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没有你我会过得很好,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你,我以为我心中的小鹿已经苍老垂暮,却在看到你消息的那一刻,莫名地开始紧张。
安小姐第一次遇见田先生,是在朋友的生日会上。安小姐去的晚,一进门就看到田先生坐在餐桌上,跟周围的人说着话,看到安小姐进来,田先生抬眼看了一下,安小姐心下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只觉得这个面孔莫名有些熟悉。
安小姐是陪朋友来的,大多数人安小姐并不认识,看到田先生,安小姐只是微微笑了笑,随即落座。吃饭间隙,一个女生进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坐到了田先生身侧 ,席间人调笑起哄,安小姐这才知道了是田先生刚交的女朋友。安小姐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初次见面,却也没太在意。
那年,安小姐刚上大二。
安小姐和田先生不在一个校区,交集并不多,安小姐学习生活安排紧凑多样,开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逐渐投入其中,渐渐地,安小姐开始淡忘田先生。大学生活总是过得很快,田先生比安小姐高两届,是要先离开学校的。
毕业前夕,田先生跟寝室室友来安小姐所在的校区拍照留念,安小姐与朋友接待了他们,作为送行,最后大家都去了KTV。玩闹之余,田先生突然来到安小姐的身边,羞涩地跟安小姐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来很久以后,安小姐想,也许一切的因果都是从那个时候悄悄开始的。
毕业总是多愁善感的,所有美好的,不美好的,在这分别的时刻都会变成难忘的刻进记忆深处。
安小姐常常想,也许在田先生心中,她也是这样的匆匆一瞥。不久,安小姐生日到了,田先生意外地问安小姐要什么生日礼物,安小姐惊讶之余,淡淡回绝。
安小姐一直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慢热的人,而那个时候的安小姐尚未动心,田先生也尚未动情,只是在闲聊之余田先生随口的一句安小姐曾是自己的理想型,安小姐默默开心了很久很久。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安小姐也该毕业了,那个时候田先生在北京读研,安小姐也考虑去北京,好离家近一些。研究生复试的时候,田先生招待安小姐在自己学校参观,许久之后二人的重逢,田先生和安小姐聊了很多很多。
安小姐一直相信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包括最后没有留在北京,而是去另外一个城市读研。决定去留的那天,田先生打电话问安小姐是否留在了同一个城市,安小姐回答否,似乎听到田先生轻微的一声叹息。后来,安小姐常常在想,如果那个时候留在同一个城市,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安小姐所在的城市离田先生的城市高铁需要1个半小时,安小姐想也许彼此就这样了吧。直到田先生后来跟安小姐表达爱慕的时候,安小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安小姐不知道田先生什么时候回到的单身,却心里默默地开出了花朵。
田先生来找安小姐的那天,初秋的天气异常寒冷,北方的风不停地刮着,田先生说这风让他想起了一篇文章,叫《寒风吹彻》。安小姐笑笑,她没有看过这篇文章,不知道怎样的寒风究竟怎么吹彻,只是觉得冷。安小姐刚刚到一个新城市,尚未熟悉,而作为一个资深路痴,安小姐自然没有招待好田先生。前前后后,都是田先生查地图,找餐厅,安排吃饭,安小姐在旁边看着,心里甜甜的。
田先生是第二天中午走的,安小姐有些不舍,却也没有办法。田先生离开后,安小姐开始愈发思念田先生,安小姐已经记不起田先生来之前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安小姐早上想田先生,下午想田先生,晚上也想田先生。安小姐这才慢慢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会这样的一种感觉啊 ,煎熬却甘之如饴。
当一个人开始对另外一个人倾注感情的时候,要求也会越来越多,多到有的时候安小姐怀疑,这到底是是不是真正的自己。安小姐一向内敛,在遇到田先生后建立许久的堤坝,渐渐奔溃,而问题也开始渐渐出水面。
安小姐清楚地记得那个夜晚,感觉到田先生有些冷淡的安小姐思考了很久,决定跟田先生谈谈,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就突然到了针锋相对的局面,安小姐一向不说重话,且在那晚脱口而出:“如果在一起不能比以前过的更快乐,那么在一起也是没有意义的”。
“你幸福吗?”田先生问。
“不。”
隔着屏幕的是久久地沉默。
“不合适”是田先生提出来的,信息的发送时间是凌晨3点,安小姐在早晨起床后看到信息,第一次感到了心如死灰。
“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吗?”
“是的”
安小姐默默关上手机,缩在床边坐了很久......
有的时候,最残忍的事不是没有得到,而是得到之后的失去。既已饱尝得到之后的甘甜,又如何承受失去之后的寂寥。
用了多久的时间调整,安小姐已经不记得了,用了多久的时间才开始在悲伤中慢慢前行,安小姐也已经不敢去回想。只是那段时间,安小姐慢慢开始听懂了薛之谦陈奕迅,看懂了之前看不懂的悲伤文字。
安小姐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静静开始自己的生活。安小姐开始频繁出入健身房,开始参加各种学校活动,开始学习乐器,开始埋头准备各种期末考试,用大量的事情填补自己的时间,似乎已经忘记了种种。只是,田先生出国的那天,安小姐在微博发了一条无关紧要的状态。
收到田先生信息的那天上午,安小姐正在忙,隔着15个小时时差的田先生说,他正在参观教堂,安小姐心里一动,想着今天上午看到的一个人眉眼间像极了田先生。
情人节的时候,安小姐收到了田先生51.99的红包,却不解其中的寓意。安小姐常常在想啊,自己这么自制的一个人,怎么就栽在了田先生的手上。安小姐常常想起田先生,有的时候心里也淡淡的,带着些甜味。安小姐常常在身边人的身上寻找田先生的影子,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喜欢吧,来的很慢,却很久很长。
安小姐与田先生交流不多,安小姐自觉自己的成长,却不知田先生的成长也出人意料地迅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田先生学会了做饭,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学会了替别人着想。
田先生做完饭的一天,跟安小姐说:“有机会回去做给你吃啊”。安小姐在图书馆,不禁笑出了声。
春天来了,窗外已经染上了绿色,安小姐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风吹过来,花儿欢快地爬上了枝头。
如果兜兜转转你还在这儿,也不负那些单枪匹马走过的寂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