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突然喜欢上了王家卫的电影,把《花样年华》《重庆森林》等一些经典的影片都翻出来看了一遍。多数年轻人可能并不喜欢王家卫的电影,因为他的电影既不像动作片那么刺激,又没有喜剧片那么好笑。无论是选材还是情节上都可称得上“无聊”二字,节奏慢得像乌龟爬一样。但是自从看了他几部电影之后,我还是喜欢上了它们。
王家卫是中国导演中为数不多能真正静下来的导演,看他的电影同样需要一颗极静的心。可以说他的职业首先是生活,其次才是拍电影,拍电影只是为了记录生活。也可以说他是把生活当成了艺术,而把更好的生活当成了对艺术的追求。他拍电影往往十年磨一剑,所以这就不仅仅是对电影的完美追求,更是对生活的完美追求了。
王家卫很少幻想未来,也很少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空想,仅仅是把我们简单的生活浓缩成一个故事。就拿爱情来说,似乎每个人都能从王家卫的电影里、王家卫的爱情故事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的电影折射出的其实就是每个平凡的人。可能不同的人看到的是不同的侧面,有人看到的是有阳光照射到的样子,有人看到的是阳光照不到的样子。他的电影总是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性与解读性。
王家卫的电影通常被定义为文艺片,我之前倒也看过一些文艺片,可是看了王家卫的文艺片之后才发现,原来文艺片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他的电影台词不多,全靠演技,很多东西需要观众自己体悟,其实真正能将之体悟到透彻的没有几个,但就是如此反而更增添了许多韵味。谈到演技,就不得不提梁朝伟。我是从《无间道》里认识的他,当时就觉得他那种忧郁的眼神很吸引人,后来在王家卫的电影里看了梁朝伟,就更加喜欢他了。不得不说,王家卫让梁朝伟来演他的文艺片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一般看王家卫的电影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深深地陷入那种王氏孤独之中,它会让你觉得整个世界都充斥着忧愁;另一种便是从那种孤独之中挣脱出来,让你用艺术的眼光看待世界、看待生活。二者看似很矛盾,但的确就是存在这样两个极端。我有一段时间觉得很孤独,长久地生活在阴郁之中,不想和人说话,甚至不愿笑一下。后来我看了王家卫的电影,尤其当我看了《重庆森林》里梁朝伟对着衣服说话那段场景时忽然豁然开朗起来。其实每个人都是寂寞的,可是寂寞又能怎样呢?日子毕竟还是要过的,有些东西是生来就有的,有些东西你注定得不到,也有些事情可能只是机缘未到,并不是你不够好。想通了之后,我的心情顿时大好,从此以后,我发现其实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倒也颇有味道,起码少了许多顾忌。甚至我开始有意地模仿起梁朝伟来,有时候自己都会哑然失笑。
这个时代其实很需要王家卫这样的人,能在这个喧嚣的社会坚守住心中的宁静。现代人为了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已经忘了怎么生活,这无疑是可悲的。而当有一天我们真正老去的时候,再想回过头好好生活就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