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素素遭受磨难,白浅女君回归
“奈奈,我真的没有推她,我没有……”一览芳华中一白衣女子缩在床脚,头发散落,姣好的面容,美中不足的是此人白绫遮眼。
“娘娘,奈奈知道你不会的,是奈奈没有本事,保护不了您”奈奈跪在床边,她想靠近但是,她怕女子再受刺激“娘娘,你一定要保重啊,为了小皇子你一定要保重啊”
“孩子?”白衣女子听见孩子有了一丝反应。
“对,娘娘,您还有孩子,这是您的孩子,就算为了孩子,您一定要好好的”奈奈很激动,毕竟白衣女子已经这样子一晚上了。
“奈奈,谢谢你,这天上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素素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没了眼睛,眼泪也不知道该往哪流下来。
“娘娘”奈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娘娘在这天宫受的苦太多了。
“奈奈,扶我去莲池边走走吧,现在看不见,闻闻也好”素素摸索着下床,没有眼睛虽不方便,但是她相信她可以的,当初不会做饭不也一样活下来了么?
“可是……”奈奈有些担心,上一次不就是这样子才出事的么?
“没事的,除了孩子,我也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走吧”素素低声说道。
“是,娘娘”奈奈扶着素素就出去了。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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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最近怎么这么喜欢去莲池边上,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喜欢啊”奈奈有些奇怪,娘娘以前也不爱莲花啊,怎么最近总是去,虽然最近没人来打扰娘娘,但是娘娘眼睛不好。
“以前看得见,觉得没什么,现在看不见,突然很喜欢了,没事的,奈奈,现在我就算看不见也能照顾自己和孩子”素素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再有一个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她要准备离开了,这孩子,她不能留下。
三天前,莲池边上
“素素,跳下诛仙台就可以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对了,记得带上你的孩子,我会为夜华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素锦附在素素的耳边说道。
这天
“奈奈,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去拿点上次的桂花糕”素素必须要把奈奈支走,否则奈奈不会让她离开的。
“好,奴婢这就去拿”奈奈很开心,这是挖眼以来,素素第一次主动要求要吃的,奈奈不宜有她。
‘奈奈,对不起,我要走了,素锦说的很对,这天上本就不是我这个凡人该待的地方,在这里没人瞧得起我,为了夜华,我忍气吞声,得来的却是夜华的冷眼相待,更甚之丢了眼睛,为了孩子,我也要走了,素锦是不会善待他的,奈奈,对不起’素素摸索着离开了洗悟宫,一步一步地向着诛仙台而去。
诛仙台戾气环绕,素素光着脚一步一步的靠近着,或许是还有一丝的感情,素素拿出了铜镜“夜华,你在么”
“素素”夜华正走出乐胥的寝殿。
“夜华,我要走了,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我以前一直想着我们可以一家三口可以一起看日出日落,看着孩子长大,现下怕是做不到了”素素摸着铜镜,似乎有些怀念,这铜镜陪了她很久很久。
“你在哪儿”夜华的声音有些压抑。
“诛仙台”我摸了摸眼睛上的白绫“素锦天妃告诉我,跳下诛仙台,我就可以回到俊疾山了。我现在已经习惯看不到东西了,俊疾山是我的家乡,周围都很熟悉,我带着孩子生活也不会不方便。”
夜华急促地打断我的话:“素素,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过来。”
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一次向他辩解,那时素锦并不是我推下的,他终归是不相信我的,而我已经无法再次忍受他的失望和不信任了,素素摸了摸铜镜说:“夜华,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罢。”
铜镜从手中跌落,匡当一声,隐没了夜华近似狂暴的怒吼:“你给我站在那里,不许跳……”
我翻身跃下诛仙台,夜华,我对你再没什么要求了,真好。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诛仙台诛仙,只是诛神仙的修行。而凡人跳下诛仙台,却是灰飞烟灭。 那时候,我也并不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个凡人。 诛仙台下的戾气将我伤得体无完肤,却也正是因为那可敌千千万万绝世神兵的戾气,劈开了我额间的封印。我从未料到额间那颗朱砂痣竟是两百年前,鬼君擎苍破出东皇钟时,为了将他重新锁回去,与他大战一场被他种下的封印。它敛了我的容貌记忆和周身仙气,将我化作了个凡人。 前尘往事接踵而至,我暗暗告诉自己:“白浅,你生来仙胎,不用修行便是神女。可四海八荒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历这一番天劫,你又怎么飞升得了上神。” 所以,这须臾几十年的爱恨恩怨,不过一场天劫。
第二章 白浅产子,名曰倾城
白浅满身伤痕地飘落在了东海之东折颜上神的桃林,周身闪着微弱的金光。
白浅在睡梦中听见了微弱地哭声,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沙哑地开口“阿娘”
“小五,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急疯了,你身上的伤还有这肚子”狐后白芙抹着眼泪,她就这一个女儿,自小就宠,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孩子?”白浅急忙抚上肚子。
“没事,孩子好好的,而且你也飞升上神了”折颜出声道,他比较好奇的的是,白浅身上的伤明显是诛仙台造成的。
“小五,这些时间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会一身伤的躺在十里桃林”白芙扶着白浅坐了起来,这肚子,怕是要生了。
“我虽封印了擎苍,但他也封印了我,他把我……所以我带着孩子跳了诛仙台”白浅慢慢地诉说着,这次似乎没有这么难过了。
“这九重天欺人太甚,还有你,你看看你给小五订的什么亲,这还没嫁过去就已经受了这么多的委屈,这嫁过去还得了”白芙指着白止就骂着。
“我不是已经和桑籍退婚了么?怎么还有我不知道的?”白浅越听越有些迷糊。
“当初桑籍看上少辛让你失了面子,我们本意为你退婚,奈何那天君死活不愿意退婚,所以退出了那太子夜华,又因为那太子与墨渊有些相像,这才为你定下了这门亲事”折颜有些尴尬地说道。
“老凤凰,你那什么眼光,师傅从不舍得我受委屈,你竟把夜华当做师傅,你…啊…肚子,我的肚子”白浅有些气恼,她从来就没有认错过人,夜华的成熟完全是被天宫压出来的,和师傅哪有半点相像。
“不好,小五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你们先出去,我去备药,白芙你陪着她”折颜立马上前把着脉。
竹屋外
“阿爹,有折颜在,小五不会有事的”白真安慰道,殊不知,他自己也十分的紧张。
轰隆隆,轰隆隆,突然天气大变
“这是怎么回事,天象怎么突然变了”狐帝抬头一看,心里有真不好的预感。
“不好,真真,白止,这怕是小五肚子里的孩子引来的天劫,你们一定要全力挡下来,现在的小五扛不住这天雷”折颜抬头看了一眼,立马飞身进屋,并施了一道仙障。
“折颜,你全力帮小五生产,我们两个上神还挡不住几道天雷不成”白止大手一挥,一道仙障就挡在了折颜的仙障之外。
屋内
“小五,你要加油,这孩子能不能生下,就要靠你自己了,旁人帮不了你”折颜叫醒了已经有些要睡过去的白浅。
