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春


如果世有斗转星移,那我就是不变的灯塔。守望这世间的风云突变。

上次见小美,是北京的三月,七级大风,横扫全城。我冒着冬天的黑和冷,风和沙,从南四环奔去北四环见她。她那天领了离婚证,我得去抚慰她。

今天,刚刚进入秋天的十月,又见面,她已经再次为人妇。脸蛋儿圆了一圈,纵使站着从头顶倾斜60度俯拍,脸上的肉依然太过饱满。

我说恭喜啊。她神色平淡地说,恭喜啥呀。那神态就像散乱的玩具放回了位置,出笼的鸟儿飞回了窝里,绝然不同于以往的落寞。

看看照片。老实说,模样还不错。和她挺般配。我说这人这么多年不结婚,原来就是在等你呢。

她说,个子不高,170。小美165,她之前的男人178。

接着说,脾气很爆。容易焦躁。

然后,大专学历。什么?

现在发愁的是两地分居,他那边工作不错,不能一下子放下到北京来。来了找个赚八九千的工作,有什么用?还指望他养家呢。

如果我去深圳,他也没房子。这是个问题。


有你相伴

他特别心细,现在出门的行李都是他帮我整理。我妈说和她很像。

会做饭。每次见面都是他做饭。炖汤,爆炒龙虾,手艺可不错了。

他说我现在都生活不能自理了。说他死了我可怎么办。

小美翻出一张她躲在男人背后笑得灿烂的照片,她说,你瞧我怎么能笑成这样呢?

小美之前的五年婚姻,工资两人分开各花各的。做饭都是小美一个人的事,四菜一汤。前男人连菜都不愿意买。

小美阑尾炎输液,前男人只第一次送她去医院,后面几次都是小美自己去。

小美晚上不管多晚回家,那男人从来不会发短信打电话问一声。有时她发过去,人家也不回。

那男人回家很少说话,小美只能等着他回家吃饭的当儿说几句。其余时间小美抱着电视看到剧终。

小美为了不在寂寞中发狂,去学哑语,去学跳舞,一个人四处旅游。

而且,他们结婚,没有钻戒,没有婚纱照,没有结婚典礼。

他说要把我缺的都要给我补上。

说话间,她的新男人打来电话,嘘寒问暖。

以前都没这经历,小美说。没体会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现在晚上回家都吃水果。你咋不自己做呢?没人给做啊。

世间本没有女汉子,只是收复她的男人没出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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