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冬天不知不觉得就溜走了。春天的一个周末,安子墨带着晓芳老师和琪雅去远郊的植物园踏青。植物园里到处一派勃勃生机。琪雅徜徉在花的海洋草得世界里。她不停的跑啊跳啊。等到她折腾得精疲力尽之后,安子墨把吊床绑在两颗高大的树木之间,琪雅躺在上面舒服的荡来荡去。晓芳老师和安子墨相视而坐,开心地交流着这段时间来琪雅的种种进步。远远望去,这副温馨的家居图足以令人羡慕不已。
琪雅在上面躺够了,提出要去划船。于是安子墨和晓芳老师一人牵着她的一只小手向东北角的水上乐园走去。
周末人真的很多,没有空闲的船了,他们三个人坐在乐园的长廊里等待。琪雅在长廊里跳起了可爱的舞蹈,晓芳老师一边给她伴唱,一边用手打着节拍。引来过往的游人驻足观看。安子墨开心地看着她们两个嬉戏。一只小船晃晃悠悠地就要靠岸了,水上乐园的服务员喊,小朋友别跳了,轮到到你们上船了。琪雅听到服务员的招呼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赶紧拉起晓芳老师和安子墨的手,大喊着爸爸妈妈我们去划船喽,我要做水上小公主喽。三个人朝着小船走去。
“爸爸,我和妈妈在这头,你去那头好不好啊?”琪雅兴奋地指着即将靠岸的小船对着安子墨喊。
“好啊,只是我还是想要保护你和妈妈,因为你们不会水啊。”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等着游人从小船的半密封舱里出来。
“爸爸,快点拉着我和妈妈的手,咱们一起上船喽。”琪雅拍着小手说。
船里的人终于露出了头来。
安子墨先看到的是蓝心湄那惯有的明媚笑容,接着他看到了另一张他这个时候最最不想看到的脸。蒋晓冉用一种淡然的目光凝视了他一秒,然后拉起蓝心湄的手轻巧地跳下了船。
记得她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目光迅速的掠过晓芳老师和琪雅的脸。她走得很优雅,很坚定。
蓝心湄下来后用怪异的目光扫了一下安子墨,本来微笑的脸瞬间消失,那副表情令人琢磨。尽管这样她也没忘记停下来礼貌地对安子墨招呼:“安总好,周末出来放松心情啊。好幸福的一家人。”
安子墨在见到蒋晓冉的那一刻大脑就一片空白。他的心里只有一种回音: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木偶一般追随着蒋晓冉的脚步,蓝心湄的招呼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爸爸,就按我说的办吧,我和妈妈在这头,你去那头,我们要和你比赛。”琪雅兴奋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等安子墨追出植物园的时候,蒋晓冉和蓝心湄已经绝尘而去。安子墨坐在门前的椅子上狠狠地吸起了烟。
三十四
蒋晓冉仿佛从地球上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在安子墨的视线里。蒋晓冉的电话是关机的,安子墨曾经白天守在单位,夜晚守在她的小屋前。可是一周的蹲点也没有获得她的任何消息。蓝心湄只是告诉他蒋晓冉说她累了,她想好好休息一下,她从植物园直接就去了火车站,假都是蓝心湄帮她给社长请的。
焦灼的寻找,漫长地等待还是一无所获。安子墨疲惫地回到了他的月亮屋,他躺在蒋晓冉曾经酣眠的地毯上,闭上眼睛,晓冉微笑着朝他走来。她温润的吻,她纤细的小手,她倔强的鼻翼,满头满脑都是她的影子。他感觉自己好无力,仿佛被抽空了般,心颓废到极点。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整个世界,他抱着蒋晓冉曾经枕过的抱枕,喃喃低语:“晓冉,蒋晓冉,你在哪里……”
就在蒋晓冉消失的这段日子里,安子墨的生意也出现了危机。出口x国的服装受国际局势的影响而被迫中止了合同。他刚发开的东南亚市场还没有步入正轨,而国内的市场已经趋于饱和。第一次他四面楚歌。白天他陷入焦头烂额的忙碌中,晚上他在刻骨的思念中度过。一个月后他已经瘦下去了15斤。
只是在这样的艰难处境里,他依然没有忘记对蒋晓冉的寻找。他把这个重任托付给了他的好哥们刘建峰。
安子墨从蒋晓冉消失的第一天起就在她的QQ上留言。甚至他还每天至少给她发10条短信息。尽管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忙音状态。
“晓冉,你去哪里了,我想要你回来。”
“晓冉,我在月亮屋里等你了,你知道吗?”
“晓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对你坦白。”
“晓冉,我想你了……”
“晓冉,你照顾好自己……”
2个月后安子墨去了欧洲,他迫切需要在那里拓展新的市场来挽救它的公司。
蒋晓冉是在他走后的第二天回到这个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