“嗯,好”白浅微弱的声音传来。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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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七天,孩子的啼哭声传来,白浅终于将孩子生了下来。
“折颜,折颜,这……”白芙将孩子包好,才发现孩子的两只眼角都有血痕。
“等小五醒来再说吧”折颜摸了摸孩子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
“折颜,小五怎么样了”白止携白真走了进来。
“没事了,等她睡醒即可,白止,你去趟黄泉下,用玄光造一条能遮光的白绫”折颜拍了拍白止的肩膀。
“好”白止看看其他人,就离开了。
等白止回来,白浅也已经醒了过来
“折颜,你这回可以说了吧,这孩子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芙哄着孩子,是个女孩,一直纯白的九尾白狐。
“折颜,孩子的眼睛有什么问题”白浅很是激动,这是她现在的念想。
“这就是我要说的,小五说自己被夜华剜了眼睛,但是我发现你的眼睛并没有问题,听我说完”折颜伸手阻止白浅“后来这个孩子出生,而且她手里握着这个,我倒是猜出了个大概”
“这是什么”白真伸手拿过那块石头,玲珑剔透的。
“女娲石”折颜看了一眼白浅,笑而不语。
“那不是母神的?”白止当年也在昆仑墟,对这东西有些印象。
“不错,这个三生石是同一块石头,这是母神留给墨渊的,里面有着母神的全部神力”折颜甩开扇子扇了扇。
“那这东西怎么会在孩子手里,折颜,你莫不是诓我们的吧”白真将石头拿在手里把玩着“没感觉它和普通石头有什么不同”
“真真呐真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去探探小五的元神就知道了”折颜故作伤心的样子。
“我的元神?有什么不一样”白浅瞅瞅自己,没啥不一样的啊。
“咦,小五,你的元神周围包裹着白光,确实和我们的不同”白止伸手探了探白浅的元神。
“当年墨渊在若水一战前来找过我”折颜回忆道。
七万年前
“怎么有空来我这桃林”折颜提着桃花醉走了出来“来点”
“我来是有事找你帮忙”墨渊伸手结果酒壶。
“为了小五?别说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我的障眼法可瞒不过你”折颜伸手给墨渊倒了一杯。
“东皇钟是我所造,也是我的劫难,我怕十七会做傻事”墨渊把玩着酒杯,看着远处的桃树。
“你和她朝夕相处两万年,你该知道小五的脾性,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能说服的”折颜摇了摇头,他可摆不平白浅。
“我知道,我将女娲石封印在了她的身体里”墨渊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完“东皇钟之劫,我没完全参透,或有转机,我不在时,十七你多费心了”
“女娲石可是母神留给儿媳妇的,就这么给白止家的小狐狸了?可是看上人家了,要我给你提亲不”折颜笑了笑,这墨渊可真大方。
“她太小了,以后再说吧!”墨渊并没有接话,他和折颜从小一起长大的,对对方在了解不过了。
“你就不怕她和别人跑了”折颜揶揄道。
“那也随她,她若只当我是师傅,我便以师傅的身份护她一生”墨渊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木头一个,还是去寻真真吧”折颜摇了摇头,转身也离开了桃林。
回忆结束
“师傅他……对了,师傅的仙身怎么样了,没有我的心头血,师傅的仙身,我要去看看”白浅这才想起来,刚生完孩子,她有些劳累了。
“你师傅他没事,你走的这段时间,他的仙身都没有腐败,反而有了转好的迹象,墨渊怕是要醒了”折颜拦住白浅,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
“真的,老凤凰你没有诓我?”白浅眼睛有些湿润,太好了。
“我诓你做什么,好了,先听我说完”折颜回到正题上“我探寻过这孩子的记忆,她在夜华要挖小五眼睛的时候,求助了这女娲石,用自己的眼睛抵了小五的眼睛,而且,正是有了这女娲石,在诛仙台里这孩子才活了下来”
“孩子,我的孩子,折颜,有没有办法,她还小,不能看不见的”白浅拉着折颜的袖子。
“我虽治好了她的眼睛,但是她以后见不得强光,所以我让你爹去做了遮光的白绫给她戴上,放心吧,她会和正常人一样的”折颜施法将白绫戴在孩子的眼睛上“这白绫只会在强光下才会显现”
“谢谢你,折颜,真的”白浅喜极而泣。
“你要谢的是墨渊,而不是我,没有这女娲石,我也救不了这孩子,你给孩子取名字了没,这孩子可比你们出生的时候漂亮多了,粉雕玉琢的”
“人间的话本子形容那些个小姐,都用一笑倾城,这孩子就叫倾城吧,白倾城”白浅抚摸着孩子的小脸,这孩子从生下来就一直再睡。
“白倾城,嗯,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坯子”白真点了点头,也觉得这名字甚是好听。
“阿娘,你抱一下孩子,我要去看看师傅,这么多天都没去看过,甚是不孝”白浅将孩子塞给白芙,就向青丘飞去。
“白止,和那夜华的婚约怎么办,小五的委屈可不能白受”折颜正色道,小五是他一手带大,他可舍不得。
“小五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让我们先等等”白止摇了摇头,他最疼这个女儿,自是说什么是什么。
“墨渊要是回来,这天宫怕是要易主了,白止,虽然墨渊不让我插手,但我怎么也是他兄长,小五就许给墨渊如何?”折颜搭上白止地肩膀。
“我同意了”白芙直接插进来。
“夫人,那墨渊可比小五大很多”白止有些不认同。
“那又如何,我们做神的可不在意,小五用了人生的一半再等墨渊,就连奕儿都看得出小五喜欢的是墨渊,墨渊的人品我从没怀疑过,若是他能回来,小五许给他又何妨”白芙一早便不同意和天族的婚约,他们青丘崇尚一夫一妻制,哪像天族三妻四妾的。
“好好好,听夫人的”白止最听他这个夫人的话了。
炎华洞中
“师傅,徒儿不孝,徒儿给昆仑墟丢人了”白浅跪在墨渊身旁,伏在地上,一如当年的拜师。
整整一天,白浅都不曾离开。
第三章 东海遇夜华,身份疑暴露
三百年后,白家唯一的孙女,青丘的小殿下也即将迎来三百岁的生日,这三百年,白浅除了炎华洞就是在自己的狐狸洞处理政务,再未出过青丘。
“娘亲,娘亲”一声稚嫩地声音传来,一身白色衣裙,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脖子上挂着一块石头,手上带着小小的镯子,身后跟着迷谷。
“小殿下,您慢点”迷谷在后面追着。
“倾城,我说过多少次了,在这里不要大声说话”白浅放下手中的笔,将书卷卷起来仔细地放好。
“娘亲,孩儿身上的衣服好看么?是四舅舅送我的”白倾城扑到白浅的怀里,今天她收到一张帖子,虽然是给她娘亲的。
“我们倾城穿什么都好看,手里拿着什么”白浅捏了捏倾城的小脸,看到倾城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请柬。
“姑姑,这是东海水君送来的,邀请姑姑赴宴”迷谷气喘吁吁的说道。
“东海?迷谷,你去池子里捞颗夜明珠来,当年阿娘生我,承了东海的恩惠,这份情还是要还的”白浅打开请柬,东海水君儿子的满月宴。
“是,姑姑”迷谷应下了,心下嘀咕,姑姑这礼送的。
“娘亲,东海我也可以去么?”白倾城听着自家娘亲要去赴宴,她也想去,她从没出过青丘,青丘的大家都顺着她,可就是不让她出去。
“不行哦,你要乖乖的,你就守着娘亲的师傅,好好学习这些书卷,娘亲回来可是要考你的”白浅点了点白倾城的鼻子,到底是自己生的,还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倾城出现在众人面前。
“哦”白倾城有些失落了,她很想出去,但是她的娘亲却很不喜欢,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生来就有问题,见不得强光,但是又不影响她。
“倾城,快了,等娘亲了结一切,娘亲陪着你游尽四海八荒,好不好”白浅自是见不得女儿失落,连忙安慰。
“嗯,娘亲快去吧,倾城会乖乖的在这里等娘亲回来”白倾城很懂事的点了点头。
白浅拿着迷谷的树枝前往东海,没有迷谷,怕是走到天黑都走不到,白浅对于自己的认路功夫从来就没有信心。
东海让白浅想到了西海,自家大师兄叠风的家,七万年了,她带着师傅墨渊藏了七万年,大师兄怕是生气的吧!
