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喜欢你;嘿,我没那么喜欢你;嘿,我不喜欢你了;嘿,你在吗?
——题记
我和她最开始认识是在一个英语口语班,当时为了大三出去交换,报了一个好练英语。最开始这个班一直被我搁置着,因为大学比较忙,但某个假期一个陌生的电话却让我捡起了它,可能缘分都这么突然吧。
小班教学老师总喜欢分组,小组人不多,就7、8个,站在一圈,彼此都能看得周全。当时我就想,这姑娘倒是生得非常可爱,于是自然而然,我就每次围圈都站她边上,这样围圈拉手的时候我就可以自然地牵着她,温暖而不突兀。
但这份温暖并没有如约传递进她心里,她恋爱了,当着我的面,和我们组里的另一个男生,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情感经历不多的我颇感绝望,晚上睡觉的时候,眼角会偷偷掉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说得大约是如此吧。
本以为这不过一段萍水相逢的“无缘之情”,无果便无疾而终罢。但我每日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另个男生结伴而行,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有说有笑,我实在无法释怀。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份说放就放的感情,它有些不寻常。只是,善于伪装的我还是忍住了我的情绪。我逼迫自己与她形同陌路,只有她主动打招呼才会回应。平日就当做素不相识,不多言谈,不多牵挂。或许无果的单相思就是这般,没人知道我喜欢她,我一个人,暗自消化着所有因爱而生的嫉妒与苦楚。
好在短暂的补习很快就画划上句点,我连夜飞回天津,或许是长途的飞行冲淡了我的理性,在飞机上,就着简单的餐点,我构思了一封情书,并写下发给了她。
我平日不善言辞,私躇要写出一封情书定会费尽心力,却未料到情到深处便会自然流露。当一个又一个字有序地码在电脑屏幕上,我感到一种久违的释然,却还是逃不过怅然。
很意外却也很欣喜她接了那封情书,看完后很坦诚地告诉我,其实,她并没有男朋友,只是班上的人热衷八卦,人多嘴杂,她又倦于解释罢了。哈原来是这样!所以!我或许还有机会?抑制不住试一试的冲动,我当即表白,她问我,要不要试试一个月都不和对方说话,看看能不能彼此记得,如果可以,那就在一起。真可笑当时的我如此沉浸,竟没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我没那么喜欢你。”
是,她似乎一直没有那么喜欢我。
所以,在我说:“这个尝试不大合适吧”的时候,她当即拒绝了我。我......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好。
果真再也没有联系,一个月,但我发现,我还是忘不掉她。异性朋友和我聊过,劝我放弃,可我做不到。我鼓起勇气告诉她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是喜欢她,即使她所谓“试一试”的条约已经作废,我还是喜欢她,这份感情,是真挚的,真心的,没什么可以轻易废除,不对,是努力了也不曾废除。
再然后,我们就慢慢地聊天,期间我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是该说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呢,一周后,她竟然答应了和我在一起!
