在床上的我的耳中,裹了裹被子,把头往枕头再埋深一点,松松软软地,安然入眠了。

等一觉醒来,发现雨水还依旧在落着,伸个懒腰,下床,去做些事情。差不多是六点多了吧,我通常会去阳台晾个衣服,那样就能够呼吸到清透,又有点微湿的新鲜空气。我家楼下开着几家饭店、菜馆子,这更是可以闻到一股做菜的香味。凉凉的空气中,一阵暖暖的菜香,真是诱人,甚至可以分辨出葱香、蒜香、酱油香、醋香、烧肉香、热油香……


那种味道,经过雨水的冲刷后,变得更加干净、纯粹起来,仿佛眼前是真的放着一道道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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