“姐姐,这位姐姐”旁边传来呼喊声,白浅这才注意到。
“大胆,我们公主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一绿衣服饰的奴婢上前说道。
“不得无礼,我看姐姐仙气环绕,定是去东海赴宴,可否为我引个路”说话的人穿戴都和婢女不同,这应该就是那个公主了。
“跟我来吧”白浅并不在意,她也只是来看看,也谢谢当年的恩情。
白浅走在前面,百无聊赖,可惜的是,她是一只狐狸,耳朵很灵,即使不想听也听见了。
“公主,今天公主真好看,那太子殿下一定会注意您的,大公主以为不带我们,我们就没办法”一婢女在后面叽叽喳喳的。
“听说今天那青丘白浅也会来,都十四万岁的高龄了,老太婆一个,肯定没有公主您好看”另一个婢女叽叽喳喳的讲着。
“此番若是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我就能离开”那绿衣公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呵,夜华,她们要是知道素素的下场,还会不会如此痴迷于你’白浅微微一笑,但是眼睛里并没有温度。
东海龙宫,富丽堂皇,人来人往的仙家甚多,白浅微微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甚是吵闹,早知道就不来了。
“多谢姐姐,不知姐姐来自哪里”绿袖微微福了福身子。
“不用”白浅回了一句就走了,他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白浅兜兜转转来到了后花园,这里倒是足够的安静,白浅漫无目的的走着。
“姑姑,少辛见过姑姑”一柔弱的女声自身后传来,一旁还跟着一个男子,神色甚是着急。
“是你啊”白浅走到石桌坐下“少辛,我听说你一直都想见我,不知你想说什么”
“姑姑,我……当年的事,少辛一直都想向姑姑解释,可是每次我去他们都说姑姑在闭关,姑姑,我……”少辛跪在白浅面前。
“少辛,她是……”桑籍看少辛跪着,他也跪在一旁。
“青丘―白浅”白浅敲打着石桌。
“桑籍见过姑姑”桑籍一听,连忙行礼。
“少辛,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本就对桑籍无意,也没想过和天族联姻,否则,我也不会推你出去,好了,你起来吧!你还怀着身孕,就不用跪我了”白浅摇动着扇子,她很喜欢这样子做,可惜这一幕都落进了不远处玄衣男子的眼里。
“谢谢姑姑”少辛在桑籍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好了,我本为祝贺东海水君而来,如今没了心情,这礼你们替我送了”白浅摸出夜明珠交给少辛。
“是,姑姑,姑姑,你受伤了”少辛看到白浅受伤有伤痕,很是紧张。
‘素素,是,素素,原来,你不是凡人’玄衣男子呢喃道,两眼有些湿润。
“无妨,旧伤而已”白浅将手臂上的衣服拉上。
“夜华”桑籍突然发现夜华正朝这边而来。
“素素”夜华并没有看向桑籍,一直朝着白浅而来,还生出了手。
“放肆”白浅后退了几步,躲过夜华的手。
“姑姑,他是太子夜华,也是……”桑籍看出夜华有些不对劲,连忙插了一句。
“原来是九重天太子殿下,不知有何指教,你这般模样,本上神可委实受不起”白浅更加后退了几步,坐回在了石凳上。
“是了,她不似你这般,是夜华唐突了”夜华收回了手,却依旧含情脉脉地看着白浅。
“太子殿下,当着众仙的面,本上神不想让你下不来台,也请太子殿下收回自己的眼睛,本君虽对自己的容貌不甚在意,但是,还不至于让人这般盯着瞧”白浅依旧扇着扇子。
“姑姑,您不是累了么?您先回去吧”少辛虽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但她知道白浅不喜欢这个太子。
“水君,本上神如今失了兴趣,便不久留了,告辞”白浅说完就消散在龙宫。
“夜华,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桑籍还是很关心这个侄子,当年那个凡人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点,虽然白浅上神是和那个凡人有些相像,但是他不认为一个跳了诛仙台的凡人能活的下来。
“多谢二叔关心,只是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了”夜华敛了心神,他是九重天的太子,担的是天族的面子。
但是夜华算错了一点,天族往往不缺八卦之人,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四章 山洞迷路遇离镜,白浅血洗大明宫
白浅离开东海之后就在一处树林里停了下来,她还真是有些意外,再次见到夜华,竟然可以这般的平静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三百年前夜华带给她的伤痛终究是过去了,但是也让她明白,今天夜华的表现怕是认出了她,她也要早做打算了,虽然夜华是她的情劫,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这是她必须经历的,但是他们欠孩子的,她一定会亲手讨回。
‘回去吧,倾城该着急了,不过,这是哪里’白浅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迷路了‘迷谷啊,迷谷,你怎么不多给两根’
远在青丘的迷谷打了一个喷嚏。
‘要下雨了,还是先躲雨吧,反正也迷路了’白浅望了望天空,向不远处的山洞走去。
刚走进山洞,便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娇喘声,饶是活了十四万岁的白浅也有些尴尬,刚想退出去离镜已跨过竹桥行到我面前,我才恍然省起自己撞上这一辈的鬼君同个女妖幽会。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涩然道:“阿音,我寻你寻了七万年。”
我斜眼觑了觑那仍在草亭里立着的女妖,大惑不解。只听说债主追着那负债的跑,倒没听说哪个负债的天天跑去债主跟前晃荡,还一遍遍提醒别人你怎么不来问我讨债。而怎么算,我与离镜两个,都是他欠了我比较多。
我挣开手来,往后退一步。他却又近前一步,直直将我盯着,道:“你男子的样貌就很好,却怎么要做这样女子的扮相。阿音,你是不是还在怨我?你当年说与大紫明宫不共戴天,你可知道我……”
我拢了拢袖子,勉强一笑:“鬼君不必挂心,不过是一时气话,如今鬼族神族处得和乐,老身也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岁,道理还是懂一点的,万不会无事生非来扰了你大紫明宫的太平。你我便井水不犯河水罢。”
他怔了一怔,急道:“阿音,当年是我负了你,因你不是女子,我便,我便……这七万年来,他们都与我说,说你已经,已经,我总是不相信,我想了你这么多年,阿音……”
我被他几句阿音绕得头脑发昏,怒道:“谁说我不是女子,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男人却是我这般的吗?”
