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七夕的故事
看到大凡朋友圈那条动态的时候,我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突然觉得大凡和我刚认识的时候好像不太一样了,照片上的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旁边的小羽,不,准确的形容应该是色眯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最先冒出的词却是真好。是啊,每天我们都会行色匆匆地和成百上千人擦肩而过,但没有错过那个会陪你做想做的事的人,真好。
大凡是个电脑手绘师,第一眼看到大凡,觉得他有点高冷甚至有些严肃,大概有才华的人多少都有点酷,同样是一台电脑,一个手绘板,大凡手里分分钟就能画出一张配色和谐、线条流畅的设计图,而我却只能在ctrl+z上苦苦挣扎。
那时候大家都说大凡的微信像是个小号,常年不更动态也不回信息,偶尔回个消息仿佛隔着大半个地球的时差,大家讨论着中午吃哪家外卖的时候他并不试图加入,大家热火朝天地聊天他也只敷衍地附和两句,综合种种,大家都觉得他好像不怎么接地气,不过大凡倒也不介意,一个人整理整理因为午休压垮的发型继续改稿去了。
就是这么个人设,在遇到小羽以后就全面崩塌了。
小羽新来公司的第一个礼拜,除了工作上必要的对话,大凡和小羽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直到第二个礼拜的某天午饭时间,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了隔着好几个电脑屏幕遥相对望的他俩,小羽主动开口了,不如一起吃饭吧。
从这句话开始,大凡才终于正视了眼前的这个姑娘,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却给人一种淡然舒服的感觉,后来的大凡回想起来,那或许就是一种叫气质的东西吧。都说一个人的气质里有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这个喜欢读《红楼梦》,能洋洋洒洒谈论《社会契约论》的姑娘一下子虏获了大凡的心,就是这顿饭的时间,单身二十八年的大凡彻彻底底沦陷了。
那顿饭以后,大凡和小羽好像一下子熟悉了很多,认真工作的大凡会偶尔抬头看向小羽的位置,就那样定着目光发呆,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大凡也不再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沉迷工作,偶尔会参与大家的八卦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能在办公室里感受到一股莫名暧昧的气息,再后来,感受到的就是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每天中午看到猫在小角落里鬼鬼祟祟的两个人,那一定是大凡和小羽了,在小羽身边的大凡一点也不高冷,反倒像个笑容明媚的大暖男,有的人其实不是真的冷漠,只不过他暖的不是你,说的大概就是大凡吧。在大家兴致勃勃地追问下,大凡终于点头默认了和小羽的关系。
有时候在一起好像就是那么顺其自然的一件事,没有费尽心思的讨好,没有轰轰烈烈的追求,有的只是顺理成章。
大凡会和小羽一起去看林宥嘉的演唱会,陪着小羽挥舞荧光棒,哑着嗓子和台上的人一起大合唱,在脸上印上演唱会的贴纸,配合小羽用激萌相机拍各种卖萌搞怪的照片。热爱旅行的小羽会做好详细的攻略,和大凡一起去大理的洱海边感受海风,穿着人字拖在丽江的古城里逛特色的小店,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事以前从不曾尝试,现在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而美好非常。
事事顺遂时,情侣间即使小打小闹,终究是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真正的考验往往在风浪来临时才刚刚开始。
东野圭吾说,这世上唯有太阳和人心不可直视。大凡最初出于欣赏来到这家规模不算大的公司,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老板承诺的种种待遇像是搭建在空中的楼阁,图纸画得很漂亮却并不曾实现,终于,在一次本该平静的会谈中,双方突然就谈崩了,场面一度失控到老板摆起了约架的气势,这次失败的谈话以大凡头也不回地辞职收场。
大凡也没想到会离开地那么突然,既然现实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他就只能给自己搭一座吊桥。有些路可能迟早都是要自己走的,这是继续沉淀的过程,但这一次所幸他不是一个人。
大凡辞职的第二天,小羽也辞职了,小羽说,这样的公司不呆也罢。就这样,昨天还安逸地坐在办公室里的两人一起灰头土脸地在喧嚣的街头失业了,站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大凡问小羽,你会后悔嘛?小羽说不会。眼前这个刚刚毕业的姑娘,没有面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胆怯,没有面对重要决定时的犹豫,有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以及陪着大凡乘风破浪的决心,大凡说,长那么大,除了我妈,大概只有小羽永远站在我这边。
大凡决定把成立工作室的计划提前。创业这两个字虽然只有十一笔,却谈何容易,个中滋味大概只有大凡自己心里知道。但有小羽在,就能在困难的背后看见光芒。
他们一起早出晚归,转换各种交通工具从城市的东南角跑到西北角,流连在各家中介之间为工作室寻找合适的地址,大凡转头看到刘海贴在额头上的小羽,背后的汗水早已浸透了T恤,大凡突然觉得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个姑娘陪他四处奔走,将来的自己一定要让小羽坐在舒适的副驾驶上吹空调。
他们为了省钱在高温炙烤的三伏天自己动手刷墙,虽然累到虚脱,连抬起手臂都觉得吃力,但看到墙面被粉刷一新,慢慢撑起整个工作室的格调,大凡和小羽相视一笑,由衷地觉得欣慰,一辈子真的很短,能用尽力气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本身就值这趟旅程的回票价。
他们一起去逛家具市场,两人一件一件为自己的工作室添置办公用品的时候,大凡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暖的,有一种两个人在装修新房的错觉,他仿佛看到了十年,二十年以后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工作室终于在大凡和小羽的努力下慢慢成形,他们给它起了个文艺又好听的名字,分别从两个人的名字里取了一个字。大凡继续做电脑手绘师,小羽做活动策划师兼老板娘,那些让大凡烦恼的文案有小羽落笔,那些小羽做不了的宣传海报有大凡搞定,两个互补的人在一起总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小羽养了一只猫,大凡养了一条狗,他们在楼下的院子里种上了喜欢的花,大凡想,这大概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有喵有汪,还有她。
大凡说,我也不知道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但庆幸的是到了这个年纪能有一个愿意和你一起做喜欢的事情的人。虽然还会有很多阻碍在等着我们。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好,很好,因为有小羽。
有时候有人陪你做想做的事真的挺重要的,那些本来枯燥繁琐又辛苦的事多一个人分担,好像就变得不那么糟糕,那些不安焦虑又紧张的心情多一个人分享,就像远航归来看见熟悉的港湾一样安心。
这是个正在进行时的故事,就在今天,大凡和小羽穿着马仔和大哥的情侣装,在工作室刚刚装点好的照片墙前留下了第一张合照,用不了多久,照片墙上就会铺满各种各样的故事,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会藏着很多很多的回忆,希望他们一起把工作室越办越好,希望他们在拥挤的岁月里紧紧地抓住彼此的手走下去,也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每个人都能遇到一个温暖又美好的ta。