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雪后回顾2018,将未饮尽的浊酒撒向2019。
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人生一如既往地精彩而斑驳,岁月依旧是如刀如画。命运的手掌终于再度对我下手,无情得剥夺了本属于年轻的自由与轻狂。婚姻像是一副明亮亮的手铐,我像是一个向时光偷了真相的逃犯。它这一拳确乎打得我措手不及却无可奈何,并在同时宣判了接下来几年我的宿命。值得庆幸的是骨子里带着几分随遇而安,亦或是基因里自带的“奴性”让我过得不至于那么仓惶而苟且。
这一年,依然是爱上层楼,依然是偶觎红尘。在黄山这片创作的沃土,依旧奋力向命运抗争,争夺着三分不羁的自我,争夺着三分会带来绝望的来时。曾自诩的“一个人的夜夜笙歌”变成了过去,没变的是每夜腰伤磨人;曾自得的“闲云野鹤”变成了过去,没变的是多愁善感的独饮;曾自嘲的“苦善成仁”变成了过去,没变的是“一杯清酒上路,此去断肠无悔”。过去之于过去。将来之于将来,把能掌握的的“可能”攥在手心,把无力驾驭的“偶得”还给命运。
这一年,越发沉默,越发喜欢一个人在午后独享慵懒的阳光。时年二十三,他们说我年轻,在二十岁时,他们也说我年轻;在二十一岁时,他们还说我年轻;二十二,年轻像是一颗恶瘤般依然贴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年轻到什么时候,尽管我不厌恶年轻,但我厌倦了蝇营狗苟之人非要在我面前道貌岸然。孤独像戒不掉的烟卷,在不经意的成长时随风散成梦里应有的模样,也仿佛是午夜过喉的烈酒,给了我这怂人一点向命运愤吼的半分苦胆。
这一年,同行的人所剩无几。许是来自远房亲戚的友好建议,许是酒肉朋友的酒后真言。我在一场纷飞的大雪后回望,拿着笔的自己竟是这般影单影只。
这一年,同行的人越来越多。或者急流勇退并非明智的选择,但却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至少,我在教育这条路上还能看到真正铁骨铮铮的人,他们值得我用着“迟”着的年华再去创造一种可能性。
这一年,终于从“入微”踏进了“臻造”,也意味着我又一次捶倒了以前的自己,把“他”埋在了一个秋日的阳光明媚,把“他”埋在了一个落日的风起云涌。身体也是越来越急迫得发来了各种讯号,它想跟这个脆弱的灵魂来个你我高低,结局无非是两败俱伤或者是以身殉道,着实无味。
这一年,欠着的还是在欠着,再回不到旧日的坦然,也做不到人生最不屑的迎合。那些许给别人的废纸,欠就欠着吧。
2019像一张旧船票,拿出来看一看的意义只在于它偶尔值得回味,如果时间可以遥控,这一年我会选择跳过。
期待一个生命的诞生,然后是大部分的无奈与仓促,剩下的偶尔的敲磨与一贯的咬牙坚持。
2019,真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