他要来拉我的手蓦然停在半空,半晌,哑然道:“你是女子?那当年,当年你……”
我往侧边避了一避:“家师不收女弟子,家母才将我变作儿郎身。鬼君既与我说当年,我就也来说说当年。当年鬼君弃我择了玄女,四匹麒麟兽将她迎进大紫明宫,连贺了九日,是为明媒正娶……”
他一挥手压断我的话:“你当年,心中可难过,为什么不与我说你却是个女子?”
我被他这么一叉,生生将方才要说的话忘个干净,掂量一番,诚实答他:“当年大抵难过了一场,如今却记不太清了。再则,你爱慕玄女,自是爱慕她的趣味品性,难不成只因了那张脸。我同你既已没了那番牵扯,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他紧紧抿着嘴唇。
我只觉得今夜真是倒霉非常,看他无话可说,便匆匆见了个礼,转身捏个诀乘风飞了,顺便也隐了个形,免得再遇上什么纠缠。
只听他在后面慌张喊着阿音。
可世上哪里还有什么阿音。
因这么一趟,于是乎,近午时才回到青丘。
我不过离开两三天,青丘自是没甚变化,山仍是那些山,水仍是那些水。卯日星君仍是对这处地界特别宽厚,日光洒得将将好,不十分厚也不十分薄。
狐狸洞门口见着小别的迷谷,我戏谑道:“这么些时日,没了我来时时着你些差事,你过得很逍遥么。”
迷谷甚含蓄笑了笑,而后奇道:“姑姑不是昨日回来的么,怎么说的好像刚回来似得”
我愣了一愣,亦奇道:“昨日我尚且还在路上,确然是现在才回来的。”
迷谷一张脸渐渐雪白,喃喃道:“那昨日回来那个……”
我一怔,一凛。
若是哪个变化做我的模样,以迷谷的修为断然不会看不出来。若这世间尚且有一个人,连迷谷看着都觉得是我,那只可能是……
我闭了闭眼。
玄女。
很好,很好,这七万年来我未曾去找过你的麻烦,你倒是找到我青丘来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昨日来的,应该是玄女。”
迷谷两眼发直,唇咬得雪白。
我看他的神色很不同寻常,问道:“昨日她怎么了?”
迷谷颤抖道:“昨日,昨日她来时,与我说,说找到了保住墨渊上神仙体的新法子,着我将上神的仙体交与她。我,我以为她是姑姑你,便去,便去炎华洞将上神的仙体抱了来。恰逢,恰逢小殿下午睡醒来,见着你,不,见着她以为是你,十分高兴,她便,她便将小殿下带着一同走了。”
我心头巨震,抓住迷谷衣领道:“你是说,她将师父和倾城都带走了?”
迷谷脸色灰白,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姑姑,是我将墨渊上神的仙体交给她的,你将我赐死了罢。”
半空里雷声轰鸣,乌云滚滚,一把闪电劈下来,五百多年未使过的玉清昆仑扇在面前的湖泊里显出真形,扬起的七丈水瀑中,映出我一双赤红的眼。
我笑道:“扇子,今日怕是要让你再尝尝血气。”
迷谷在身后哑着嗓子唤我:“姑姑。”
我转过脸瞧他,安抚道:“我不过去打一场架,将师父和倾城一同带回来,你不用如此惊慌,你去桃林找四哥个折颜,要他们来助我”
白浅捏了个诀,腾上一朵浓黑的云,直逼大紫明宫。
迷谷连忙往桃林敢去,一路上不敢停歇,将将到桃林就滚下了云头“四殿下,折颜上神”
“迷谷,你不在青丘照顾小五,怎么到桃林来了”白真从桃林深处走了出来。
“四殿下,不好了,玄女劫走了墨渊上神的仙体和小殿下,姑姑一个人去大紫明宫了”
“玄女,当初放过你,你还不知好歹,迷谷你先回去,我们去助小五”白真幻化出自己的武器,腾云而去。
上古时候,一些孽障太深的魔族会遭天罚,生出死胎。有个叫接虞的女魔因杀孽太重,曾一连三胎都是死婴。后来接虞便想出一个办法,将死婴的魂魄用术法养着,杀了一位上仙,把死婴的魂灵放入这上仙的仙体中,死婴便活了。鬼族之乱后的一万年,折颜来青丘看我,曾有意无意提到,离镜的这位王后生下的便是个死胎。
玄女,若此番你胆敢滥动墨渊的仙体,莫怪本上神不顾两族情谊大开杀戒,血洗大紫明宫。
七万年前戒备十分森严的大紫明宫宫门如今却无人把守,想是请君入瓮。
若我还是七万年前的那个白浅,那个尚须得墨渊深夜相救的那个白浅,我冷笑一声。手中的昆仑扇略有些躁动,我将它抵在唇边低声道:“你可是闻到血的味道了?”
大紫明宫王后的流影殿前,玄女正襟危坐在一张金榻上,一左一右皆列满了鬼将。她笑道:“浅浅,七万年别来无恙,听陛下说司音神君是个女子,本宫便料到是你。在昆仑虚初见司音时,本宫便很惊诧,除了浅浅你以外,竟还有人同本宫长得这样像。”
我柔和笑道:“王后说笑了,你可不是长得这样的,老身的记性一向很好,至今尚且能记着你当初的那张脸,王后你却忘记了么?唔,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近来一直空闲,若王后当真忘了,老身不嫌麻烦,倒可以将他请来这里,仔细帮你想想。”
她一张脸红里透白,白里透青,煞是好看。红过白过青过之后,咯咯笑道:“不管怎么说,今天在这里将你的命取了,世间便再没人能同本宫一样了。自昨日得了墨渊的仙体和你的女儿,本宫便知你是要来找本宫的,本宫一直等着你。当初本宫就晓得,即便没有玉魂,你也会将墨渊的仙体保下来,啧啧啧,你果然没令本宫失望,只是让本宫找了这么久,却是个罪过了。墨渊的仙体被你养得很不错,本宫很欢喜本宫的儿子能得到个这么好的身体,浅浅,看在你的这份功劳上,本宫会叫他们给你一个痛快死法的。”话毕那金榻往后一退,两列的鬼将齐齐朝我涌来。
我冷笑道:“便看你们有没这个本事罢。”
半空一声惊雷,玉清昆仑扇从我手中窜出去,四面狂风呼啸而起,昆仑扇长到三尺来长,我纵身一跃,将它握在手中,底下鬼将们的兵器明晃晃一片,直砍过来。
扇子挽个花,将一众的刀枪棍棒格开,再挥出去,招招都是致命。扇子很多年不曾打架,此番舞得十分卖命,穿过一副又一副血肉躯体,带出的血痕淋漓一地。这两列鬼将中有些打得很好,兵器刺过来的角度十分刁钻且有力,好几次差点将我穿个窟窿,被我险险避过。彼时我正占着上乘。然他们一帮人委实太多,自午时布阵,直打到日落西山,鬼将死伤得还剩下两三个。我肩背上挨了一刀,玄女哈哈笑道:“若陛下见今在宫中,也许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可你竟来送死得这么不巧,陛下正狩猎去了,啧啧啧,满身的伤痕真叫人心疼,此番却叫哪个来救你?斛那,将她的命给我取了。”
尚未见着墨渊一眼就死在这里,便委实太可笑了。身上的痛远没有心中的痛甚。当胸的一剑直达后背,刺中我的名叫斛那的鬼将显见得十分得意。一得意便少了很多警惕,我将那剑刃生生握住,扇子狠狠挥过去,他尚未反应过来,脑袋便被削掉了。所以打架的时候,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先前还说得很高兴的玄女此时却没了声音。仅剩下的两名鬼将亦十分难缠,可终归少了第三个人来牵扯我,扇子饮血又饮得正是兴起,半盏茶的功夫后,便一并做了扇子的祭品。
玄女举着匕首颤抖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再过来我便将墨渊和你女儿一同毁了。”她背后正正是不知什么时候移来的两幅冰棺,一副大的,一副小的,大的躺着墨渊,小的躺着团子。我的眼前一片血红,纵然血红也还勉强辨得出墨渊苍白的容颜。
我略略停下步子,折扇撑着地,怒极道:“你将倾城怎么了?”
