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演讲家6/28|家人——姥姥

大家好!我今天想来说说我的姥姥。小时候听过一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不理解,家里的宝不该是那个最小的孩子吗?被所有人众星捧月,简直比眼珠子还要宝贵。为什么却说,老人是宝?

我就是那个全家人的掌上明珠。直到表弟八年后出生,我都是姥姥家唯一的小孩,从小是姥姥看大。“姥姥”这个词,对于我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是多年来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比起对父母最初的陌生和畏惧,姥姥少了严厉,多了温和和包容,有时甚至为了逃避父母的“苛政”,她成为我的唯一盟友。

跟着姥姥不会亏了我的嘴。她总能变着花样做出各种美味。春季把初生的柳芽拌凉菜,夏季蒸蜜糖鸭梨给我治咳嗽,秋天能吃上染了白霜的柿饼子,冬季有腌好的西红柿酱和雪里红。我姥姥做的焖面更是一绝,手擀面切得细如雨丝,在蒸锅里用炒豆角的汤汁焖熟,再逐渐放入炒好的豆角、土豆、猪肉丝一起焖。那味道,满楼道飘香。出锅后,细软的面透着豆角和肉汁的清香,土豆入口即化,豆角失去水分变得柔韧,却更加入味。每次没等做好,家里就莫名多了串门儿的邻居。等做得了,姥姥也总是派我给各家送一碗尝,这简直成了我家的招牌菜。

姥姥就是这样热心肠,她总是活力满满又乐观。但我知道她也有不容易,尤其是姥爷不在的那几年,她整夜睡不好、像失了魂,但依然全心全意地照顾我。

有姥姥在的地方就是家,每到春节、不论多远,二姨、姨夫,舅舅、舅妈总是方设法赶回家过年。家里变得拥挤,但笑声不断,其乐融融温暖着冬季的严寒。

姥姥总爱说:“等你长大了,就有办法啦。”这句“有办法”包含了所有她对我人生的祝福。我也盼着赶快长大,能挣钱孝敬姥姥。高二那年,她却被发现了肿瘤。这个苦了一辈子的老太太没被病魔吓倒,依旧坚强、乐观。她积极化疗、喝各种寡淡的蔬菜汤,逐渐容忍疼痛成为伴随她的一部分。四、五年后,一次复查,遇见当年的诊断医生。医生大为惊讶,没想到老太太能坚持这么久。

我喜欢逗她开心,在她住院的日子打电话叫她“嫦娥姐姐”,听她一边说我没大没小,一边笑声爽朗。她喜欢吃我从学校买回去的小零食,总是显得很期待的样子。但渐渐地疼痛占据了她的身体,零食放在桌上,她却没力气吃了。

我大学离家近,每个周末都回家,还被嘲笑过。人们问我说:“你干嘛每周都回去?”我说:“为了让我姥姥看看我。”每次临到上学走,姥姥总是佝偻着病体,送我到门口。然后又回到阳台上,等着跟我挥手告别。我冲着阳台喊:“姥姥,我走了。下礼拜就回来。”她点头总是说好,然后挥手。一次,我走出很远,在街角尽头偶然回身,却发现阳台上依然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望向我。我再次奋力挥手、挥手,然后转身离开、不再回头。

姥姥走了,没有了病中呻吟和妈妈照顾姥姥的忙碌,家里一下安静了。我记得那天,疲惫不堪地妈妈委屈地哭道:“我再也没有妈妈了。”一边抚慰妈妈,我却感觉心中的避风港瞬间塌陷了一角,心痛感直逼骨髓,姥姥最终没等到我挣钱孝敬她。这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请珍惜每一个与家里老人相处的机会吧,因为这样的日子只会过一天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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