实话说,我也不是第一次追女生,如果要我概括我的“追求史”,我想可以概括为“费时费力”。我给过去的“她们”买过很贵重的礼物,在全班办过惊喜派对,还有每周定期的小礼物,但遗憾的是,我从未成功拿下任何。所以我从未想到,我竟可以用一个月的耐心等待,一周的悉心交谈,拿下我的“真命天子”。
在那时,我也没有注意到,或许这份太过于“轻易”得到的幸福,也是因为“她没那么爱”。傻傻的我还以为,我终于结束了“在机场等船”的无奈,得到了幸福的青睐。不曾料到却是,只有“她没那么爱”的感情,她才会如此轻率。
但对那时的我而言,我第一次有一种感觉,我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小女孩”。她没有魅力四射,没有那么全能,但她属于我,简简单单的,就够了。
她带给了我很多改变,比如她让我一个宅男,品尝到了外出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每一次都饱含期待。我和她异地恋,见一面是很奢侈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每天牵手腻在校园里,一周只能见一次,但我无比珍惜。我们会一起吃午餐,然后看电影或者在娱乐中心逛街,之后喝一杯星巴克,再吃了晚饭送她回家。如果哪天碰巧她回学校,我就会送她去,顺便“赖”在她身边,一起在校园里散步,说不定再吃个宵夜,整晚都是快活的。
我总在见面与送别间奔波着,我却从未觉得哪怕一分辛苦。我只想有她在,就是好的,整个天空都是亮的。
我总以为,幸福就会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延续,感情就会在一次又一次见面中酝酿深入,但那晚,我猝不及防接到一通电话,她告诉我,如果只是一周见一次面,她可能很难喜欢上我。加上我之前留学的打算,三个月之后就要出国,她说这个时间限制更会给她带来压力,在这段感情里,她放不开。
我真的慌了,这感觉大概就是,你捧在手心里费尽心思去疼爱的心肝宝贝,突然碎了。并且她言简意赅地告知了你,其实,她并不喜欢你。
但她是个“负责任”的人,她说既然她答应了这份感情,她就会去努力。我不知道这份所谓的“负责任”好不好,我只知道我太爱她,我顾不上去揣测这些。
我赶忙告诉她,让她不要有压力,我会努力的。把一个不喜欢我的人绑在我身边,我还做不到这么残忍,更何况,她本就不欠我什么。
于是我调整我的时间,每两周可以见三面,尽管没有多很多,但我真的在尽力了。该死的,我真的太多事太忙了。
那一个月,是我大学几年唯一没有玩过任何游戏的一个月,相处时间这么短,维系感情已经不易,怎还舍得用来玩游戏,自然希望用那个时间打电话,多陪陪她。
这或许是她带给我的第二个重大的改变,我在学习上更有动力,在生活上更有担当,只因为爱。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湖边散步,我给她看了手相,说我们命中注定在一起。虽然这是我瞎编的我根本不会看什么手相,但在我心里,这就是真的。然后我们在KTV的迷你包里拥抱了,那种美好的感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为了证明自己力气大,竟然还把150斤的我抱了起来,她真是太特别了,是吧?
也是那天到她学校门口,她说她很开心,要给我一个奖励,就踮起脚在我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被女孩子亲,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大约是轻轻咬了一口水嫩多汁成熟得恰到好处的蜜桃吧。
记忆触发了我就想说得再多一点,骑自行车很笨的我居然在她的指导下,成功骑上了路,还有一次我们去杜甫草堂,我为了那天能如约出来,连夜赶完了paper,中午困得睁不开眼,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发现竟躺在她腿上,难怪睡梦里的每一个场景都这么有温度。
可就像梦总会醒的,一方勉强的感情总会结束。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她给我打电话说她想分手,我问她是认真的,还是期望我挽留她,他说她是认真的,她说她尽力了。我第一次觉得“尽力”是个贬义词,听着真叫人心酸。
那天晚上我本以为我会难过得欲生欲死,但是我竟然没有。突然想起快高考的时候班主任请心理老师来给我们做最后一次心理辅导,老师说:“如果你总觉得紧张,你就每天默念,今天就是高考了,没什么好紧张的,就这么回事,念多了,就不紧张了。”
难道是因为,她总说不喜欢我,她总替我说,我也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吗?
所以这种感觉是解脱了吗,还是心死了,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在美国的我,每每夜深人静,都会陷入曾经。总在温习她的笑靥,即使,这可能已经属于另个人。我总在假设,或许我不选择出国,我就在成都,随随便便毕业,平平淡淡工作,就能和她安安稳稳,相守一生。
可是呢,“出国”笑了笑,告诉我它不背这个命运的锅,它背不起。
美国的月亮可真圆呢,但是,又能怎样呢?
还是就着月光,洗洗睡了罢。
但愿今晚的梦好一点,但愿今晚梦里,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