她虽仍在颤抖,却镇定许多,靠着冰棺道:“如今她只在沉睡而已,不过,你再走近一步,我便不保证她会怎么了。”
我捂着胸口。
她得意道:“将胸中的剑拔出来,把手中的折扇丢给我。”
我没答理她,继续撑着折扇走过去。
她惊慌道:“叫你不许过来,你再过来我就一刀将你女儿刺死。”
我抽了抽嘴角,笑道:“左右我今天进来这大紫明宫,便没想过再出去,你将她杀了罢。你将她杀了,我再将你杀了替她报仇,想必她也欣慰得很。我守了墨渊七万年,他一直没回来,我也活得很百无聊赖了,若倾城一个人害怕,我便也陪着她一起去了就是。唔,你我都活了这么长的年月了,大家都把生死看开点。”
她已是语无伦次,慌乱道:“你疯了,你疯了。”
我擦了把嘴角细细流下的鲜血,觉得自己是有那么点疯,却也算不得太疯。眼前这个人,她辱我的师尊,伤我的亲人,我如何还能咽得下这口气,今日不将她斩于昆仑扇下?
玉清昆仑扇一怒,怒动九州。扇子今日饮了足够多的血,十分兴奋。大紫明宫上空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将一地的血污混成一条血河。玄女歇斯底里道:“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陛下会将你青丘踏成平地的,你怎能连累你一国的子民?”
我呲嘴笑道:“那时我们都死了,人都死了还管身后事做甚?”
何况青丘的子民虽不好战却并不是不能战,离镜若要将我青丘踏平,也要些本事。
因想到此处,就免不了再补充两句:“你若真这么担心这些身后事,倒不如担心担心天族若是知道战神的仙体在大紫明宫受辱,会不会踏平大紫明宫”
她似不能反应,我也不打算继续让她反应了,昆仑扇已蓄足了力量。一道闪电的盛光中,急急从我手中飞出去。玄女跟前却忽然掠过一个人影,生生将昆仑扇的攻势逆转到我这一方来。惊魂甫定的玄女抓着那人的衣袖,颤巍巍叫道陛下。
昆仑扇初初便是用的杀人的力,飞得很急,此番被这么一挡,回势便更加猛烈,我方才已用尽全力,委实没力气再避,咬牙闭眼,能葬身在自己的兵器下,我这一生也不算冤了。却在闭眼的一瞬间,被谁紧紧抱住往旁边一个腾挪。
我转头看着抱住我的这个人,四哥啊四哥,你是掐着时辰来的么,你若提前个片刻来,我也不至于伤得这样。
白真脸色铁青,一贯沉寂的眼眸中怒火汹涌翻滚,嘴唇紧抿着,身上很僵硬。青色长袍的襟口处被我脸上的血染得一片殷红。昆仑扇引动的腾腾怒雨被格在仙障之外,嫩枣大的雨滴打在仙障上,溅起硕大一片雨雾。折颜搭在我的手腕处道:“小五,是谁将你伤得这样?”
我动了动道:“伤我的都被我砍死了,还有个没砍死的方才正准备砍,被她突然冒出来的夫君挡住了,四哥你抱得松一点,我全身都疼得很。”
对面尚抱着玄女的离镜猛地抬起头来,似乎诧异得很,极其不能置信地唤道:“阿音?”
我勉强与离镜道:“不想这么快就又见着了,鬼君好手法,老身方才差点就被鬼君一招毙命了。”
他丢了玄女急行几步到得我的面前,却因四哥的仙障挡着,无法靠得更近些。我如今这一身狰狞狼狈得很,看得出来他在细细辨认。
昆仑扇受牵引之术的召唤,已重新回到我的手中,我赞叹道:“鬼君娶的这位王后果然很不错,即便七万年前那场恶战,老身亦没被逼得这样过,今日受教了。”
离镜的脸色比我这严重失血的人还要白上几分,惶惑道:“阿音,白真上神,折颜上神?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松松搂着我的白真沉声道:“离镜鬼君,本君也正想问问你大紫明宫,这是怎么回事。”
我转头道:“四哥你这话却问错了对象,左右是玄女王后掳了我师父与女儿,你原该问问离镜鬼君的这位王后才是”
离镜讶然道:“女儿?”我点了点头。他眼神明暗了几番:“你……”你了半日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又转头去望玄女,白真也望着玄女,我见他们都望玄女,便也就一同望着玄女。
她手中的那匕首早被白真一道电闪劈得粉碎,跪倒在倾城的冰棺跟前,见着离镜望她,眼神迷乱道:“陛下,陛下,我们的儿子终于能回来了,你看,我给他找了个多好的身体。早知道墨渊的身体对我们的儿子有用,当初白浅那贱人来我们大紫明宫向你讨玉魂,你应该给她的。啊,不过想不到,没有玉魂她也能把墨渊的身体养得这样好。陛下,你往日嫉妒墨渊,从今以后却万万不能这样了,他就要是我们的儿子了……”
离镜大喝一声:“住嘴。”
玄女茫然道:“陛下,难道是我说错了,你当初不愿将玉魂给白浅那小贱人,不就是因为嫉妒墨渊么?可如今他就要是我们儿子了,啊,对了,你还不知道白浅那小贱人是谁吧,青丘的白浅,她就是当年的司音神君呀……”
我挣开他的怀抱,撑着昆仑扇走出仙障,冷笑道:“玄女,你尽可以试着再辱我师父一句,试着再辱我一句,我师父的仙体无尚尊贵,受了我七万年的心头血存到至今,怕是你的儿子承受不起。”
离镜猛地转身来,双目赤红,几步到我面前:“心头血,你是说……”
我退后一步,恨声道:“鬼君当初是怎么以为的,以为我没你的玉魂便保不住自己的师父?玄女说的鬼君可是听明白了,青丘的白浅本就是一头九尾的白狐,九尾白狐的心头血有什么功用,你正可以去问问你的王后。”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斛那鬼将的那支剑尚刺在左胸处,沉沉笑道:“那时候师父的仙体伤得很重,需每夜一碗心头血连养三月,我在那场战争中身体受损得也很严重,若每夜取自己的心头血养着师父,根本支撑不到三月,想着你我总算早时存了些情谊,厚着脸皮来你大紫明宫求赐玉魂,彼时,离镜鬼君,你却是怎么跟我说的?”
