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钟书先生的长篇小说《围城》,生动的塑造了一个围城形象。这个围城可以是你期盼已久又后悔困于其中的婚姻;可以是你每天充满希望开始却又疲惫不堪地结束的生活;可以是你憧憬向往挤进去又仓皇出逃的大学生涯。总之,围城已成为我们生活的街景,生命的茅舍,灵魂的方舟,无时无刻不在你的世界里出现并扮演着各种或轻或重却又无可替代的角色。
小时候你努力想长出一双翅膀,朝着梦所指的方向,扑闪着翅膀努力飞翔。小时候你珍惜星夜的每一道烛光,还有萤火虫点燃的那一抹微弱的亮。 曾经婴孩般的好奇,几时童稚般的的勇敢,多少少年般的模样。你便如此奔跑一路向往,追逐理想的轨迹,寻觅爱情出现的地方,还有灵魂的归档。如今你已成为一个心里藏着诗的姑娘,梦中流动着音符的小伙。来到这繁华的地方,本想徜徉,本想流浪,本想放舟知识的海洋,本想放飞理想的翅膀——只因你心里藏着诗和远方。
你以为教育会给你向前奔跑的能量,展翅飞翔的力量;你以为生活会为你铺平前行的旅途,后退的道路;你以为世界能给你描摹理想的蓝图,生活的色彩。可最终他们却用自己冰冷的所谓真理在你的世界周围被堆砌了一堵难以逾越的围城,并用他认你该成为的模样,刻制模子来塑造你的成长,将你枷锁,将你束缚捆绑,卸掉你思绪飞翔的力量。只因他们以为这才是你身体最安全的襁褓,生命最基础的保障,也是你灵魂最终的归档。
人类何以要筑起着些许的围城?
因为这是他们最方便的管理方式?
因为这是人类社会化的需求?
因为这是我们对我们从何而来又将向何处而去无知的恐惧之后雕砌的聊以自慰的堡垒!我们可以大声安慰自己说我们来自围城,又将冲破围城而挤进下一个围城抑或下一层围城(尽管心里依旧有着无尽的恐惧——围城源自何方又将围向何方?)。
还是因为这是神慈爱和公义的矛盾统一?
古来多少人在努力的冲破围城,挣脱这枷锁,又奋不顾身地一头载进另一座围城。想来多少人拼命的挤进围城,进入这世界,又不顾一切地盲目陷进另一座围城。历来多少事打着保护你的旗帜在你的身边雕砌了一堵围城。走来多少回你因着害怕而在自己的心里心外堆砌起了围城。
围城围住的不仅是城外人的欲望和城里人的失望,围城围住的更多的是我们认识这个世界的方式和我们被这个世界所接纳的方式。
我们人类的社会化就是一堵围城,把我们和动物分隔开。社会化的程度越高,这围城就越多越复杂也越封闭。有人会说现代化的全球网络在逐渐的打破着围城,缩小着距离,拉近着关系。可谁又曾想过我们却被这所谓的零距离所异化,所俘虏,所枷锁呢?我们打开的挣脱的冲毁的都只是自然的距离,客观的围城。而我们所堆砌的雕起的围着的是心的沟通,是灵的联系。
我们在以社会化所到达的高度磨灭着我们原始的原生态的源自自然的某种东西。我们在极尽全力的冲向一个极端,我不知道我们最终是以到达这个极端而结束人间的剧幕,还是将以月盈则亏的方式进入下一次轮回?假如是下一次轮回我们勉强算不的失败,但如果是人间剧幕的收场呢,我们将情何以堪(其实那时人间的剧幕已收场何谈我们,更何谈情何以堪?)?
令涛——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