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市委书记都说了可以公司跟投，那就拓宽了跟投的范围。随着跟投基金的设立，带动了更多的管理层跟投，各个集团的新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基本上把老集团的人掏空了，集团总部差不多都是老弱病残不干活儿的人。

宗三的这步棋恰恰踩上了国家层面的变革，国资委从管企业向管资本的职能转变。刘元智早就看到了国资委外行管内行的弊端，但是自己又无法改变，虽然跟李立彤说过多次，但是没有任何反应。现在宗三提出的这种方式适应了资本多元化、股权多元化，国资委集中精力优化资本监管效率，提高资本收益管理水平，进一步促进国有资本保值增值。国资委全方位监管方式、监管重点的转变，激发了企业的活力，让职工真正变成了企业的主人，中州国企掀开了新的篇章。宗三也得到了解放，不用整天盯着防着下面企业“胡作非为”，只要跟个人利益挂钩，大家都是一条绳上蚂蚱，事情就简单了。

念念不忘的还是李航，宗三现在缺这么个行业引领者。可是随着康三寿的加入，李航的航芃旅行社如日中天，无论宗三怎么说服，李航就是拒绝加入到国企的队伍。

谣言止于智者，谣言终究只是谣言，自己站出来解释，只能是越描越黑，与其抱怨，不如改变。流言蜚语早就满天飞，李航现在也想明白了，埋头干事儿才是王道。李航是个单身姑娘，长得又漂亮，纯粹是职场白骨精。

现在康三寿，一个局级领导辞职，投奔一个小小的旅行社，就是想干事儿，鬼才信！中州纪委且别说，毕竟是纪律部门，大家的非议都是闭门，至少不会在食堂添油加醋地议论。国资委就不同了，康三寿可是在国资委当过纪委书记，也跟各大企业打过诸多交道。康三寿当时也比较严厉，对各个企业查办得比较狠，对靠企吃企深恶痛绝。随着康三寿被调离，大家差不多也算是放鞭炮庆祝。

现在倒好，竟然辞职“勾搭”了华辰集团的大众情人，这还了得。国资委和各大企业的头条“消息”就是这个。再加上航芃旅行社的业务越来越好，中州市场空间是固定的，自然更招致了其他同行人的痛恨。

正面较量不行，那就走歪门邪道，康三寿跟李航的关系越描越黑，而且更有好事者，把俩人去时差车间吃饭的照片、去民宿考察的照片、去酒店签协议的照片 拼接到了一起，直接放到了网站上。

自媒体发达的时代，彭晓芃知道啊！旅行社的营销也需要在各大网络媒体上推文。自从今日头条、抖音、简书、知乎、微博等热爆之后，彭晓芃委婉提醒过李航，但是李航的回复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众口铄金，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出现了。

康三寿不大了解这些内容，但是孩子了解啊！老婆自然也就知道了！本来辞职的事儿，家里就不大认同，现在倒好，惹了一身骚！孩子是公务员，传到耳朵里，这可受不了。康夫人直接给康三寿下了最后通牒。

“老康，你不要脸，我和孩子还要脸呢！”

“你说啥呢？我就是想干点儿事儿，我跟李航没有任何关系。”

“少扯那些没用的，你要是坚持去，可以，今天把你的东西都带走，走了就别再回这个家。”

“你说都这个岁数的人了，我可能去干那些事儿吗？”

“我都不用狐狸精刺激你，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干啥，辞职的事儿不听劝，现在全家都因为你卷进去了，你还不回头！”

“爸，你为了干点事儿我们理解，你可以去别的旅行社啊！非得跟那个李航干吗？如果你非得坚持，那么我们只能相信你有问题，一辈子的声誉到头毁了，还得搭上我们，你要是觉得值，你就这么干。”

孩子的话成了压垮康三寿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还想再解释几句，现在真的是很无力。

“爸，新手机和新号给你办好了，开始新的生活吧，放过自己，也放过大家。没有你，李航的旅行社依然可以，我们没有你行吗？你没有我们行吗？”

康三寿心是哇凉哇凉的，打开窗户，甩手把原手机扔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