他哑声道:“阿音,那时我并不知道你重伤在身,阿音,我也并不知道,阿音……”
我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墨渊的冰棺笑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支撑过每夜取心头血的那三个月的?如今,若说我白浅还是个善神,便也只是因为我还有份知恩图报的心,师父佑我两万年,时时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将这份恩情报答与他,我白浅就枉称一个上神。算我无能,那时连取了七夜心头血,便毫无知觉,若不是阿娘及时赶到,渡我一半的修为,司音神君便真如传说所述仙迹永失了。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所说的,同你们大紫明宫不共戴天。如今,我念着神族与鬼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谊,不与你们大紫明宫为敌,你还当真以为我是怕了你们不成?”
离镜竟面色凄凉。
因方才那番话说得太用力,牵扯全身的伤口,当时不觉怎么,现下停下来喘气顿觉疼痛难忍。很好,这痛也是一忽儿一忽儿的。
我压抑着咳嗽了两声,白真赶忙上来扶着我,折颜已经乘着空挡,讲墨渊和倾城夺了回来,如今正立在身后“小五,你放心吧,他们没事,倒是你,赶紧处理好,回去疗伤”
“折颜,你先将师傅和倾城待会炎华洞,我和四哥随后就来”白浅捂着伤口对折颜道。
“好,我在炎华洞等你们”折颜掠了两人消失在原地。
离镜仍将我定定地望着,顿了良久,才道:“阿音,不是这样的,那日,那日你离开之后,我找了你很久,便是这七万年,我也未曾片刻停止寻你。后来我想了很多,阿音,玄女说得对,当日我不与你玉魂是因为知晓你要用它来救你师父,我嫉妒他,阿音,我其实,我其实从未对你忘情。”
他这一声未曾忘情令我惊了一跳,我定了定神,叹道:“离镜,你不是未对我忘情,你这一生永远都在追求已失去或求不得的东西,一旦你得到了,也便绝不会再珍惜了。”
他眼中竟蓄出泪来,又是良久,涩然笑道:“你这样说,只是想少些负担是么,你当初便从未爱过我对不对,所以我同玄女一处,你才放手得如此潇洒,那时候,你早就对我厌烦至极了对不对?”
胸中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血气立刻又涌起来,我咬牙冷笑道:“当初你做了那般的错事,还指望我海量同玄女共侍一夫?如今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你只道玄女她是个弱女子,须得你怜惜,纵然我当初是男儿身,心也不是铁石做的,被你两个那般的践踏,也曾鲜血淋淋,我伤情大醉,噩梦缠身时,你却是在哪里?你同玄女却是在做甚?”
离镜脸色苍白。
我攀着四哥的手臂咳地喘不过气,身后白真冷笑道:“鬼君先莫忙着算当年的帐,本君便暂且问一问鬼君,今日你的王后做的这一笔账,我们是公了还是私了。”
离镜尚未作答,玄女已颤抖道:“私了怎么,公了又怎么?”
白真沉声与离镜道:“私了便请离镜鬼君将你这不懂事的王后剥皮抽筋,魂魄打下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以泄本君的心头之愤,公了么,我青丘的将士们许多年没打仗了,已闲得很不耐,我们正可以试一试,这么些年到底是哪一族的兵练得更好些。”
玄女倒吸了口气,大雨中爬去抱住离镜的腿,仰头道:“陛下,救我!”
离镜看了她一眼,道:“你委实不懂事了些。”
玄女凄厉道:“你果然是要将我剥皮抽筋么?你忘了,你忘了当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没有我,你能够这么轻松登上鬼君之位么?如今你却要,你却要……”继而又哀求道:“陛下,青丘不会出兵的,他没有权利号令天族出兵,他不过是个北荒之主而已,他没这个权利……”
白真上前两步道:“权利?墨渊上神是我妹妹的师傅,白浅上神是我青丘未来的女帝,倾城将来要承东荒的君位,此番,他们三个却在你大紫明宫里受了这奇耻大辱,你说,青丘的众将士们可咽得下这口气?”
离镜没理抱住他腿的玄女,神色木然道:“玄女此前就一直有些疯癫,否则也不能犯下如此的错事,还望上神能网开一面。”
白真并没有理会离镜,转头对着白浅温声道:“小五,你说,要不要网开一面?”
这会儿松懈下来,我全身痛得说不出话来,本想再放两句狠话,身上太累,便只摇了摇头。
“鬼君,这是看到了,我家小五的意思,你要明白,这是你唯一的选择”白真挑起武器指着前方。
“陛下,你不能答应啊,你对她这般好,可她可是和他师傅不清不楚啊”玄女拉着离镜的衣角。
我十分震怒,待要挣扎着去抽她两个耳光,白真已经一剑劈了过去,离镜没再护着她,玄女被劈得往后退了十丈远,正正撞在那张金榻上,吐出一口血来。
白真道:“本君原本从不打女人,但看着你委实不太顺心”
我撑着走到玄女跟前,瞧着眼下这张同我八九分相似的满是血污的脸,轻笑道:“皮相这东西,当初我既给了你,便并不大在意,但如今看着你这张脸,却叫我不大顺心了。”
她惊恐得直往后缩,颠三倒四道:“你要做什么?我,我本就长得这样的,你,你不要想夺了我的美貌。就算你叫折颜回来,我也是不怕的”
我右手捏起印伽,诧异笑道:“请折颜回来做什么,我原先不过跟你开个玩笑,易容换颜这桩法术,你以为四海八荒便只有一个人会,老身不才,歇下来这七万年里无所事事,这个法术倒学得很精深,你便是要剥皮抽筋,也不能带着我这一张脸去剥皮抽筋么。”话毕,攒力用咒语将手中的印伽一催,明晃晃一片白光过后,玄女呆滞地将我望着。
我俯身拍了拍她的脸,从袖袋里取出面镜子递给它,还好,这面镜子尚未被血污染红,是面光洁的镜子,蔼声与她道:“瞧瞧,你现在的这张脸,不是挺好么?这才是你原本的容貌,可要记得清楚。”
离镜在一旁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玄女却突然尖叫一声,我被她这尖叫引得向后一望,她竟生生将自己两只眼珠挖了出来,错乱道:“不,不,不,我不是长这样的,我才不会是长这样的。”
她那一脸血糊糊的模样,有点可怖。
离镜仍在失神当中。
我摇头叹息道:“明显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这一番评点完,喉头一甜,嘴角又溢出几丝血迹来。
“小五,你先休息”白真收起武器,抱起白浅“鬼君,你看着办吧,希望你能给青丘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真抱着白浅腾云离开。
第五章 夜华有心探青丘,倾城入住太辰宫
昔日在昆仑虚学艺,每日晨起都是有早课的,是以当初总是贪睡,又得大师兄叠风关照,总是插摸打诨,瞒着瞒着反而就过去了。
即使在大紫明宫受如此重伤,我还是没能放下对师父仙体的担忧,是以一大早,就去了炎华洞,墨渊换了衣服依旧躺在炎华洞“师父,是十七的错,才让玄女有机可乘,你放心,这回十七会一直守着你”
“娘亲”白倾城一大早醒来没看到白浅就知道她肯定在炎华洞,昨天她被折颜带回,这才知道先前那个人只是顶着她娘亲的脸的坏人,也是她害娘亲的师父睡了这么久。
“倾城,你怎么样,可有受伤”白浅这才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娘亲,孩儿没事哦,娘亲,孩儿想问个问题”白倾城扑倒在白浅的怀中。
“哦,乖女儿有什么想问的,只要是娘亲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白浅点了点白倾城的鼻子,她其实对这个孩子有愧疚的。
“娘亲,那个长得像娘亲的人说我是野种,什么是野种啊,娘亲”白倾城眨着无辜的眼睛,自她懂事以来,所有人都没有提起过她的父亲,她隐约从家里人的态度里知道,她的父亲是他们的禁忌,所以她也从来不问,昨天被抓走,那个女人就是这么说的。
