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岸,那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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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是在苏镇的那条小河边。

那天天气晴朗,碧空万里。初秋的傍晚,红色的云霞洒落到小河上面,闪闪发着耀眼的光。她就坐在那河岸边,光着脚丫子在水里晃荡着,两手撑着河岸,头仰起是45度的弧度,似是在仰望着天空。

他走近,原来,她没有在看着天空,而是闭着眼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听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睛,向身后瞅。

他穿着淡蓝色的牛仔衬衫外套,里面是白色的小衫,米色的长裤,斜挎着一个背包,好像还挺沉的。正向这她的方向走来。

她立马收起光着的脚丫子,穿好鞋,整理好上岸来。

2.

刚上来不久,他就走到她面前了。

她羞窘不堪,心想刚刚光脚丫的样子肯定被他看见了,因此懊恼得不行。同时心里又懊悔自己不听妈妈的话。在家里的时候,妈妈就一直跟她说,“囡囡,女孩子家家的,要注重形象。在外头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知不知道?”

当时她还满不在乎地说自己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可是现在,自己不注意也就算了,偏偏还被人看见了,心里那叫一个后悔不已。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便也想通了。不就是看到了吗,看到了又怎样啦,反正又不认识,以后看不见也就没事了么。

3.

她正自顾自嘀咕着,完全没发现她时而懊恼时而蔫蔫的小表情早就落在某人的眼里。他瞅着她好久她,竟不自觉被她那灵动的模样逗笑了。她皮肤白皙,两只眼睛眨啊眨的,让他一下子联想到这河里的水。给他的感觉,是这河里的水生她养她似的。

忽然,她抬起头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直瞅着他,一副恨恨的模样,直吓得他的心都咯噔一下。

他从方才的思索里回过神来,才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

忽略掉她吃人的目光,问道,“小姑娘,你是这苏镇的人吗?”

她没说话,保持着刚刚的表情瞅着他,直整得他想落荒而逃了。

他又解释道,“我是康城大学的学生,今年大四了,是来这边实习的。你能告诉我你们镇上中学在哪吗?”

她低下头来,想了一会儿,“哦”。又过了一会儿补充道,“就沿着河岸一直走,过那座桥再直走差不多一里路就到了。”

他答应了,冲着她笑,然后跟她说:“谢谢你。”

“不客气。”细如蚊呐的声音。

他看她仍旧低着头,扯扯嘴角,说了声“好的,那我走了。”然后笑着掠过她沿着岸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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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想着:他说话声音真好听,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呢。其实刚刚,她早脸红了,所以才没勇气抬起头来看他。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忽的抬起头,朝着河岸望去。他正走过那拐角处,过去一会儿就到桥的地方了。

她立马追了过去。

他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见她正朝着这边跑过来。

她跑到他身前,猛然刹住车。应该是方才跑得急了,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见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他轻柔地问道:“累吗?”

她脸更加红了,“不……不累!”

见他害羞的小模样,“你是要回镇上家里吗?”

“嗯……是!”

“那一起走吧,正巧可以帮我指路。”

“好”

5.

她走到前面,自觉地给他引路。他只看到她扎着红头绳的马尾,一晃一晃的,跳动在他全部的视线里……

傍晚的苏镇很美。

他们走得不快,可以说是很慢。

夕阳渐渐远去,昏黄的光线照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他们年轻的身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影子是并排着的,并排着向着前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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