白浅脸色一百,紧咬着嘴唇,她一直都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快,她也原本以为三百年了,该放下了,但没想到,原来,她从未放下‘素锦,你欠我的,终有一天我会亲手讨回来’
“娘亲,你怎么了,倾城不问了,你别生气”白倾城看着白浅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差,以为她生气了,连忙扶上白浅的眼睛,然,意外就这么发生“啊,我的眼睛”
“倾城,你怎么了,你眼睛怎么了”白浅回过神来,紧紧地抱着白倾城。
“娘亲,眼睛,眼睛好疼,啊~”白倾城捂着眼睛,真的好疼,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就晕了过去。
青丘狐狸洞
“折颜,怎么样了,倾城为什么会眼睛疼”白浅在洞里走来走去,怎么也坐不住。
“没什么大事,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好好休息吧,我给她开服静气凝神的药”折颜无奈的看着白浅“小五,三百年前我告诉你,墨渊就要醒了,这次是真的要醒了”
“老凤凰,你莫要框我,三百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白浅坐在床边,摸着白倾城的手道。
“小五啊小五,墨渊是我弟弟,你觉得我会开玩笑么?不信你问真真”折颜很是无辜,怎么他说的话,可信度有这么低么?
“小五,老凤凰这回没骗你,说来也巧,前些天我遇到了你大师兄叠风,听他说起了他大哥叠擁”白真就着手喝着茶。
“那后天的病秧子?”白浅歪头想了想。
“不错,我想着你和叠风有着同门之宜,遂让老凤凰去看了看他大哥”白真放下茶水,用眼神示意了折颜。
“我初见叠擁时,只是觉得他身上的仙气很是熟悉,当我为他诊治时我才发现他的身体里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叠擁本人,而另一个就是你的师傅墨渊”折颜接着白真的话说了下去。
“老凤凰,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师傅怎么会在叠擁的身体里”白浅给白倾城盖好被子。
“我和墨渊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仙气我很熟悉,我用搜魂术探查过了,不会有错,这次就是让你和我一道去看看,你和墨渊朝夕相处两万年,他的气息你自是熟悉”折颜拢了拢袖子。
“等倾城醒来我们就去”白浅听到这个消息虽然很激动,但是她也放不下倾城。
“娘亲,我没事了,你去吧”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眼睛的疼痛让她甚是虚弱。
“倾城,你怎么样了”白浅扶着白倾城坐了起来。
“娘亲,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娘亲,你快和折颜去吧,我有迷谷照顾就可以了”白倾城并没有和白浅说实话,她想起来了,想起了当初在一揽芳华所有的事情。
“那…好吧,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迷谷,照顾好小殿下”白浅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白浅等人离开青丘后
“迷谷叔叔,你先下去吧,我想再睡一会”白倾城扶着脑袋,躺了下去。
“小殿下,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边”迷谷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白倾城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充斥在脑子里的那些片段,那些让她只是略过就受不住的片段,那她的母亲是如何承受的。
孤寂,绝望,充斥着白倾城的整个世界,白倾城不自主的留下了眼泪。
“娘亲,他们欠我们的,孩儿一定会讨回来”白倾城紧握着拳头,暗暗的发誓。
“小殿下,有人求见姑姑”迷谷走了进来。
“什么人”白倾城抚了抚自己的眼睛。
“他自称是太子夜华”迷谷回应道。
“夜华?迷谷,有事让你去做”白倾城想了想,还是决定会会这个太子。
“小殿下,请吩咐”迷谷站的很是端正,因为倾城从来没有都是叫他迷谷叔叔的。
“你去告诉青丘所有人,要是有人打听我的身世,就说我今年七万岁了,因为三百年前随娘亲封印擎苍才导致我变得这般模样,而娘亲却昏睡了三百年,还有,就说娘亲闭关了,听明白了没有”白倾城起身穿好鞋子。
“是,小殿下,我立刻通知所有人”迷谷第一次看到白倾城这般模样,认为事情很是严重。
“去吧,我去接待这个太子”白倾城挥了挥手。
青丘河边
“就是你要见我娘亲”白倾城站在了夜华的身后。
“你娘亲,你是……”夜华转身,却只看到一个小人,大概两三百岁的模样。
“我是白浅上神之女,白倾城”白倾城皱了皱眉,原来,这就是她的父亲,和娘亲的师傅好像,而且中间还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看来,她需要去太辰宫走一趟,她隐约记得当她代替白浅挖眼的时候,在一揽芳华听见过东华的声音,还有两个人她不认识。
“孩子你…你多大了”夜华颤抖的伸出双手,她,她是…
“我今年和太子殿下一般大,怎么,不信,我如今这般模样全因三百年前我娘亲封印擎苍导致的,折颜说了,我飞升上神的时候,这个封印自然就解决了,我娘亲如今在闭关,你估计是见不到了,来者是客,我带你逛逛青丘吧,太子殿下,请”我退后了几步。
“不必了,既然你娘亲在闭关,本君下次再来”夜华依旧礼数周全,但是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
“那就不送了”白倾城转身朝狐狸洞走去。
“小殿下,我已经吩咐好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做的”等白倾城回来,迷谷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迷谷,我娘亲他们回来你就这般告诉他们,我要去太辰宫走一趟”白倾城点了点头,这东华帝君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啊,不行的,小殿下,姑姑不让你出青丘的”迷谷连忙拦着。
“有什么事情,我自己担着”我施法定住迷谷。
“小殿下,小殿下”迷谷依旧不死心的叫着。
九重天南天门口
“站住”两位守门大将将白倾城拦了下来。
“折颜座下仙使,奉折颜上神之命,求见东华帝君”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秘密,只能借用折颜的名号。
“原来是折颜上神的人,请”守门大将立马让路了,而且还是可爱的孩子。
我一路向着太辰宫走去,但是,忘记了,我不认识路。
这么说着,前方出现了一个人,一个似乎女扮男装的人,成玉。
“姐姐”我蹭蹭蹭地跑了上去,拦住了女扮男装的成玉。
“你在叫我”成玉很是奇怪,自己明明穿着男装“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
“我娘亲也喜欢这么穿,姐姐,你能告诉我太辰宫怎么走么?”我知道成玉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八卦,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和娘亲的身份。
“你要去太辰宫,你找谁?”成玉的八卦之心被拉了出来。
白倾城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不过…“当然是找东华啊”
“小声点,不要命了,敢直呼帝君名讳”成玉连忙捂住白倾城的嘴巴,把她带到角落里。
“唔…唔”白倾城使劲晃着脑袋,这成玉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不好意思”成玉看到四周没人,连忙放开了白倾城。
“你,咳咳”白倾城捂着脖子,脸颊憋的通红。
“你也不能怪我,我这是在救你,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一定治你大不敬之罪”成玉估计知道不好意思,有些尴尬地说道。
“我是他未婚妻,叫他名字很正常啊”白倾城知道,成玉所有人都敢八卦,唯独东华的八卦她不敢打听。
“你…你说…你…你是帝君的未婚妻!!”成玉手上的扇子掉在了地上。
“自然,不信,你和我一起去不就是了”白倾城整了整身上的衣裙,对于白色,她有近乎变态般的执着。
太辰宫
“司命,拿点糕点过来,有客人到了”东华放下手中的书籍。
“是,帝君”司命领了命就出去了,正好遇到成玉牵着一个孩子,远处织越正欢快的走了过来。
“司命”成玉看见司命,连忙拉着白倾城跑了上去。
“成玉,你怎么有空过来,她是…”司命停下脚步,对于成玉身边的孩子他有些好奇。
“我跟你说…”成玉上前在司命的耳边轻声说道。
“啊……”司命张大了嘴巴,眼神呆滞。
“司命,我和他有事要说,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斜眼看了一眼正向这边走来的织越,越过成玉走了进去。
司命看着大门紧闭的书房
“成玉,我是不是听错了,她,她说她是……”司命扯了扯成玉的衣袖。
“没听错,司命,你跟着你家帝君这么久,可有听说他有未婚妻”成玉拿扇子敲了敲司命。
“从没听说过,对了,成玉你守着这,别让织越公主进去了,帝君刚让我去拿糕点,估计就是给那孩子的”司命看着越走越近的织越说道“等我回来”
房间内
“来了,坐吧”东华并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手里的书卷。
“不愧是昔日统领四海八荒地天地共主,你早知道我要来”我也就顺势坐到了东华的对面。
“……”东华依旧没有说话。
我刚想说什么,门口却传来大吵大闹的声音,我就知道这司命办事不靠谱,我立马爬上了榻“我的身份现在不能暴露,只能委屈你了”将帝君原本撑着头的手放到了我的腰上,自己坐在了东华的怀里,东华帝君对于我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反应‘木头’,白倾城只能自己伸手将东华的头拉了下来,贴在自己的脸旁,因为我现在是小孩的缘故,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在吻她一样。
盘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帝君,帝君,你……”织越略带难过的声音传来。
“出去”东华地声音听不出喜怒。
“织越,快走,走啊”成玉扯着织越和司命就离开了,顺带还关好了门。
“呼,多谢”白倾城确定人走了之后就推开了东华帝君,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墨渊如何了?”东华并没有理会白倾城的话语,他对于这些事来说都不甚在意。
“折颜发现了他的元神,娘亲已经去确认了,估计快醒了吧”白倾城四处打量,太简单了。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东华扔掉了手上的书本,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小孩,不愧是九尾狐之后,小小的就长得很美。
“前段时间在大紫明宫发生的事情,我想别人不知道,你东华帝君不可能不知道”白倾城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看看,又放了回去“也多谢你将消息压了下去”
“不错,这不过是个人情而已”东华摆弄着自己的长发。
“那一变故,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三百年前的事情,我娘亲被挖眼之后,你来过一揽芳华”白倾城眼睛直视着东华,并不是疑问。
“……”东华只是看了一眼倾城,并没有说话,对于倾城的话,没有任何的回答。
“看来是真的,那好,我听折颜说过,你有一面可看过去的镜子,名为昆仑,是墨渊上神送给你的,给我镜子”白倾城并没有废话,伸出手看着东华。
“自己找”东华站起身来,一手束于身旁,一手放于腹前“找到就是你的”
东华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成玉,织越,司命还站在门口。
“司命,给我准备间房,我要住下”白倾城收回手,她就知道这东华没这么好说话。
“是”司命看了一眼自家帝君,然后应答道。
“拿着这个,这天上不会有人阻拦你”东华扔给了白倾城一块玉佩,刻着少阳君的字样。
“那司命借我用用”白倾城也丝毫不客气。
“司命,你看着她”东华帝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太辰宫。
第六章 墨渊元神现西海,叠风白浅重聚首
话说白浅一路随着白真和折颜来到西海边上,却不在向前一步。
“小五,你怎么了”白真发现白浅站着一动不动的。
“大师兄”白浅呢喃道“要是遇见大师兄怎么办”
“你就放心吧,此刻你大师兄不在西海,他一直都和你其他师兄们寻找着你和墨渊的下落,七万年来不曾间断”折颜叹了一口气,墨渊,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徒弟,都是些重情重义之人。
“是我对不起师兄们,让他们担心了,等师傅回来,我在向他们赔罪”白浅有些哽咽,但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师傅。
西海龙宫,西海水君亲自前来迎接折颜等人,毕竟,折颜的名号,一般人也惹不起。
“折颜上神,白真上神,这位是……”西海水君看到两位上神身后还有一位女子。
“她是我座下的,跟着我学医已有上万年了,如今带她过来,就是让她来守着你们大皇子,有些东西需要我亲自准备”折颜开口解释道,毕竟白浅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
“那就多谢折颜上神了”西海水君立马道谢。
“水君客气了,叠风是墨渊的大弟子,而墨渊又是我的义弟,这个忙,我还是会帮的”折颜笑了笑,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当初也是冲着叠风才会帮忙的,谁知道会发现墨渊的元神呢,有些事情是冥冥中注定的。
东海水君领着三人到了叠擁的房间,那叠擁整个人软绵绵的,哪像半点像师傅的样子,白浅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水君,我来为大皇子诊治,请你们门外等候”折颜知道,墨渊的元神在叠擁身上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好,折颜上神,我们就在门外,有事请吩咐”西海水君没有迟疑,带着其他人就退出了门外,毕竟折颜的医术无人能比。
“折颜,你莫不是框我,这叠擁身上哪有半点师傅的样子”白浅在众人退出去之后瞪了一眼折颜。
“小五啊小五,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何曾骗过你”折颜颇为无奈。
“小五,老凤凰是不是骗你,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白真连忙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